我在这一周的时间去了阎君的行政楼,西区与北区的事情我一直是不知情的,阎君说:这个世界上很多的情感来源于出身,作为来源于你出身的跳板。我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毕竟草莽之中出现的英雄不在少数。
我用着阎君采用魔晶石做成的砚台细细磨着墨,魔晶石很少见,据说是在魔界的皇宫的一处天落泉边生长的石头,可以让水质变得温润细腻,这在道家的地盘应该是没有的,因为魔族自成体系,从来不与三界交好,我一直知道阎君是出身魔族的,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他会只身一人在这地府独撑这片天地。
阎君在行政楼每个部门都走了一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晌午,阎君笑着对我说道:“这魔晶石做的砚台,需要你磨这么久?是不是在偷懒?”
因为时常见着阎君,现在我的胆子也是大了些,回怼道:“这墨细磨了,您下笔的时候才有行云流水的肆意,阎君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可以打马虎眼的。”
阎君忽然很安静地看着我,似乎是想把我看穿,阎君又笑了,说道:“当年你要是有这觉悟,咱们也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
我一脸懵逼看着阎君:“阎君虽然我的记忆消失了些,但是我相信我如此的奉公守法,必然是不敢违逆您的。”
阎君嘲讽一笑,居然什么也没有说。
我小心拉开椅子让阎君坐下,然后就去给阎君泡了杯茶,我茶才放到阎君的手边,老西和老北就进来了。
老西和老北居然径直走到阎君的面前,双膝跪地,双手向前,手背向上,匍匐对着阎君喊道:“我主万福……!”
我瞬间懵了,不是说枉死城的,都是不畏强权,不为世俗,不为所拘的犟牛么!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认为的。
阎君没有应声,只是在用我磨好的墨,写了一个‘君’字,然后开口道:“她一介杂植,微贱可怜,安得坐享后位,你说的?”
老北老脸通红说道:“老臣固步自封,不知天高地厚,才会口不择言,望君上不要见笑。”
阎君还是思忖了下,又看着那君字,发了会呆,好像遗忘了我们的存在,老西,老北即使跪了许久,那腰杆还是直直地,没有半点不耐,反倒是站着的我,有些疲乏,但是依然不敢打扰阎君。
阿南冒失地冲进来,急躁说道:“啊倾,我要出去……”待定目看见我们这些闲杂人等的时候,尴尬地笑了下,难掩急切。
阎君这时才抬头安定地对着阿南说道:“毁了承诺,后路可就断了,莫要听信谗言,莫不是这么些年过得太安逸,忘了诡秘的世道?”
阿南稳定心神,对着阎君作了一揖,说道:“打搅了,在下告辞。”
老西和老北了然对视,但是我却有点懵,阿南这来去匆匆的,干啥呢?
阎君难得一脸关切说道:“你们先回去,做好分内的事,其他我自会安排。”
我转身预备尾随老西和老北出去的时候,阎君有些气闷说道:“你这是气我么?”我瞬间明白,我这是要留下来供阎君差遣,只是这次又是做什么呢?我还原位置,低眉垂眼说道:“听阎君的,这次是种草还是拔草?”
阎君一板一眼说道:“你脑子里就知道做苦力么?”
我立即对着阎君作揖,自以为聪明回道:“阎君若封我为大官儿,我必定鞠躬尽瘁。”
阎君笑了,开口说道:“封你大官儿?你一介女流何来的权威?你是要我宠信佞臣么?”
我对于阎君的说辞,抱着很大的愤懑说道:“现在都是什么世道了,还歧视女性,再说了,就算我那捉襟见肘的小城,在我管理下也没有出什么纰漏啊!怎么就是佞臣了?!”
阎君宠溺一笑,说道:“我这有些名册,都是上下五千年的能工巧匠,你看看你那里需要哪些,在这边挨个接见,绘好手稿,理清思路交给老东。”
我对此表示不解,无奈说道:“这边是您的办公区,我反客为主不好吧!”
阎君嗤笑了下说道:“这个地府我还是做得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