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而出的老太太,看到自己的老儿子晕倒,连忙拄着拐杖跑过去,边跑还边大骂李如此,你个小白眼狼,看你三叔晕倒了也不知道去扶。
一起跟着出来的大伯李虎,把李平背起来,送回了三房。
张氏看见许久不见丈夫回来了,脸上的忧愁大过了喜悦。因为家里有男人撑腰也的确好,但李平在家的时候不仅不会给她撑腰,还会时不时打她,实属是回来比不回来更好。
刚被老太太骂的李如此无语中,如果这个世界先进点,她李如此无论多穷,都要给这老太太买一台抽湿机,把她脑子里的进的水全抽出来,免得恶心人。拜托她在才六岁,短胳膊短腿的,让我去扶,这不是难为人吗,简直就是坟头跑火车,缺德带冒烟。
当然李如此只是想想,因为她今天还想吃饭,李如此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只要她敢说,那么今天晚上一定会挨饿。
还有几天就全家期盼的过年了,李如此和李爹刘氏一起去买年货,顺便把在城里学堂的二哥接回家,去城里的时候是平平安安的,但回村的路上就发生了意外。
傍晚
李如此一家包括几个同村的大小伙,赶着牛车在回村的路上,地上还是那么坑坑洼洼的,李如此还是那么皮的在玩。
正在此时在山路弯道的高大草丛旁,一个全身是血的人连爬带滚的冲向李如此一行人,嘴里还惊恐的大喊,快快快跑……
可能是那人过于紧张,语言组织失灵了,说出来的话并没有人能听懂,再加上他那浑身是血的行头,吓得李爹和那几个同村小伙抓起了旁边顺手的东西,一副只要他敢过去。他们肯定就会跟他拼命的架势,
就在样,他们一行人在莫名紧张的氛围下,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数十个呼吸后,直到那人语言组织恢复了。他再次大喊快跑快跑,前面有山匪!
那人话音一落下,就一溜烟的撒丫子跑了,留下一群人不知所措。
他们很快回过神来,立刻爬上车,李爹拼了命的抽牛屁股。一路飞奔的回了村子。
过了两天,在绸山村的大榕树下,一大群村民面色沉重的围在一起讨论着。
哎,听说了吗隔壁村子张家村被山匪屠村了,里面是一个活的都没有。
还听说啊,当时官府的衙役到张家村的时候,看到挨家挨户的房梁上,都吊着几岁大的娃娃,那些娃娃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扒光了衣服,挖掉了眼珠子,还敲碎了都膝盖上的骨头。里面最小的娃娃还没满月呢。
众人听完,脸色刷的一下变白。有人颤抖的说道:会不会,会不会……
那人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会不会下一个就是他们。
众人越想越害怕,连身体都不住的颤抖起来,最后连是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而此时的李如此呢,啥也不知道,一副铁憨憨的样子,并没有别的书里的主角那么消息灵通。
此时她依然在干每天必备的望天,望地,望桌子,有时还偶尔坐在院子里满眼空洞的发呆一天。
李琴看到李如此总是满眼空洞发呆清醒的时候只有吃饭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就算这个堂妹没死,平安的被生下来了,但她却少了神志,本是死物就不该贪心回阳间,回了阳间就只能是个活死人,想来过个几年,你就无法清醒了吧。
咳咳咳,李如此被自己的口水呛回神,看到她那个最近变的奇怪的堂姐李琴又在看她。
李如此心里纳闷这个堂姐咋发了个烧就变的越来越懒了,以前家里的洗衣服,喂鸡,喂猪,扫地,下田,都是她干的。
现在呢喂个鸡,还要盯她看个老半天,怕不是被黄皮耗子偷了神,
以前她被奶奶,大伯母和她娘骂的时候都不敢还口,屁都不敢放一个。
现在呢,被说了两句立刻炸起,跟个大公鸡啄米似的,咄咄咄的。一副恨不得骂上三天三夜的架势。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老太太拄着拐杖满脸煞白煞白的进门,看到李琴在偷懒也破天荒的没有骂她赔钱货。
就叫李如此去田里喊家里几个大人回来,李如此满脸疑惑的去了。
走在去田里的路上,李如此感觉到诡异的沉寂,平时生机勃勃的村子,现在却被压抑的气氛笼罩着,连鸡犬都被这压抑的气氛压的不敢出声。
李如此独自走在这路上,显得格外突兀。
到了田里,李家和别家的人都没在田里干活,都聚了在一起,鸦雀无声的。
李如此走过去很不时宜喊了句,爹,娘,大哥,大伯,三伯母奶奶叫你们赶快回家。
所以人都被李如此突兀的声音惊醒了,然后纷纷用眼刀子扫着李如此。
李如此只感觉这群人莫名其妙的,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一个个跟中楼邪似的,神经兮兮的。
李如此回到家又继续开始发呆,李家的大人都聚在正房里。此时谁都不愿开口,氛围一度陷入僵局。
突然李爹疲惫的先开了口:娘,要不我们搬走吧,鬼知道那群天杀的会不会来我们村子。如果来了来了……
老太太按住越想越激动激动的李爹摇摇头道:哎,老二,咱们怎么搬呐,咱们的地还在这儿呢,搬走了,咱们能去那里,没有地咱们怎么活。说完这话的老太太落寞的低下了头。这显得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冷静下来的李爹也底下了头,那在看看吧,咱不能等死,如果村长搬走了,那我们也搬去别的村子吧。
房子里面李家大人还在紧张的讨论着,接下来的何去何从。
在门口偷听的李琴淡淡一笑,她一点都不慌,因为她知道她们家没有搬走。这件事只维持了八天,官府就来了个道士把山上的山匪的杀光了,还把那山匪的大当家的尸首扒光吊在林城的城门上,吊了整个冬天他的尸首才被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