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鸢歌离开时按照惯例,让大弟子暂代阁主之职,带着殃泽上了马车,李芸昭走后,陆鸢歌长舒一口气:“我的天,吓死我了。”
殃泽蹭到一下跳出来,掐腰傲娇:“关键时刻还是得本喵出场吧。”
陆鸢歌抵唇轻笑:“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这次去给那什么李什么的治病,皇室那帮人连你都请了,定是非常棘手,到时候你装装样子,咱们的主要目的是那个什么雪什么宫的地方……”
殃泽滔滔不绝的叮嘱陆鸢歌,可陆鸢歌越听越迷糊,眼皮不停的打架,浓浓的睡意攻破了意志,头一歪进入梦乡。
殃泽察觉陆鸢歌睡着,也不气恼,只见一缕白烟围绕在殃泽身上,待白烟散去,白金色发丝披散在肩,墨黑长衫着身,凌冽的眉眼却万分温柔,男子轻声一笑:“呵,这么些年还是没变。”
殃泽朝陆鸢歌凑去,近一分失礼,远一分平淡,陆鸢歌伸手抓了下脸,殃泽误以为她要醒,赶忙直起身,但陆鸢歌翻了个身后睡得更沉了。
“唉,真让人头疼啊,这回可不能让你跑了。”
“陆阁主,已经到了。”
一声呼唤叫醒了陆鸢歌,殃泽闻声也连忙幻化回白猫,装的若无其事。
陆鸢歌跟随李芸昭来到李衍寝宫。
“父皇那边我已经告知,需要什么的话尽管吩咐下人。”
“我治病不喜人多,让我单独在内为八皇子治疗。”
李芸昭稍微犹豫了一下,但也只好答应,陆鸢歌步入,殃泽跳了下来,在李衍窗前用法术观察片刻:“他这症状有些复杂,稍后我研究研究,顺便逛逛。”
陆鸢歌从李衍寝宫走了出来,李芸昭立马上前:“如何?可有救治办法?”
“情况有些复杂,这些日子我暂住皇宫,方便为他治病。”
“早就为陆阁主准备好了,稍后宫女会带你过去,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回到居所后的陆鸢歌趴在窗口赏月,殃泽在一旁研究药方,渐渐的有些心气:“可怜我为这药方费劲心血,有人却在吃喝玩乐!啊!天道不公啊!”
“哎哟!”殃泽痛叫一声,原来陆鸢歌随手撇了一个核桃砸到殃泽:“叫春呢?鬼哭狼嚎的,赶紧研究药方。”
“果然不该让你跟兮颜在一块太久,虐猫啊!天道不公啊!”
“你再叫唤一声信不信我把你阉了?”
殃泽狠狠噎住:“咳,这核桃挺好看的。”
陆鸢歌对着殃泽笑嘻嘻的说道:“这才乖嘛。”
笑的好渗人……
殃泽:“就知道压榨我,就那么点事至于记仇到现在嘛。”
“嗯?你嘀咕啥呢?”
“没有!绝对没有!你听错了!”
陆鸢歌有些不满只趴在窗户旁看月亮:“我出去散步,你好好研究啊。”
“你还能再无耻点吗……”
说走就走,完全无视了殃泽的那句话,哼着小曲溜溜达达的闲逛,路过一处宫殿时,听到一阵悠悠琴声。
时而悲鸿,时而婉转,陆鸢歌不知不觉被琴声吸引,翻墙进入,宫中竟没有一个侍卫和宫女。
“前来之人,可是被这琴声吸引?”
“明知故问。”
“若无要事烦请离开,陆阁主。”李芸昭头也不抬的下逐客令,陆鸢歌不慌不忙的开口:“曲中前半段气势蓬勃,但越往后气势越弱,慢慢变的悲伤,我说的可对?”
李芸昭终于抬起来头:“想不到陆阁主还精通音律?”
“悲伤过后,琴音渐渐跳脱,却又不失柔和,像是黑暗中的一缕阳光,又或是……希望。”
李芸昭的神色中完全看不出情绪,陆鸢歌也不慌,接着分析:“若我猜的不错,这曲子应试在战场之上,敌军过于强大,使得士气逐渐低落,而这时有一位将军,他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这场反败为胜是天赐良机,是希望,打破黑暗的强光。”
“说的好。”李芸昭起身向陆鸢歌走去:“想不到这么些年,竟是陆阁主听出这曲中意。”
李芸昭万万没有想到,陆鸢歌她居然听懂了,也许是缘分使然,终归还是相知相遇。
但该客套的还是得客套,陆鸢歌向李芸昭行礼:“无意闯入,多有冒犯,还请三殿下赎罪。”
李芸昭可不会罚她,且不说李衍还等着她救,这些年来,她是第二个听懂琴音之人。
“陆阁主不必多礼,深夜外出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倒也不是,只觉得无聊出来闲逛,恰巧偶遇三殿下。”
“这皇宫之中,道路复杂,陆阁主若不嫌弃,我可与陆阁主作伴。”
“害,哪有什么嫌不嫌弃的,三殿下相陪,陆某甚是欢喜。”
李芸昭微微愣了一下,不知怎的,原本想要成为朋友一般的闲聊,竟成了你来我往的客套话。
李芸昭与陆鸢歌相伴而行,路上也说了很多话,但总是有很强的距离感。
时辰渐渐流逝,到了子时,陆鸢歌与李芸昭告别后回到了寝宫。
“在外面野够舍得回来了?”
“在床上趴够舍得起来了?”
相似的话语回怼,让殃泽有些哑口无言:“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让你和兮颜走的那么近。”
“这李芸昭你了解多少?”陆鸢歌问起。
“李芸昭啊……”殃泽刚想回答,眼珠子一转,坏心眼萌生:“你这么在意她,难不成是看上她了!?”
“……”陆鸢歌一阵无语:“滚。”
“我这滚一圈也少块肉,但这李芸昭怕不会喜欢同性的啊。”
“嘿,你这是想绝育了吧!”
“……不提这个咱俩还是好朋友。”
陆鸢歌收起玩笑话语,殃泽也难得正经起来:“药方我研究的差不多了,明日让她们炼药就没什么问题了。”
陆鸢歌有些没想到:“我去,你居然医术这么高!以前小看你了啊!”
殃泽傲娇的小尾巴又竖了起来:“哼,那必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别看殃泽嘴上傲娇,心里可是慌的一批,因为啊……
这药方根本就不是他搞出来的!
陆鸢歌出去以后,殃泽立马掏出音镯,他要干嘛呢?当然是找场外求助啊!
“兮颜兮颜兮颜!死哪去了!快出来!”
“哎呀!你叫魂呢?”
“快!帮我个忙!写个药方!”
兮颜早就知道他们去皇宫了,也知道他们去皇宫干嘛:“这是用着我,想起我来了,用不着了就关小黑屋呗。”
“你少血口喷人啊,我啥时候关你小黑屋了?”
“现在不就是吗,为了救陆鸢歌,人家在这黑暗的炼丹房里,日夜操劳,茶饭都失去味道了呢。”
“敢做不敢认,下作!”
殃泽嘴角抽搐:“你少恶心我……”
“哈哈哈,那小子的身体信息给我传过来,我好好看看。”
修行界有一音镯,是上品修行者方有的法器,像是一个通讯法器,用法术催动便可和远在千里之人沟通。
还有一种东西,叫医符,大夫常用的法器,用法力催动,再将病人的全身用这医符扫一遍后,就可记录病人的身体详细情况。
兮颜接到殃泽传送过来的医符后研究了片刻,赶在陆鸢歌回来之前将药方写给殃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