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零章 祖龙骸骨
越往深处潜,凌霄觉得体内藏着的龙神力量再度澎湃,这水中有东西在不断召唤她。
在这广阔水域往下了近一个时辰,几乎游到了湖底。凌霄看到了一架巨大的骸骨,根根散发着玉润般的剔透光泽,若隐若现的浅金色气体萦绕在骸骨身旁,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它的龙形,甚至于还有翼骨。
“这……这至少是应龙的骸骨!”少年的红唇微张,星眸间溢满惊愕。五神龙之首的应龙骸骨,怎么会藏在圣湖之中!
【是这具骸骨造就了这湖水变成圣湖!这不是应龙的骸骨。】谛听瞬间否定了凌霄的判断。
【若我所料不错,这是祖龙的骸骨!】白泽补充道。
祖龙骸骨?!太沧遗迹,竟藏了祖凤命火和祖龙骸骨,所以,这里在上古时期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要看看禹王给我的典籍。】心神一动,藏在须弥戒小世界里的那本尘封了数年的典籍展开了它的面目。
即便是往日凌霄研读功法都没这般细致认真,与谛听、白泽二位一同翻阅,一行一字,一页一章,越看越触目惊心,里面记载的事情几乎颠覆了三人认知,跟三人想象中的世界截然不同!
九州的地气一直以来是六界灵气最不富裕的地方,而这些皆源于神界对下界的控制。典籍所述,九州这片大陆上出现的所有惊才绝艳、踏入神境的王者,无一例外都死于意外出现的凶猛大妖,而禹王认为这大妖,正是久居天上的所谓神界派下来的。这一切都是神界为了更好地控制住下界。他认定,受万人顶礼膜拜的天神,不过是冠冕堂皇之辈,是披着神皮的恶鬼……
凌霄合上了典籍,只觉得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平生第一次,她是真的好奇神族究竟是些什么样的存在。譬如她那为名义上的生母,月神族前圣王,实际上却是个无所不用其极、几乎泯灭人性的恐怖女人。唯一有人性的地方,出自圣雪晶芒中的记忆与圣人所编写书籍里她与帝俊相爱的情节。
“祖龙不是龙族之祖,龙族至神吗?怎么会陨落呢?”凌霄看着那具巨大骸骨,不解道。
若她看的杂书没错的话,据说上古时期,最初混沌一片,唯有天地本源形成的创世神与羽嘉、毛牍。而后,创世神创造了世界,诞生了人族,羽嘉毛牍交合,两个上古妖神的本源灵体化成了祖龙、祖凤、祖麒麟。祖龙与祖凤、祖麒麟又缔造了最初的海界龙族、天上鸟族与陆地走兽一族,尤以麒麟一族最为神秘。
【日神族与月神族,据说是创世神选中了人族之中一对异常俊美的双生子,赐予了其神格,任命一为日神、一为月神。之后,他们可以在人族中挑选信奉自己的族人,居住在九重天上,因此形成了日神族、月神族。】
难怪神族一出生的起跑线便领先了别人那么多,祖宗就是住在神界的。
【大荒经中记载,创世神将代表着两族首领身份的至高神物,射日神弓和满月神弓分别交与他们,又下了一个诅咒,若首领失德,神弓自会脱离,重择贤明首领。】
难怪射日神弓与满月神弓如此强横,远超普通神器,竟有着这样的威能,难怪璃落心心念念这满月神弓,想要夺回神弓。
“这是什么古怪诅咒?”凌霄暗暗咋舌。不过,难怪她姨母能生出一对绝色表哥,原来是祖上有双生的血脉。
【神虽然寿命无穷,但创世神显然不希望神无所约束,尤其是神族首领这般的强者。毕竟有些神活得越久,反倒越对世界不利。】白泽淡淡地讥讽道。
“这关系太复杂了,先打住,”凌霄被这其中弯弯绕绕搅得头晕脑胀,“所以,当初祖龙祖凤为什么会死?”
【我只知道创世神以身补天,神躯陨灭,想来不可能是创世神动的手。】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当时的日神与月神动的手吧?”凌霄皱了皱眉,口吐惊人之语,毕竟能打败古神的也只可能是古神。可若真是那两位大能,为何非要跟龙族凤族过不去呢?何况,双方实力差距又不大。
她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世界真相,莫非这些便是那地皇希望她发现的吗?一阵惊疑不定,她开始思索了起来,如何处置这具骸骨。
这可是祖龙的骸骨!每一根发光的骨头都藏着法则的力量。
【你别想了,就你那么点微弱的龙族血脉,还想感悟祖龙的法则?】谛听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嘲讽道。
毕竟法则之力虽好,但也得看自身资质,不是什么三流血脉都可以得到龙骨的承认的。
【谁说我不能的,等我到了神境,我可以拿龙骨来修炼我的第二分身。】嘴强王者凌霄立即反驳道,只是那底气也显得不怎么足。
【不过,我可以留给表哥,作为下次见面的见面礼。】
死鸭子嘴硬的挽尊,凌霄雪白纤细的双手已是忍不住触摸上了那一节骸骨之上,传来了一阵温润的触感。
蓦地,那骸骨散发出如太阳一般刺目的淡金色的光辉,照亮了一大片水域。无数磅礴的力量从骸骨上窜出,朝着凌霄身体涌去,如迷失了方向的无数小龙一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恨不得冲破她的身躯。
她……这算是得到这龙骨的承认了吗?肉体与识海皆传来一阵阵猛烈剧痛,但凌霄反倒贱兮兮地想着她这不是可以吸收龙骨的力量吗?
【你还真是苦中作乐第一人。】白泽阴阳怪气道。若换了旁人,此刻已疼得哭爹喊娘了,只有他这主人,反倒笑容更深。
【这不是你们嘲讽我不行的嘛?结果事实证明,我是可以的。】按照现在的说法,祖龙的实力至少在真神境上,能得到一缕他遗留的法则力量都是宝贵的不得了,而这冲进她体内的,显然不是一缕。
凌霄闭上了双眸,咬了咬银牙,放任自己的身躯缓慢地将这股难以吃透的力量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