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八章 神鉴
“对了,我倒是有一物要赠与韦驮。”妖僧妙目盈盈,玉白掌心出现了一本溢着金光的古朴卷轴。
“莲华神鉴,多谢明王。”韦驮言语透着一丝欣喜,此乃莲门至高功法,佛界不传之秘。他是金莲托生,天生具有佛力,对佛界功法自是好奇已久。他也明白,这人意图为何,不过还是流露出淡淡感激,痛快接受了。
帝江没想到,林花这厮如此鸡贼,这么快就开始示好了。
“真是太好了,刚好我手里有个多余的须弥戒,便送给韦驮吧。”另一位美少年笑嘻嘻,就拿出了一个须弥戒。
须弥戒堪称性价比最高的圣器了,毕竟空间堪比九州大小,于大部分人来说都足够用了。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实用的礼物。
“多谢舅舅。”如今凌霄与阿铭是表兄妹关系,韦驮就直接喊了舅舅,也毫不客气地接过了须弥戒,滴血后立即套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
真言明王显然对舅舅这个称呼很受用,笑容越发深刻。
帝江见状,自也不能落了下风,掌心之中突然出现一朵大花,足以盖过人脸,清香扑鼻,洁白的花瓣精致光滑,像羊脂美玉一般玲珑剔透,端庄高雅,竟是奇花榜上有名的梦月神昙。
只在满月盛开,数百年才结出一朵,一朵神昙就能增长神境一重天修为。
“好美的花,多谢您。”韦驮忍不住惊叹道,他虽是天玄之体兼之天生灵识,但在丹田内待了许久,未亲眼见过外界,对如此美的奇花毫无抵抗力,一时也舍不得自用,收入了须弥戒中。
“多谢几位,后会有期,”少年一一环顾后,目光落在了他那过分年轻的母亲身上,美眸微阖,“不过,这宝殿中的最右边还藏着一个母亲您用不到的宝物,届时您自己处理吧。”
心生愕然,凌霄看了看自己的便宜儿子,又一次语塞,有片刻冲动恨不得将自己须弥戒也塞给他。
“放心吧。”韦驮唇角轻翘,神采飞扬,顾盼生辉。他虽是准神境四重天的修为,然低于真神境五重天的高手,他如今都有一战之力。而且等回了魔界,再去岩浆池洗礼一番,想必实力还能更精进。他不是稚童,自然会选择将利益最大化。
“也罢。”凌霄亦知他不是孩子,心中有自己的想法。
乍见少年双手一拂,明亮周遭顿时变得昏昧不堪,如覆上了一层灰色阴影一般,有如阴天。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黑洞,乱流于其中肆涌,凄厉旋风在洞口呼啸肆虐。
“等等,韦驮,我们要同你一起。”虚空之中,响起一道熟悉声音,再度出现了三道身影,原是谛听,竟还有已经蜕变成紫金猊的小蛊与九婴小蛟。谛听通灵,自是清楚凌霄不安心思,是以决定再带上两只神境大妖回魔界。
而且谛听对魔界好奇已久,此番有机会同韦驮一起回去,自不肯错过。
凌霄倒是放心许多,如果有谛听与韦驮一起回魔界,想来会少很多麻烦,轻轻舒了口气。
……
韦驮走后,少女竟觉得自己身上掉了一大块肉似的,兴致缺缺,无精打采的。不过也就一瞬颓废,很快便振作了。她从没想到,自己还未体验男女情事已是有了个孩子。
“我们也该离去了。”凌霄看向另外三人,粲然一笑。她领悟了黑天与佛顶骨舍利,相当于九彩浮屠塔半个主人了。而且,第十层的秘密,再也不会有旁人找到了。
末了,她又想到自家儿子收了人家不少东西,补充道:“你们若是需要我炼制什么神兵,只要准备好材料,我可以帮你们炼制。”
毕竟“子债母偿”,她又有着这一身技艺。
“阿雪这说的哪里话,”林花那张俊俏艳绝的面颊忽的凑近少女,低着嗓子道,“阿雪的儿子不就是我的儿子吗?”
“数久未见,无量明王的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帝江冷哼一声,想到分别,心中又有些不舍。每次与她匆匆一见,又是匆匆一别。
“我届时过来找你。”阿铭偏头,轻轻在她耳畔道,修长的手指不安分地摩挲着她滑腻的小手。
不动声色地抽回那被玩的酥痒的手,凌霄又道:“不过临走之前,还是得把宝物拿了。”
她径直走到那恢宏雄伟的宝殿最右侧,伸出了右手在那光滑平整、空无一物、绚丽如织锦的金玉琉璃壁上拍了拍。
听得嗡的一声,宝殿发出了一阵刺目光束。少女惊呼一声,只觉得如被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凉意沁透全身,身躯陡然僵硬,染上惊惧的双眸不自觉地望向那幻化成一面剔透镜子的金璧。
“阿雪……”
片刻间,林花已将吓得软绵绵的少女搂在怀中,只是亦忍不住望向那面覆着泛着水光的镜子。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没变,然而怀中少女的容貌变成了一个身披红绫、魅惑天成的绝代尤物。睫毛纤长,雪腮酡红,饱满双峰随着惊惧微微起伏,只是红唇微喘都能撩动心弦。
虽与怀中少女模样不相上下,然而镜中人那等若有若无的魅惑就像是上等的催情药一般,即便不爱她,都足以被她乱心。那一种由内而外张扬放肆的美,让人心折甚至忍不住拜倒。
饶是见过无数绝美女子的帝江与阿铭亦一瞬痴迷。
这镜中女子正是凌霄上辈子的模样,而她本人已经都快忘了。
“怎么会……”
少女低喃,蓦地站起身来。心神一动,那水镜顿时化为了一面神镜落在了她手里,如灵光美玉,秋水霜华,映照着她的绝美容颜,飘荡着水波的墨色双瞳涟漪泛泛,娇艳欲滴。只是一瞬,又变成了那尤物妖姬模样,泛红的双颊如醉,半阖的妙目含嗔,一颦一笑诱人沉沦。
“小仙女,若是不想看就别看了。”阿铭见她心神大乱,走到她身旁低语道。
“总是要面对的。”她摇了摇头,复照了好几下,直到镜中人模样不再变化,嘀咕道,“你们谁要谁拿走吧。”
果然是个她不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