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渊番外:哥哥
大自在宫的花园,碧草绵延千里,繁花铺就一道道靓丽织锦,有浓艳如火的牡丹芍药,也有淡雅如玉的栀子百合,还有一些粉如少女娇嫩的郁金香,典雅的紫罗兰,一片姹紫嫣红,散发着迷离香气,令人不由心旷神怡。
绿树形成的浓荫下,长满野花的藤蔓缠结的秋千上坐着一个穿着轻薄雪纱裙的少女。秋千随风回荡,少女衣袂飘扬,如乱坠的天上花,那洋溢着欢欣的美丽面孔,令群芳也黯然。
一个负责浇花的青年远远地看着那沉浸在玩秋千的娇艳少女,只觉得心砰砰地跳,似要跃出胸口,悸动不已。
他处心积虑地混入自在宫,就是想看看自己深深崇拜的大自在天主心爱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样。他摸透了那人闭关的时间,所以才能潜进了花园,借着新来园丁的名义,偷偷打量她。
结果这一见,他觉得自己的心魂都要跟着她飞走了。他多想站在她身后,替她推秋千。
蓦地,那秋千停了下来,少女已然走到了他面前,肯定地道:“你在看我。”
被这么美丽的她这么直白地盯着,青年一张俊朗的脸都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我……我……”
他羞愧地别过头,不敢面对她。她太美了,不单单只是容颜上的无瑕,而是她的眼里似乎藏着一种旁人所没有的东西,可以瞬间让他的魂魄陷进去。
“你离开这里吧。”少女拧着眉,正色道。若让司渊看到了,他虽不会丢了性命,但也不会好过。
如今的司渊,是万界中除了她最强的人,而万界之中崇拜司渊的人,更在她这个主宰之上。毕竟,以司渊的霸道性格,下界若有作乱的,直接灭杀,这作风更能吸引对力量的极度崇拜者。
“我……”好不容易得见,他抬起头,一双眸子直直地看着她,忽然跪了下来,“请让我侍奉您吧。”
凡人见神明,不外如是。
凌霄摇了摇头,感知到了一抹熟悉气息。心念一动,那青年身躯霎时间已被迫离开了自在天界。
她的眼前出现了那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方才那青年的容貌与这人相比,有如萤火比之日月。因为这人太耀眼了,如一团燃尽世间的浓烈的火,霸道嚣狂,所在之处,也便只看得见他了。
“哥哥……你怎么提前出关了?”少女采取了先发制人,但唇角却是露出一个无力笑容。
司渊暗想着,他若再不出关,岂不是又可能多出一个情敌?她倒是动作快的很,转眼间就将那人送走了,真把他当洪水猛兽了不成,他又不是乱造杀业的人,但教训还是要给一点的。
又想到自己的几个情敌中有爱装与世无争的白莲,有穿女装献媚的骚包,有一把年纪装嫩的假少年,有靠独守空闺卖惨的假夫婿,有拿着未婚夫名自封正夫的异类,有靠女儿争宠的老不羞,还有研究双修图的假圣僧,他更是冷笑不已。
“哥哥,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凌霄打着哈哈,俏皮地眨了眨眼,“不会吧不会吧,我又不喜欢那个人。”
“……”司渊那一点生气顷刻土崩瓦解了。他当然不会生她的气,他也知道她是个冷情的,但那几个家伙天天念叨着什么家花不如野花香、没吃过的屎都是香的诸如此类的话,他也不得不升起了一丝警惕。
不过,当下自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不必要的人身上。司渊没用多少力气,已将轻飘飘的少女抱在怀里,狭长凤眸半阖,低沉着嗓音,逗弄着她:“妹妹,给我一个孩子吧。”
少女身躯颤了一颤。若不是被抱在司渊怀里,此刻恐怕要摔个狗啃泥了。她可不想再要孩子了,一儿一女足矣。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到现在其实并未真正的当过母亲。
她与表哥所孕育的那个龙女,妖孽程度比之韦驮不遑多让,八岁就修成了主神,而因为过早地领悟大道,也不像个孩子……这一度让她的母亲们也甚是头疼,她们也想享受天伦之乐,然而孩子都太妖孽了。
“哥哥,还是不要了吧,”她撒娇地蹭着他的胸口,有几分颓然道,“我时常觉得我不配做一个母亲。”
她觉得自己还是如以前那般,当个自由的咸鱼比较好,也时常庆幸,孩子总是有自己的缘法,无需她太过操心。
听她撒娇,司渊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温柔:“你别乱想了,我也不想要孩子,我只是逗你玩的,谁叫你都许久不来见我?”
他又岂会不知,她最渴望的是什么。她时常与姬纤尘、百里芷珊还有一众女眷厮混在一起,到处游山玩水。他时常怨念地想着,熙华怎么还没将姬纤尘追到手,不过,百里芷珊似乎对韦驮有意,最近倒是与她见得少了……
“我没来见你,但是我心里会想着你啊。”凌霄一贯喜欢打直球。
“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下。”青年的红唇抿开一抹邪肆弧度,赤色的眼瞳似也燃起了灼灼焰火,越发炽热幽深地凝视着怀中少女。
凌霄哼了一声,司渊却已经主动把白皙无瑕、棱角分明的脸凑了过来。
暗啐了一声,少女眼珠一转,登时朝那诱人的红唇重重咬了一口。
“许久未见,妹妹怎的会咬人了,”司渊低呼一声,看着她阴谋得逞的可爱模样,笑容更甚,“不过比之亲吻,好像多了一分情趣。”
不疼,反而有点痒痒的。他的手触碰到她背上的纤柔冰凉的肌肤,只觉得心头反而烧起了熊熊大火。
少女满脑子问号,暗道司渊怎么也变得不正经了,皱着脸道:“你不对劲。”
“还有更不对劲的。”司渊眉毛一挑,素来漠然的脸上如融化了的春雪一般,泛着淡淡柔情。
从他得了她魔力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是她的。
他俯下头,花唇擦过她柔软的嘴唇,拂过她秀气精致的鼻尖,触过她粉嘟嘟的耳垂,又掠到了她细腻如瓷的修长雪颈。
他就像个渴爱的痴人,贪恋地描摹着她寸寸容颜,留下一道道淡粉的印记,想要记住她的所有。
她也顺从地闭上了眸子,眼尾泛起了如胭脂一般的红晕,一滴晶莹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其实从某一方面来说,他们都是一样的不对劲吧。
她不得不承认,随着时光流逝,她也变了不少。她曾那么热烈地渴望自由,却也开始心甘情愿地为他们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