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花的印象中,阮遇就是一个法力高强,且不苟言笑的上神,一个人长居于十三层天上的东荒山上。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法力高强的神仙,越是喜欢居住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红花被他带来东荒山后,觉得东荒山十分死寂。便花了一个晚上,将她自己喜欢的梨花树,种满了整个东荒山,并用灵力滋养着它们,让它们永开不败。
红花看着这落英缤纷,觉得就算她以后离开了,阮遇有了这片梨花林的陪伴,也不会觉得孤单。
阮遇看见了,也没有说什么,还是不太理她,一消失就是一整天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阮遇真的是红花见过生得最好看的男子了,他虽一身白衣,但腰间却有红色的丝绦做为点缀,看着便不显得累眼,气质清冷高贵,眉眼深邃。闭眼静修时,周遭都是他特有的仙气,时浓时淡。
槐泽爷爷说过,阮遇还有一把能毁天灭地的斩妖剑。可红花来了多年,却没有见过。虽然在阮遇的画像上见过,可那与实物必定还是有一些差别的。
就像是现实中的阮遇与画像上的阮遇的差别,虽然样貌一样,但是画像上的阮遇却比现实中的阮遇多了一些威严,而现实中的阮遇也比画像中的阮遇多了一份清冷与疏离感。
都说阮遇生性冷淡,不喜旁人靠近。可红花觉得不是,他就是一个人待久了,不善与人交流罢了。
红花偶尔也能与阮遇搭几句话,那是他要出去的时候了。
他听完红花的话,会眼眸一沉,似在思考,然后言语简短告诉她,便离开了。
这晚的红花并没有睡觉,而是在等阮遇回来,已经过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很担心他,似乎是越来越依赖他了。
红花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好事情,若这份奇怪的情感,在未来困扰了阮遇便不好了。
正想着,阮遇便回来了,见红花这个时辰还没有睡觉,便心生疑惑,问:“平时这个时辰的你早已入眠,为何今夜不眠?”
红花望着阮遇的眼眸,一瞬之间失了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红花觉得应该等上神大人回来。”
听着这话的阮遇,笑了一下说:“你应该是有事求我吧!相处百年,你的心性,我还不知?”
看着阮遇淡然一笑,红花感觉仿佛有微风吹过她的心湖一般,泛起圈圈涟漪,心情好了很多。
“红花是有求于上神大人,不知上神大人是否会答应我?”
“说吧,什么事情?”阮遇喝着茶,漫不经心地问她。
红花心一横,来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我希望上神大人日后能多多陪我修炼,吃饭。”
看着红花如此炽热的眼神,阮遇也失了神,任由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
“看上神大人的眼神,是不是我要求过分了?”红花不安地想,连忙站了起来,不去看阮遇,说:“是红花妄言了,请上神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说完,便想离开了,阮遇却拉住了红花的手,说:“我答应你便是。”语气很温柔。
红花立马蹲了下来,问:“真的吗?”
阮遇笑着点点头,道:“早些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此后的阮遇就真的每日陪红花修炼,吃饭了。
每次阮遇助红花修炼不要走火入魔,靠近红花时,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味,令人贪恋。
阮遇每次闭眼静修时,红花都会在他身边安静地观察着他。他闭眼的样子,他的眉,他的唇真的好好看。
红花打量着阮遇的脸庞,发现他的嘴角生着一颗黑痣,黑痣如绿豆大小,便说:“上神大人您的唇边生着一颗黑痣,倒比一般的痣要大,好像是颗痦子,不过不难看的,让上神大人的脸更有一份英武呢!不过我看书上讲过:唇边生痣者,善情,无论人神。意思就是说唇边生痣的人是很痴情的,一生只会爱一个人,神仙也不例外,那上神大人有没有心仪的仙子啊?”
阮遇听着这句话睁开了眼,无语地看着红花,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论美丑。若你觉得闲了,便将我教给你的法咒好好复习一下,免得我不在的时候,你又受了欺负。我定是要替你讨回来的,可你也受了欺负,不是吗?”
红花觉得阮遇说得贼有道理,连忙闭眼,背起了法咒,阮遇看了哭笑不得。
可红花渐渐发现了阮遇的秘密。
这天红花从梨花林回来,回到木屋里。却看见阮遇施法打开了一个空间,里面似乎是有冰棺的,红花也不敢确定,因为就瞥见了一眼。
“那里面的到底是什么呢?”红花冥思苦想,实在想不到了,只好通过幻镜联系了安南上神,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下定决心一定要种出长恒花,以维持阮遇的父帝母神族人的灵气,这样的话,他们会有回来的一天。
可红花翻遍了古籍,都没有找到关于长恒花的只言片语。
“这样神奇的花,真的没有人见过吗?”红花颓丧地想。
晚上睡觉时,忽然梦见小时候与芷晓去藏书阁,看过一本古籍,上面有长恒花的培育方法。
“需要至真至纯的灵力……”红花喃喃道,正当红花要翻过去的时候,她一下子醒了。
“至真至纯的灵力,可我的灵力多种多样的,不会是要保留一种灵力,废除其他的灵力吧!”红花嘴里嘀咕着。
“你在说什么呢?”阮遇见红花在自言自语,不禁问红花。
“上神大人,红花想问问您,就是修炼一种灵力,是不是比修炼多种多样的灵力,要厉害得多啊?”
“那是自然,你怎么想起问我这个?”
“不是,红花就是很好奇。”
“你问问就好,切不可做这样的事,因为以你的资质只修炼一种灵力会危及生命的。”
“红花知道了。”红花笑着说,“那上神大人,您能不能给我一点点您的灵力……”话还没有说完,阮遇就对红花施法,将他的灵力一点点渡给红花。
红花吸收完后,感觉神清气爽,灵力暴涨。
“谢谢上神大人。”
阮遇走后,红花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了静修。以阮遇给她的灵力,逼出她体内其他的灵力,每逼出来一种灵力,红花的心就痛一寸,身体就虚弱一分。但想想阮遇,这些都是值得的。
当逼出最后一种灵力时,红花还是受不住地吐了血。
看着地上的血迹,红花不禁握紧了拳头,又静修了起来。
“以吾之灵,注入长恒,花中自开。”红花情不自禁念出了这句法咒,便向面前的盆栽施法,却没有半点动静,不由地泄了气,但是想到阮遇的眼眸,便又有了劲儿。
“你再难种又如何?看我怎么把你种出来!”红花说着,一次次念着法咒,一次次向盆栽里施法。百次不行,就来千次。
因为是以阮遇给她的灵力修炼的,所以他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找安南询问过。
晚上,阮遇见红花一直躲躲藏藏的手,便拉出了她的手,看着红花满手的伤,不由地心疼道:“长恒花花性凶狠,且极耗费灵力,不要再种了。”然后替她治好了手上的伤。
阮遇要出去时,红花不禁说:“您相信我吗?我就快成功了。”
阮遇听了这句话,却也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阮遇看着红花还是每日在梨花林施法培育长恒花,想着自己也用灵力培育过,却从来没有成功过,时间长了,自己也就放弃了。
“红花,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阮遇心想着,便悄悄施法护住红花。
然而红花的努力也不是没有起色,渐渐地,她也能种出长恒花的经脉了,不过因为灵力不稳定,所以很快就会枯死了。
后来便是阮遇与红花一起培育了,因为他们的灵力相通,可以一起培育。
之后阮遇发现,当长恒花长出幼芽时,红花的额头上会出现一个奇怪的印记,当印记消失的时候,长恒花幼芽就会枯死。
这天夜晚,红花已经熟睡,阮遇就想看看她额头出现的印记到底是什么?可用法力逼了许久,印记都没有再出现。
“难道只有红花自己才能逼出那个印记吗?”阮遇想着,便停了手,给红花盖好被子,守在了她的身边,想着红花以前搞笑的事情,不禁说:“世界上还有如你一般糊涂的花精吗?”
这天天庭盛会,各路神仙都应邀出席,阮遇当然也被邀请了。
请帖被随意放在桌子上,红花从梨花林回来,自是看到了这份请帖,便拿起一看。
“天界盛会千年一遇,吾等特请上神大人来此一聚。”红花说着,看向了阮遇,希望他能带自己去。
可红花却看见阮遇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仍然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红花见阮遇的兴致不高,是不是不想去?便问:“上神大人每次受邀都没有去吗?”
“以前去过一次,都是一群趋炎附势之人,再去也没有意义。”阮遇捉弄着手中的玩意儿,回答道。
“可红花都没有去过天庭耶!”红花说着,便步步靠近了阮遇。
“若你喜欢,等我哪天有空了,便带你去天庭转转。”阮遇的语气仍然不冷不热。
红花顿时泄了气,说:“那好吧!上神大人,那红花去做饭了。”阮遇看着红花远去的背影,再想起红花刚才期待的表情,不禁想:“她是想去天庭盛会吗?”
“你想去吗?”正在吃饭的时候,阮遇忽然冷不防丢出一句话。
其实红花也不是特别想去,因为问芷晓关于长恒花的事情,芷晓说,天庭有个八荒池,那里可能有长恒花生长需要得污浊之气。
“不管是真是假,为了上神大人,我都要试试。”她想着。
“红花想去啊!上神大人会带红花去天庭吗?”红花笑着问。
“天庭盛会,人多眼杂,你要答应我,要时时在我的身边,不得寸离。”阮遇提出要求。
“想来此去也是探探位置,若能找到更好。”想到这里,红花便爽快地答应了阮遇的要求。
阮遇见红花有心事的眼神,还是不放心她,将一段红绳戴在她的手腕上,说:“我还是不放心你的个性,若有危险,向着红绳感应我即可。”
“好!”
不一会儿,红花便与阮遇来到了天庭里,红花看着天庭的样子就吃了惊。
宫门是用擎天石柱制成的,关于这种石柱的记载她也从阮遇给她的书中看过,万年来才有那么一柱,细细数去,从南天门到凌霄宝殿这段距离里,应该有百余根这样的擎天石柱,每柱石柱上面又刻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兽。
再看各个紧挨凌霄殿的殿宇,璇玑宫,天音殿,南宁殿……
各宫各殿的样式虽大有不同,但是屋瓦都是由西海珍贵的琉璃金丝瓦盖成的,在阳光照耀下,更显绚烂璀璨。
“这么一比,上神大人的东荒山倒是有点低调了……”红花嘀咕着。
“红花,你在说什么?”
红花见阮遇注意到了她的话,又连摆摆手道:“不是,不是,上神大人喜节俭,这才是我应该学习的。”
“好了,我们快进去吧!”
红花见一路上都有神仙向阮遇行礼与问好,且不说那些年轻的神仙吧!怎么连一个白胡子老爷爷都要向阮遇行礼呢?只能说阮遇的神籍真的很高了。
“静文见过上神大人。”一个声音说,红花循声望去,看清了她的样子,连忙躲在了阮遇的身后。
“怎么这么倒霉,见到了她,静文大人。”红花尴尬地想,慌乱中,牵住了阮遇的手,而阮遇也感受到了红花的紧张和害怕,还疑惑红花到底看见谁了?
“嗯!”阮遇只淡淡地回了这一句,拉着红花便要离开了。
关键时刻,静文还是认出了她。“大胆花精,胆敢擅闯天界。”静文吼道。静文的话引起了周围神仙的好奇,他们纷纷围了上来。
“小仙红花见过静文上神,三百年前,对静文上神有所不敬,还请静文上神原谅我。”红花见还是逃不过了,便站了出来,行礼道。
红花这般说,阮遇才恍然大悟,原来三百年前就是静文将红花打下魔界,还害她差点死在魔界的元凶。三百年前到现在,红花一直对自己的询问缄默不言,原来是知道静文下得手。
阮遇这样突然想通,又想嘲笑自己,他早该猜到的,便又敛收了眼神看着静文。
静文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本来三百年前就要杀了红花,被红花逃了,如今可以血洗当年的耻辱,她又怎么可能放过呢?
静文上神一掌打了过来,红花害怕得闭了眼,可事情久久没有发生让红花觉得奇怪,睁眼一看,是阮遇阻止了静文上神的动作。
“静文,你可是要在这里,要在本君的眼皮子底下惩戒她?”阮遇语气冰冷地质问道,旁人从来没有见过阮遇发如此大的脾气,都连忙退让到一旁。
红花见大事不妙,连忙握住了阮遇的手,在他耳边轻语道:“上神大人,我们今日只是来参加天庭盛会的啊!况且您不是说会待盛会结束后,带红花到天界各处走走吗?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红花已经不疼了。”
静文也被阮遇的语气吓到了,连忙收了手,说:“静文不敢!”
“如此便好,三百年前,我知道是你对她的好友私自用刑在先,她戏弄你在后,怎么现如今,倒像你有理一般?”面对阮遇的质问与周围神仙的议论,静文上神受不住了,只好跟红花道了歉。
阮遇明显看出了静文的不服气,又道:“我向来不喜欢自称本君,也不喜欢用紫宸君这层身份压人。只是三百年前的她被你打下魔界,差点死掉,幸好被我捡了回来,休养了几十年,才恢复过来的。因为我经年征战,所以未曾像静文上神一般,开衙建府,广收门徒,自然人气不像璇玑宫兴盛。只是红花是我东荒山的人,更是我那山上一片梨花树的养护者。只是为了维护朋友,就得静文上神如此毒手,着实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今日若不是我在,恐怕红花这点修为也不够静文上神杀一掌的。天帝陛下赐我司法掌刑之权,我这万年来也从未用过,不若今日从静文上神你开始?”
红花眼看着阮遇掌心已经燃起了一朵混沌青莲,连忙握住了他的手,小声劝解道:“上神大人,在凌霄宝殿前惩戒静文上神,真的不好,盛会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还有,大人,哪有几十年?我明明只记得我在您怀里躺了几天就好了呀!”
红花连哄带骗地将阮遇带走了,静文却不经意间瞥见了红花手上的伤。
而周围的神仙都在议论纷纷,阮遇身边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能劝住阮遇,还敢直接握住阮遇手中的混沌青莲。
要知道混沌青莲是创世之时,生在混沌之中的赤焰青莲,非它认定的主人,触及即灭。
“那是种植长恒花受得伤,可让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了,我们走着瞧。”静文心想着,又瞥了一眼旁边议论纷纷的神仙,走进了凌霄宝殿。
当红花进入凌霄宝殿之后,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豪华。
殿内的石壁上刻着神兽,大大小小的足足二十四只,它们有的或张开身体翱翔,或择地而眠,或痴望东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能从石壁内活过来。
殿内的各路神仙们也在欢颜交谈,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活脱脱一幅神仙活乐图。
席位分为四位层,第一层在殿中的最高位,是天帝天后的位置,桌子上摆满了美酒与美食;第二层只有一个位置,也在左边,其桌上摆放得美酒与美食不比天帝天后的桌子上的少,那也是阮遇的位置,有时候,阮遇的位置与天帝天后的位置同在一层,那时便要称“一帝,一后,一君”三同位;第三层与第四层就很中规中矩了,是各路神仙的位置。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神仙们看见了阮遇,即刻都放下了酒杯与美食,站了起来,齐齐恭敬地行礼道:“恭迎紫宸君。”
红花哪见过这样的阵仗,也吓得连忙行礼,阮遇却阻止了,说:“你不必回礼,走吧!”
阮遇说着,便走了上去,红花却随便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准备坐下,阮遇见红花没有跟上来,一回头,发现红花已经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准备坐下了,一施法,红花便飞去了阮遇的身边。
众神仙见之,都在窃窃私语,好奇红花的来历。
“上神大人,我……”
明显阮遇这番的举动吓到了红花。
“坐我身边吧!这里美食多一些,且都能长寿。”
“能长寿?”
红花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旁边的仙翁也解释道:“上神大人说得没有错,他桌子上摆放得瓜果都是能够增长法力,延年益寿的,小仙子喜欢就多吃一些。”
“谢谢您的好意。”
阮遇红花落座之后,天帝便宣布盛会开始了。
编钟被轻轻敲起,其他的乐器声如笛子、古筝、琵琶也慢慢进入正轨之中,它们的结合堪称天籁之音,但最妙得是仙女们的舞蹈,唯有婀娜多姿、神形具备等成语才能勉强概括。
但红花觉得最苦便是阮遇了,从他落座之后,找他搭话、举杯的不是风神,就是雨神,甚至于刚才的老爷爷也托自己能给阮遇说一下,让自己能够敬阮遇一杯,更有甚者,直接离位上来敬酒,搭话了。
这可让红花心中好一阵烦闷,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难受死了,这也让红花没有注意到下面静文的情绪变化。
“哪里来得死丫头?三百年前,明明已经被我打下魔界了,现在却出现在阮遇的身边。你最好能好好待在阮遇身边,不然落在我手里,就是新仇旧恨一起算。”
静文眯着眼看着红花想着,手中的筷子也被她不知不觉地给握弯了。
“我终于理解上神大人的心情了,要不是找八荒池,我也不愿参加这盛会,都是围着上神大人问东问西的。”红花百无聊赖地心想。
“现阶段是离开这里,找寻八荒池。”红花想着,便站了起来,却不小心被旁边的人推搡了一下,落向了阮遇那里,红花本以为阮遇会躲,没有想到她竟结结实实地摔到了他的怀里。
红花与阮遇四目相对,她从来都没有那么近距离看过阮遇的脸庞,这次似乎又与在画像上、坐着看是不一样的。
阮遇本就是对红花有情,又怎么可能她这次离自己这般近,他会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不过片刻,阮遇便让红花起来,他自己便用整理袖口来掩饰尴尬。
红花也挺不好意思的,就说:“上神大人,红花觉得闷,想出去走走。”
阮遇犹豫了一下,知道红花无非就是想凑个热闹而已,现在新鲜劲儿过去了,自然是想逃离的,也不好留住她,便说:“你就在周围的行宫走走,不要跑远了,等下我就来寻你。”
“红花明白了。”红花调皮地回答道,便跑了出去。
看着红花越来越远的背影,阮遇不禁想:“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么不安呢?”
他独自一个人应付着他们,想着下次无论红花怎么哀求,都不会再来了。
“话说八荒池应该是个禁地,位置也不会在中宫之位吧!”红花说着,便走向偏远的地方。
可红花竟不知静文早已跟着她了,听到她的话后,嘴角上扬道:“你不是要找八荒池吗?那我便让你永远都出不来。”
走过了许多地方,终于来到了八荒池,八荒池内有战神一族降服得妖孽,但是已清除魔性,自是不要担心安危。
刚要进入去时,发现手腕上的红绳发着红光,似乎在警告红花不要进去,但是这是能唯一一个能种出长恒花的机会。
“上神大人,一直以来,您都帮助了红花很多,现在这是红花唯一的机会了。若我不能回来,也会将长恒花给您送出来。”红花在红绳上寄语,便解开了它,让它飞向了远方,只身进入了八荒池。
红绳飞到了凌霄殿,阮遇接住了红绳,一瞬间瞳孔放大,下一秒,便赶去了八荒池。
而此时的静文也在池外布置了红尘劫,这是战神一族从未有过人破过得法阵。
“这红尘劫法阵可是五万年前,我族浣溪仙祖以锁心铃与魔君换取的,就算阮遇能破了红尘劫法阵,你怕也只会化作了血水。”静文发狠道,看着里面诡谲不绝的声音,“阮遇,你如此维护这个花精,我看她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八荒池内黑暗无比,诡异至极,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红花强压着内心的恐惧,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闭眼吸收着污浊之气,将它们与她至真至纯的灵力相结合,一瞬间,痛苦万分,可她不能中断,一旦中断便是灰飞烟灭了。
阮遇来到了八荒池外,想进去,却发现被什么东西抵挡着,用法术进击,没有用。
“可恶,是什么东西?”阮遇怒道,用斩妖剑砍,时间越长,他越着急。
安南上神赶来了,发现八荒池外被人用红尘劫封印住了。
“阮遇,这是红尘劫的封印,我们一起施法。”阮遇与安南上神一起施法破除这红尘劫的封印,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红花,你一定要挺住,等我来救你。”阮遇心想着,便更加努力地注入法力,可越施法越觉得不对劲,这红尘劫法印怎么像静文一族的术法,而静文一族的长者早在三万年前就已经悉数仙逝了,也只留下静文这一个后人,静文也理所应当会这个的。
八荒池内。
长恒花才发了一点点芽,红花的意识就已经很模糊了,但红花一直强撑着。
她的耳边一直有声音说:“长恒花只存在于书上,让我成为你,带你出去。”
“做梦!”红花强打起精神,继续施法。
长恒花终于生出了经脉,它一直生长着,有了花苞,也吸引了更多八荒池内的妖孽。它们都在等红花灵尽而亡,好借着她的身体出去。
长恒花终于开花了,有点像曼珠沙华,不过是暗紫色的。
红花用尽了最后一点灵力,将它推了出去,倒下了。
但长恒花却没有被红花推出去,而是又慢慢回到了红花的周围,一直萦绕,不曾离散。
当那些妖孽要占据她的身体时,阮遇的斩妖剑及时出现砍死了它们,而那长恒花也回到了红花的手里。
阮遇抱起了红花,看着她因为种植长恒花,而变得虚弱至极的样子,啜泣道:“为什么要这么傻……”
红花则费尽力气,将手中的长恒花给他看。
“上神大人,我成功了,你看,你的父帝母神族人有希望了……”说着,红花便晕了过去。
阮遇将手搭在了红花的手上,将长恒花吸走,抱着红花出了八荒池。出来时,意味深长地看着静文,静文心中有鬼,自然不敢直视于阮遇。
静文的这番动作让阮遇更加确信是她搞得鬼,眼睛一眯,即刻一掌向静文打去,静文直接被打倒在地。
青火余燃在地,而她的手也被烧伤,可静文非但没有惊恐,反而诡笑了起来。
阮遇见静文仍没有要承认的意思,掌心便燃起一朵青绿色的青莲,这说明他已起了杀心。
南桃仙翁与南极仙翁见之,立刻劝阻道:“紫宸君,真相尚未查明,您不可就如此迁怒于静文上神,且怀中的仙子也耽搁不起了。”
说起红花,阮遇才恢复了一点理智,混沌青莲在一点点消散。
安南更是插言道:“阮遇,两位仙翁所言极是。红花被困在八荒池中那么久,现在必是仙根尽毁,需得回东荒山给她修补仙根。”
阮遇想来也是,便快步离开了八荒池,安南则派人将静文送回了璇玑宫。
阮遇回东荒山的一路上,都有神仙跪着,神情惶恐不安,不敢喃语,可他只当是未看见抱着睡着的红花一步步向前走去。
天帝与天后也刚知晓有人在八荒池外布置了红尘劫法阵,企图困死误入八荒池里的仙使,所以立刻赶到了此地,却看见阮遇已经将她救了出来。
“吾甚知紫宸君对怀里仙子宠爱有加,今出此等憾事,也是吾等监管不利,让心怀不轨之人钻了空,才让仙子遭受了这无妄之灾。请紫宸君宽心,吾一定彻查天界,揪出真凶,移交给紫宸君下办。只是仙子待在八荒池中太久,想必仙根已经毁去,吾现在就可以给她续上……”
正当天帝要渡法给红花时,阮遇却退了一步,明示拒绝,看着怀中的睡颜,道:“不烦天帝陛下耗费仙灵给我一个小小仙使渡了,只是困住红花的法阵不是寻常的法阵,而是被封印在魔谷里的魔君炼制得红尘劫法阵。天界的结界我每年都有与安南一同查看,未曾发现有魔族上来的踪迹,所以此人就只有在天界蛰伏已久了,天帝陛下需尽快查出此人,不然都不知道她下一个出手得还是不是一个仙资尚浅、灵力平弱的仙使了。”
阮遇的语气虽平缓,可天帝却听出了阮遇语带嫌恶,看见了他眼里深藏的怒气,这股怒气似乎积攒已久。
天帝陛下汗颜,这眼神他似乎在五万年前的一个孩童面上见过,可那孩童却也在五万年前坠入诛仙崖,被恶灵啃噬殆尽了,而眼前的阮遇却来自于至高至洁的上清天,还是太幻真人的嫡传弟子,怎可与其相提并论?
阮遇见天帝的面色略显怪异,便猜到他一定是想起那件事情了,为避免天帝想起更多以前的事情,他便带红花离开了。
天帝看着阮遇离去的背影,才想到自己似乎对阮遇的过去一概不知,现在必须要查查了,希望不是心中想得那样了。
一连几天里,红花都能记忆模糊地听到阮遇握住她的手说,她的长恒花很有用,他的父帝母神族人已经有了灵蕴,希望她快点醒来,陪他去看他们。
安南上神也来看过红花,看着昏迷的红花,心里的疑惑难解:“阮遇,你不肯让天界的医官靠近红花,是已经查明了她的身份吗?可为什么花界的槿落少主与紫莲仙上要见红花,你都不愿,你觉得她们会害红花吗?”
阮遇的话却答非所问:“那日的红尘劫可是静文布下的?”
“你都知道了,那你准备怎么处置她?”
“她不是经常自诩是璇玑宫的主神吗?傲娇自负,应该最看中身份的高低,那我偏偏要毁了她这般妄想,就废去一身神力,废黜璇玑宫主神位,去蛮荒之地了却余生吧!”阮遇虽语气平静,但眼神里都是恨。
“这……”安南上神犹豫道。
“不然我亲自去璇玑宫杀了她,她做得错事可不只这一件。”
“安南领命。”安南说着,就要离开了,蓦然回头看见了阮遇握住了红花的手,眼神哀伤,神情憔悴。
“阮遇,你好好照顾自己吧!若红花来日醒来,见你这幅样子,她会心疼的。”
“自她陷入昏迷后,我的心也像被冰封了一样,一直在下雪。也不知道她这个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她不是最喜欢灵力的吗?那我给她输了这么多灵力,她怎么还不醒呢?”
阮遇这番话好像在回答安南的关心,又像在责怪红花一直不愿意醒,但最多的还是不能原谅自己。
“阮遇,你错了,或许红花不是最贪恋灵力,而是希望自己能够修炼,使其自身灵力增长起来,好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芷晓也和她一样。就像她明知道八荒池内危险重重,可为了那渺茫的希望,她还是进去了。”
安南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阮遇也对这句话多加思考了起来。
“红花,你真的很傻。”阮遇虽说出的是责怪,但是眼泪还是流出来了,他将红花的手放在脸上心想:“红花,求求你,告诉我,应该怎么救你?”
一阵风从东荒山山外吹来,将梨花树吹得沙沙作响,花瓣满天飞舞,它们似阮遇的心情一般,没有停处,只能随风而走。
被幽禁在璇玑宫里的静文仍不甘心,一心一意地认为她现在这个样子是红花造成的。
“红花,阮遇,我诅咒你们,永生永世都会站在对立面,生生世世不可相见。”此后的静文便自毁神格,爆体而亡了。
静文的魂灵被蒋蕴阻截并注入魔珠内,企图让她成为新的魔君载体,不过这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已经被阮遇疗养多日的红花,也渐渐恢复了气色,但阮遇自己也知道这只是自己夜以继日给红花渡灵力,所带来好的假象。
“红花,今日看你的气色比往日好了很多,应该很快就会醒了吧?我真的很想念你在我面前蹦蹦跳跳的样子。”阮遇说着,便枕着红花的手掌沉沉地睡去了,这样的夜晚,阮遇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个。
白天的阮遇便努力寻找古籍里可能行的方法救醒红花,可是这些方法终究对红花是没有效果的。
经历了白天多时的找寻无果之后,夜晚的阮遇见着昏迷不醒的红花,更感崩溃。
可阮遇仍然泡在藏书阁里,不用法力翻书,而是自己一本一本地找,一页一页地翻,终于在一本叫《天道录》的古籍上找到了有关魔君分身的记载。
原来魔君分身之一种植出长恒之花后,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昏迷,只有渡其魔气,才能使其苏醒,另外远古圣物——沧海遗珠,也是能助魔君分身修炼的利品。
“魔气?沧海遗珠……红花,我一定会让你醒来,好好待在我身边。”阮遇捏着古籍心想。
阮遇重新站到了诛仙崖上,崖下亡灵无数,怨念满崖。
“你本就该死,应该死在诛仙崖下,成为那些亡灵的食物。”
“小儿,你父帝母神族人已死,你怎么还留在世上,要是我早就无颜留世了,哈哈哈哈哈。”
五万年前天界的神仙对自己的嘲讽,伤害重现于阮遇面前,使阮遇害怕地跪了下来。
“我怎么可以退缩,怎么可以害怕?红花还在等着我,她是因为给我种长恒花,而只身闯入八荒池的。八荒池环境阴暗诡谲,妖魔鬼怪众多,可她还是进去了,我又为什么不能为她拼一次?”
阮遇强装镇定地冥想了一会儿,便睁开了眼,杀意尽显,唤出斩妖跳了下去。
阮遇一剑尽数斩灭了那些想侵蚀他的怨灵,只有一团黑烟停留在阮遇面前,感叹道:“阮遇,你终究还是愿意认回我了。”
“我们本来就是一体。”
那团黑烟放肆狂笑着进入了阮遇的身体内,阮遇身体却本能地排斥它,可那团黑烟却硬要与阮遇融合,弄得阮遇身体如火烧一般痛苦,魔气外显,他的眼球变得煞红,连带着斩妖剑也有了异变。
在与曾经自己的魔气融入之时,阮遇的着装也是在白色与黑色反复切换,最终魔气还是重新进入了阮遇身体里面,与他重新融为了一体。
阮遇却发现自己的黑衣却在慢慢变白。
“这是?”
“阮遇,我知道你重新认回我,是因为要救你所珍视的人,所以我成全你,让你继续做她心目中的上神大人,但是待到长恒之花失去效果时,必是她知道真相之时。”
阮遇闻言,却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只道:“就算她知道了,我也会把她好好留在我身边。”
说罢,阮遇便飞上了诛仙崖。
当从山外来得风再次吹响了梨花林时,要知道已经过去了三年的光景。红花也在这个时候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见了满面担心的芷晓与安南上神。
他们见红花醒了,连忙问她身体可有不适。
红花连连摇头道:“我已经好多了,对了,上神大人呢?”
“阮遇去东海禁地了,听说东海禁地有能聚人灵力的沧海遗珠,阮遇便为你去寻了。”安南上神解释道。
“红花,你知道吗?你都昏迷三年了。”芷晓忍不住感伤道。红花则抱住了芷晓,安慰道:“我知道了,下次注意啦!”
“你竟然还想有下次?你知不知要不是上神大人与安南上神及时破除了红尘劫,上神大人进入八荒池……”
芷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红花打断了,问:“红尘劫?那是什么?”
“那是魔君用魔珠炼制得能限制战神一族的神力的法阵。当日你进去后,静文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红尘劫,将它布置在八荒池外,就怕阮遇救你,想置你于死地。不过不用担心,早在一年前,静文就自毁神格,消去执念了,她再也不会伤害到你了。”安南上神解释道。
静文如今去世,红花觉得也不好再追究什么了,她只是害怕红尘劫会不会对阮遇有所反噬?
“还是等上神大人回来吧!”红花想着,便用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
东海禁地长渊谷。
阮遇最终还是没有听东海龙王的劝阻,下到了长渊谷,这里有愈人疗心的远古圣物——沧海遗珠,既然是圣物,必有神兽看护,看护沧海遗珠的就是远古十二神兽:甲作,巯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
每只神兽的领地意识极强,千万年以来,到长渊谷想夺取沧海遗珠的人数不胜数,可无一例外地全部葬入了这十二只神兽的口中。
阮遇刚站稳,就施法感知沧海遗珠的方向,却不料施法使甲作与巯胃感知到了,嘶吼着便冲了出来,而阮遇早知道沧海遗珠是有神兽守护的,也早有准备,飞到了空中,用手结了一个法印打了下去。
金黄的法印照亮整个长渊谷,还有十只神兽憨憨而睡。
法印刚触碰到甲作与巯胃两只神兽,两只神兽就开始爆炸了,血肉横飞,落在了长渊谷的每个角落,也染红了长渊谷中的每株花草。
十二神兽的神力互通,也能感知到每只神兽的存在与消亡,甲作与巯胃的消散自是惊动了剩下的十只神兽。
他们全部醒来了,面对甲作与巯胃的突然消亡,他们一开始自是慌乱的,在长渊谷中乱飞乱撞。
少顷,十二神兽之首的穷奇便镇定了下来,知道是有人来长渊谷夺取沧海遗珠了,便用兽语告诉其他的神兽:“又有人企图夺取沧海遗珠了,还杀我们的兄弟,大家平缓一下心情,齐心合力杀了他,给甲作与巯胃报仇。”
其他神兽听了老大哥穷奇的发话,很快就整理情绪,将阮遇团团围住。
“你是谁?”穷奇虽然知道能以一个法印击杀甲作与巯胃的人很厉害,但仍没有放在心上。
“东荒山阮遇,鄙人只是来东海禁地拿取沧海遗珠,并不想伤害各位……”
“东荒山?是哪个东荒山?是冥界的东荒山吗?哈哈哈哈哈……”神兽祖明此话一出,也引得其他神兽哈哈大笑。
“十位神兽守沧海遗珠千万年,是把脑子也守掉了吗?那我今日要将你们都要尽数屠尽,方解我心头之恨,斩妖!”
阮遇说着,斩妖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你是紫宸神君?!”穷奇惊恐地说。
“给我死!”
“天玄之力,地狱焚火!”
阮遇说着,就是一剑砍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一朵水碧色的混沌青莲便在长渊谷中爆开,一朵接着一朵,十位神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炸得血肉横飞。
一场爆炸过后,长渊谷又陷入一片寂静,阮遇施法结印向长渊谷每个地方打去。
沧海遗珠出现了,它全珠为亮白色,散发淡淡的亮光,阮遇拿到了它的时候,便觉得全部的辛苦都烟消云散了。
“混沌青莲乃是高阶神仙暴怒之时,才会下得至死招,不知上神大人为谁这般生气?。”一个声音问。
阮遇觉得奇怪,难道东海禁地除了十二神兽,还有其他的守护者?
“不管你是否让我带走沧海遗珠,今日我都会带走。”阮遇的声音铿锵有力。
“臣不敢阻拦紫宸君上,只是紫宸君上破除了那红尘劫,心里是否有了在意之人?”面对那个声音的询问,阮遇也没有隐瞒。
“我知道她命格诡异,但是我会渡她成神,哪怕有一天会死在她手上。”
“紫宸君上情深自此,让臣钦佩,不过你们的情路确实坎坷,以后还有很多劫难等着你们,还要真心对待对方,方得圆满。”
“红花是个喜欢自由,凡事不喜欢多加考虑的花精,我怎么能让我的情感困扰着她,她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切不可隐瞒真情,这是臣的忠告了。”这句话说完,那个声音便不存在了。
阮遇对于那个声音说得话,也不想细细考量,拿到沧海遗珠便回去了。
红花坐在梨花树上,眺望远方,希望能看见阮遇的身影。
“芷晓与安南上神都回去了,为什么上神大人还没有回来?”红花担心地说,抚摸着旁边的小梨花,“小梨花,你能不能告诉我,上神大人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红花!”
红花听着这个声音,立刻抬起了头,看见了阮遇,展露了笑颜,跳到了他的面前,担心地问:“上神大人,您可有受伤?”
说完,红花便查看阮遇全身各处,还是害怕他受伤。
阮遇看着红花的动作,情不自禁地抚住她的脸蛋儿,与她对视的瞬间,阮遇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已经被红花疑惑的眼神所填满了,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住了口,反而又去轻揉了红花的耳垂,才说:“你醒了就好,我没有事,只是去东海给你取了沧海遗珠回来。”
阮遇说着,便将手中的沧海遗珠给红花看,沧海遗珠是晶莹剔透,泛着微微白光的,她觉得好好看。
“它能护住你的心脉,助你重新修行。”阮遇说罢,便施法将沧海遗珠置于红花的心脏内,她顿时觉得舒服了很多。
等红花再去看阮遇时,发现阮遇眼眶微红,似乎有眼泪在打转,便对阮遇说:“上神大人,红花真的好多了。对了,红花做了饭,我们回去吧!”红花说着,便牵住阮遇的手向木屋走去。一路上,阮遇的眼神都不曾离开过红花,看她喋喋不休的样子,只是露着淡淡的笑容。
阮遇将红花带入了冰室,那个存放着他父帝母神族人遗体的空间。看着长恒花在静静地给他们输送着灵力,而他们周围已有灵蕴萦绕,红花也就安心了许多。
“各位大人,有了这长恒花,您们应该很快就会醒了吧?红花求您们快点醒来。”红花闭眼想道。
阮遇听见了红花的心声,看见她虔诚地样子,不禁想:“父帝母神、各位叔叔伯伯,这就是儿臣心仪的女子,名唤红花,儿臣恳求父帝母神与叔叔伯伯们能保佑她渡过劫难。”
阮遇的心声刚落,各个冰棺里就突然溢出了金色的光芒,开始到红花这里汇聚。
“这是?”红花疑惑道。
金色的光芒里出现了一把红色的剑,红花便好奇去拿,那剑也似乎有灵气般,也主动来到了她的手上。
红花不由地打量起了这把剑:“这剑柄是红色,剑茎处刻得竟是梵文,感觉它的力量好强大……”
“这是梵天剑,是我父帝母神赠予你的礼物。”阮遇解释道着,便上手去教红花怎么控制它。
在空中存留的一丝光芒,进入了红花的额头里面,红花连忙摸了摸额头,问:“什么东西进去了?”
“是我父帝母神给你开了灵识,让你以后的修行不会像以前那般辛苦,修行之路上,会轻松许多。”阮遇解释道,不禁轻抚了红花的额头。
“真的吗?”红花一遍又一遍向阮遇确认着,兴奋地摸着额头。
红花给了他们行了跪拜之礼,说:“谢谢各位大人赠予我梵天剑与给我开灵识,红花也会在各位大人回来之前,好好陪在上神大人的身边的。”
阮遇听到这句话,眼眸里忽然有了光,却什么都没有说,带红花离开了冰室。
此后的阮遇便教红花使用梵天剑,可她练着练着就会昏倒,他也会及时地接住红花,看着她额头上时隐时现的印记,便明白了那个声音说得劫是什么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阮遇轻声道,轻抚着红花的脸颊,将她抱回了木屋。
而此时在魔界的蒋蕴通过了魔珠对红花的感应,知道了红花的存在。
“原来就是你种出了长恒花啊!”蒋蕴看着魔珠里红花的映像,满意地摸着胡子。
“长老,现在第一个魔君分身已经被发现了,我们为什么不攻入天界,将她抢过来。”青鸾不解地问。
“你是忘了她的身边是谁了吗?是万年前,一剑将你们打下天界的阮遇,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蒋蕴无语道。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令羽问。
“现如今,红花在他身边养着也好,我只能找到另外两个魔君分身,最后再吞噬了红花,那么魔君自会回来了。”
“那长老可有找到另外两个魔君分身的位置?”他们齐问。
“那么就要问她了,毕竟他们的感情是相通的。”蒋蕴看着魔珠里的红花。
“如今魔界已经知道了红花的身份,一定会找机会将她抢去,现如今,我只能通过红花的神识,看能不能找到另外两个分身的位置。”阮遇想着,便牵起了红花的手,闭眼,试着与红花互通神识。
他来到了红花记忆最深处,这里战火纷飞。
没错是魔君作乱,战神一族牺牲自己,换取六界永世和平。
阮遇再次看到当年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想着自己当年是如何排除万难,收回父帝母神族人的遗体。
看见魔君的元神一分为三,一个来到了花界,红花便出现在了槿落少主的门前,另外两个去往了人间。
“不对,还有元神进入了红花体内!”阮遇施法进入了红花的意境内,看见一个女子一身蓝衣,背对着他。
“你是谁?为何要进入红花体内,又有何居心?”阮遇用斩妖剑指着面前的蓝衣女子,呵斥地问道。
“阮泽,我是蓝花。”她说着,便转过身来,样貌竟与红花一般,眼神里却比红花多了份坚毅。
一时间,陌生的记忆全部涌入阮遇的脑海内,全部都是蓝花的身影。
阮遇的神识回到了身体里,他睁开了眼,想着在红花意境内遇到的那个人。
“蓝花是谁?阮泽又是谁?为什么我会有这些陌生的记忆?”阮遇想着,便牵起了红花的手,说:“红花,若你知道了自己是魔君分身之一,一定难以接受的,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脱离他的。至于那个蓝花,我不确定是不是你的前世,如果她伤害你,我也一样不会放过她。”
阮遇还在藏书阁里找到一本叫《天极录》的书籍,在里面查询到了蓝花的身份。
“原来你就是那千万年前,那与阮泽救世的蓝花,天界与战神族的祖神大人。”
夜晚。
阮遇来到了天机阁,天机阁里的命运盘能普算出你想要的天机,只要灵力够,千万年后的六界都可以看见。
阮遇闭眼,向命运盘施法,心里想着两个去往人界的魔君分身,现在到底藏在人间何处。
只见一片阴森诡异的森林里,有一座怨气极重,且周围寸草不生的坟。
“姜岳之墓。”阮遇迟疑地念着,下一秒,神识就被命运盘推了出来。
“姜岳之墓,它会在哪里?”阮遇想着。
而此时的红花通过了芷晓的讲述知道了长恒花只能被五万年前被战神一族封印得魔君种出来。
魔君不死不灭,即使元神破碎,身体被封印,只要元神聚拢,魔君本体总有归来的一天。
“若我真的是魔君分身,上神大人应该很恨我吧!”红花难过地想。
这想着,阮遇就回来了,红花连忙擦拭眼泪,却还是被阮遇看见了,他问她是不是都知道了,红花点头。
下一秒,阮遇将红花拥入怀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这句话直接让红花破了防,不一会儿,便泪如雨下。
红花真的很害怕别人知道她的身份后,看见她都躲得远远的,一口一个叫她是怪物,她就是那十恶不赦的魔君分身……
当槿落少主看着阮遇的紫宸星向红花的白薇星慢慢靠近的时候,不禁想:“阮遇,你是天界法力最为鼎盛的上神大人,一定会将红花救回来,对吗?”
当命运的轮盘开始转动,谁都逃不过这天命的安排,若要逆天而行,怕最后也是得一场空。
阮遇再次消除了红花的部分记忆,看着她安然入睡,轻轻地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此刻的阮遇多想用自己的神力来替换红花所要经受的磨难,他的小花精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所以她不应该是那样的结果。
封印魔君的魔谷周遭忽然魔气大盛,魔谷周围的海也卷起了海浪,巨浪滔天。
“阮遇,你以为你能赢我吗?等我回来了,定要你灰飞烟灭。”魔君的声音响彻云霄,随后归于平静。
“红花想陪上神大人很久很久,直到红花归于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