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这里不同于天界其他地方,灵气稀薄,人迹罕至,少有人来这里,除非是天界重犯,不然谁会往这里跑。
关颜玉殇坐在监牢的角落里,她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火儿了,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带她一起来。
她抬眼看了看高出一头的窗户,“呼,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关颜玉殇伸出手心发白的手,自从到了天界,她只感觉自己灵力运转起来很是吃力,还不如在魔界的时候呢。
那里也只是灵气稀薄罢了,而这确是天地灵气浓郁的让自己浑身受不了,啧啧,看来自己天生就不属于天界啊。
这先天性的排斥可是改不了的。
下一秒天牢的走廊之内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越来越接近自己,她猛然抬起头,蹙起秀眉紧紧盯着天牢入口。
天牢走廊较为黑暗,她只看见忽然冒出来的一个浅黄色衣角。
她冷声道:“谁?”。
衣角主人停顿了一下,能听见他叹了口气,这才抬步走到光亮下。
关颜玉殇逐渐看清牢门外的人,而眼里的惊愕慢慢转变为平淡,语气十分冷漠的说道:“你来这干什么?太子殿下”。
前来的人正是白晔,他站在牢门外似是有些心疼的注视着她,“你还好吗?”。
关颜玉殇哼笑一声,将手腕上的铁链举给他看,冷声道:“好的不能再好,谢谢殿下关心”。
前者面容露出些许不快,“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关颜玉殇懒散仰起头,嘴角勾起嘲讽的一笑,“殿下,我现在都已是阶下囚了你就不要在为难我了,明天就要行刑,还请您就给我一个安静的下午可以吗?”。
此话一出,双方都没有在吭声。
不经意间的沉默让牢门内外的两个人都很不舒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晔蹲下身双眼透有深意的看着她,他嘴角犹豫片刻,其中的话音不知来回整理多少遍,白晔微微垂眼,轻声道:“玉殇,我很抱歉”。
“得得得,太子殿下的抱歉我可受不起,怕折寿”,关颜玉殇眉头一皱,抬起玉手连忙打断,道歉什么的她早都不想听。
白晔神色一僵,他握紧身前的铁柱,声线有些不经意的颤抖,道:“上次带你离开的那个白发男人是谁?”。
“恕我不能相告”,关颜玉殇坐在那把玩着手里的头发。
“他是魔界的人吧”。
前者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
白晔见状脸色瞬间难看几分,“真是魔界之人”。
关颜玉殇勾起嘴角,冷言相向:“那又如何,莫非太子还要给一个勾结魔界的罪名?”。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晔连忙辩解。
关颜玉殇对于牢门外的男人,她现在是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呵呵笑道:“也是,太子的用意可不是我们这种宗派弟子能够知晓的”。
白晔听着面前女孩的冷嘲热讽,心里更是犹如针扎一样,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变成了这样。
而他想的越深,心里也时不时出现一阵绞痛。
他缓了缓口气,道:“我知道你还在为前两次不对你出手出手相救而生气,但你要知道我对你是真——”。
“够了!”。
后者表情不解的看着她,但还是将最后一个字咽回了肚子。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个?”。
白晔闻言,脸上一片茫然之色。
关颜玉殇的声音回荡在天牢之内,而前者的神情她也尽收眼底,原来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明白。
他们之间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只以为是因为他的两次没有出手相救才让自己记恨吗?
每一次,他都是为了自己,还魂骨如此,乌庞国又一次,他什么都是为了天界,什么都比不过他那张太子的颜面!
所以,她在白晔心里算是什么?
可有可无?
还是为了达到他手段的一枚棋子而已?
她永远都忘不掉白晔拿到还魂骨时的表情,更忘不掉半年前白晔对北昃冥荒说将她交给他去接受天界惩处的样子!
关颜玉殇咬住牙关,鼻头却陡然一酸,她连忙忍住,快速起身来到白晔身前,拖着两根有婴儿手臂粗的铁链,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声响,直到这铁链被她的突如其来的力气猛然拉直。
她拉近与白晔的距离,狠声说道:“白晔,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那四年没有,如今更没有!什么两次不两次的我一概不记得,请你也不要在提那些更本不存在的事,谢谢!”。
两人距离只有手掌大小,白晔可以看出她的眼神里毫无波澜,那从中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如同又回到了第一次相见。
只听关颜玉殇的声音逐渐放低,道:“现在,我们也只是普通的陌生人而已”。
白晔低头凝视着她那决绝的目光,眉头微皱,沉吟许久才慢慢开口,“你……真的要这么做?”。
关颜玉殇回过身背对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这个样子让也白晔心里明了。
他最心痛的不是她话语里的不屑,而是一遍又一遍对自己关心的无视。
说忘就忘,还真是她的风格。
既然如此…………
白晔也只得收回方才的态度,而那本属于他天界太子的高贵姿态慢慢显现,声线也忽然变得带有几分历色。
“明天我会亲自送你去三重天,冰海之内严寒无比,希望你能保重”。
说完这一句他正欲离开,想起还有没说的又补了一句,“火儿你不用担心,我会将她送到她母亲那里,还有——”。
白晔咬紧牙关,双手也忍不住的捏紧衣袖,他那异于往常的清冷声线在这天牢之内回荡在他们之间,只听道:“以后在见到我——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