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同时将目光看向身后,眼底纷纷只剩下惊奇之色。
本是奇怪的白晔更是被眼前的景象诧异的张大了嘴,那凭空出现的白发男人让他再次吃惊万分。
他不是回去了吗?
眼下的邢台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只是关颜玉殇周身几米完好无损。
北昃冥荒面无表情,他迅速来到关颜玉殇身旁,只看见那已经血肉模糊不清的后背不成样子,他面无表情,但太阳穴的青筋陡然暴起。
他先封住关颜玉殇止血的穴位,随后幻化出一张单衣轻轻盖在她身上打横抱起。
关颜玉殇整个人紧靠在北昃冥荒胸口,半昏半迷之间,听到了耳边传来不规律的心跳声。
她睁了睁眼,模糊的看出他的脸,气若游丝的张口道:“你……来啦”。
北昃冥荒并没有低头看她,但语气却有着明显的颤抖,道:“…来了”。
关颜玉殇还想说话,却被前者打断,“我们回去再说,你睡吧”。
闻言,关颜玉殇心中突然间十分踏实,乖乖听他的话闭眼昏睡过去。
北昃冥荒听见胸口传来微弱的呼吸声,这才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眼下他脸色骇人无比,本就是血红色的瞳孔,此刻的眼白也突然间爬满猩红的血丝,虽然五官没有多大情绪波动,但眼底迸发而出的怒火也足以让旁人胆战心惊,恐怖如斯。
白晔此时已经来到刑台之上,第一眼就看见北昃冥荒怀里抱着已经熟睡过去的关颜玉殇,他刚要迈步上前。
谁知,北昃冥荒对着他直接怒喝一声:“滚!”。
白晔见魔界魔尊与方才见到的简直判若两人,心中也是漏了一拍,道:“魔尊…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北昃冥荒眼中的怒火毫不遮掩,一字一字的咬牙说道:“本尊再对你们做出警告”。
这时,圣仙山的三大掌教也走了上来,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就见北昃冥荒说道:“如果她三天内醒不过来,或者有了一点差错,到时,本尊一定让你们天界——彻底覆灭!”。
冰冷的声线不停回荡在天界之内,所有的仙官纷纷停下手中的事物,听着远处传来的威胁的话语,所有仙神不约而同的感觉后背一阵寒风吹过,害怕起来。
白晔喉咙一动,神色有些难看,道:“魔尊,我们也是…”。
“谁愿意听你废话!”。
北昃冥荒那如同凌迟一般的眼神让白晔和圣仙山掌教全身一震,只听前者继续道:“你们天界不要太过逾越,睁大眼睛,也要分清哪些是你们担不起的后果”。
白晔道:“魔尊息怒,她犯了罪过,必须接受惩处,而且——这是我天界的事”。
北昃冥荒神色一凝,掷地有声的道:“她是本尊的人!”。
白晔一愣。
北昃冥荒冷笑道:“还轮不到你们为她定罪”。
圣仙山三位掌教以为自己听错了,魔尊的意思莫非是……
玄天真人猛然瞪大双眼,与古宣、明太真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各自的惊喜之色。
话音刚落,北昃冥荒抱着关颜玉殇直径从已是呆若木鸡的几人身边离去。
清末和兰心在台下看见师妹被带走,刚要上前留住,谁知道玄天真人立马来到身边拦住了他俩。
玄天真人皱眉道:“你俩放心,玉殇不会有事的”。
兰心眼底尽是不解,道:“掌门,他是何方神尊?刚才说的那番话弟子听的心里直发毛”。
玄天真人看着北昃冥荒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道:“他是魔界魔尊”。
清末与兰心同时吃了一惊,看着魔尊离去的方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清末道:“玉殇怎么会和魔界…的人有了关系?”。
玄天真人面色平静,似乎并没有太多担心与顾虑,道:“这些你们就少问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了机会或者玉殇愿意告诉你们的时候就都清楚了”。
清末和兰心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担忧之色,但眼下也只能收回内心的想法。
白晔脸色煞白,袖中的拳头陡然紧握。
天君这才迟迟赶来,看着满目疮痍的刑台一阵奇怪,道:“怎么回事?这是发生什么了?”。
其他两位掌教来到玄天真人身旁,一同弯腰施礼,道:“方才魔尊来过,将罪徒带走了”。
天君大怒,“什么!”。
三位掌教同声道:“微臣有罪!”。
片刻,玄天真人来到天君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天君左右一想,脸色这才稍作缓和,道:“如此,掌教就先回去,此事朕可以不追究,但圣仙山也难逃罪责,往后的宗派大会不可参加”。
前者总算稳下心,但清末和兰心闻言不禁脸色一僵,宗派大会可是仙门盛会,这可是大损失啊!
“轰——”。
整个天界突然被一声巨响剧烈震动起来,众人纷纷站好身形,天君大怒:“怎么回事!”。
没过多久,远处跑来几位天兵,着急忙慌的跪在原地,道:“陛下,南天门…被毁了”。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干的。
天君只感觉胸口回了口血,一阵头晕目眩,眼前忽然一黑向后倒去,随行的仙官立马紧张起来连忙将其搀扶住。
“陛下!”。
“父皇!”。
玄天真人也上前关切,但心里是又气又喜,气的是自己的徒儿会与神玹珠牵上关系,喜的是总算与自己当初预想的已经八九不离十。
古宣真人趁众人慌乱之时,来到玄天真人身边,道:“师兄,惩戒大殿的封印支撑不了多久,玉殇那…”。
玄天真人深吸一口气,道:“无妨,此事不可着急”。
明太真人看了眼慌乱的人群,道:“封印前段时间又削弱不少,我和古宣也是怕出了意外”。
玄天真人脸色一青,“我当然知道,但那可是玉殇啊,我怕那孩子真的会有差错,现在神玹珠不见,本来能保住她性命的唯一手段也没有了,她体内的封印虽然可再次将那邪气压制,可也只是压制而已,如果让那孩子将命也搭进去,我又怎会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