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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孤人

你是月上明 百慕淼淼 4621 2024-07-07 08:57

  好巧不巧,凌尘刚进门便碰到了沈潇湘。

  沈潇湘大致是要去照顾楚南燕,一见到凌尘,开口就冷嘲热讽:“呦,这不是凌大小姐吗?彻夜未归,偷偷摸摸的难不成是幽会男人去了?”

  凌尘知沈潇湘只是小孩脾性,只为了嘴上争个输赢讨个痛快,她自是不会同真的同她较真。回怼道:“你再不满也无济于事!我是师兄的妻,行夫妻之礼是迟早的事,他的人他的心我都要,别人抢不走!”

  “你个不要脸的,谁要跟你抢啊!”

  沈潇湘双手叉腰,一时来了气,娇喝道:“你以为谁都跟你这妖女一样,是个男人就要?燕姐姐冰清玉洁,自有良人相配,哪像你,阴险小人!云罗大哥摊上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忽然身后白光闪过,背后一道剑锋而至,凌尘及时避过。

  攻击她的竟是武蚩,见到凌尘,气不打一处来,斥道:“你还有脸回来,师父都睡了五日了,还不见醒。像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凌尘不想躲,避了几下,直接伸手钳制住武蚩的长剑,“我爹他没事,他的毒也不是我下的。趁他昏迷,你们一个个这样待我,就不怕他老人家寒心吗?”

  “小师妹这话说得可真冠冕堂皇。”

  这时不知林天是不是路过,也伺机走了过来,火上浇油:“师兄外出回来的前一晚,你偷偷摸摸潜入落霞阁,被师傅抓了个正着,你同师父大吵了一顿后便心怀怨恨,一直都在找机会报复,如今师父中了你的百日醉,你倒是推得干净了?”

  争吵声引来了其它弟子,闻言,皆震惊不已,“原来真是师妹做的?亏师父待她这么好。”

  “真是冷血,难怪以前落霞阁闹贼时师妹那么热情,看来是蓄谋已久,贼喊捉贼呢!”

  武蚩一听,更怒了,气的咬牙切齿:“你……你这个妖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凌尘一把弹开武蚩。“我是去了落霞阁,但并非为了盗剑谱。吵架那也是我们父女俩的事,轮不到你们拿来公然揣测。”

  “好大的口气!”

  林天道:“师父如今昏迷不醒,若是让你继续为非作歹下去,岂不是要翻天了不成?师弟们,将这不知廉耻的妖女给我抓起来!”

  “你们敢!”

  “住手!”

  众人刚欲动手,云罗跟杨久及时赶来阻止了。

  云罗看向其他人,“怎么回事?”

  一弟子道:“大师兄,原来上次潜入落霞阁的贼是小师妹,师父中毒的事也同她脱不了干系。”

  云罗看向凌尘:“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凌尘低着头撇过脸去,虽然用了幻术,但毕竟容貌尽毁,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会觉得自惭形秽。道:“这世上的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若信了,便一切都是真的,你若想听解释……待行完夫妻之礼,我再说与你听不迟。”

  看凌尘下意识撇过脸,也不敢与他对视,怎么瞧着都像极了做贼心虚的模样。云罗紧捏拳头,恨极了凌尘,他隐忍着心中怒火,恨恨道:“就依你!”

  “唉,大师兄,你真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了?”

  众人虽不满,但看云罗不搭理他们,心情很不好,便也未再问,都愤愤散了。

  看着依然瞪着她的武蚩,凌尘朝他道:“你不用这么看我,我爹他不会有事的!有空还是多陪陪笑柔吧!不然她又要担心了!”

  就这般放过凌尘,武蚩似乎很不甘心。龇牙道:“别以为你拿笑柔说事就能糊弄了我,她跟你早就情义断绝。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今日就先饶了你!哼!”说着便也提着剑气冲冲离去了。

  凌尘摸着依旧还有些疼痛的半边脸,脑袋却还是昏昏沉沉的,她现在好难受!她想她是发烧了。

  独自摸索着回了院子,便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去……

  待再次睁眼,朦朦胧胧中隐约感觉到有人轻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凌尘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迷迷糊糊道:“东方,是你吗?”

  心中顿觉说不出的酸楚,莽潸然泪下:“对不起!义父的事,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僵了半晌,本欲说些什么,却见凌尘抓着他的手松了,继而又迷迷糊糊睡了去。那人便轻轻替她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凌尘好似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到她黑暗的深渊里不断跌落,恐慌又无助……

  猛地惊醒,坐起,汗如雨下。

  “没想到像你这样心狠的人也会做噩梦。”

  “师……师兄!”凌尘面上滚烫,忙不自觉伸手摸了摸那令人作呕的脸,却不知何时被人在伤患处偷偷易了容。这才松了口气,低着头问:“楚南姑娘她还好吧?”

  “嗯。”云罗点头,“你放心,我会信守承诺的。”

  “其实这事不急的。”

  凌尘抿了抿干的起皮的唇,“我从来都没想过要逼你。”

  “以退为进?”云罗紧盯着凌尘,“你最擅装柔弱可怜,只可惜,你的谎言早已将我的耐心消耗殆尽了!”

  “我知道。”凌尘依旧低着头,“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你……你还会当我是你师妹吗?”

  “没有什么会不会的,你本来就是。”云罗闷声道:“有些羁绊本来就是剪不断的。”

  见云罗欲走,凌尘不由唤住了他,眼中尽是期盼,“你今天可不可以不要走!”

  云罗顿足,迟疑了一下,依然头也未回地走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云罗的背影,她不自觉落泪。

  时间过得真快,她又年长了一岁!

  今日是她的生辰,整个铭录山庄却因凌潇肃的昏迷而乱作一团,大家误会她,仇恨她,已至渐渐疏远她,却无人能体会她有多伤心无助!

  她又被无情遗弃了!

  “烧退了?竟还有心思在那里伤情?”

  这时,杨久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了进来。

  凌尘忙擦了擦眼角,“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我好歹也算半个大夫,这点小病还是瞧得出来。”杨久说着直接将汤碗往凌尘手中一放,“快喝了它!”

  凌尘诧异地看着杨久,想起脸上被人上了药的伤口,她说:“我昏迷的时候是不是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

  “算是吧!”杨久虽然没耐心,但难得调侃:“快将药喝了!也别太感动!”

  凌尘愣了一下,也没说话,随即便一饮而尽。

  杨久有些意外。“不苦吗?”

  凌尘愣了,看着杨久诧异的目光,这才想起她不同常人,不光坏了味蕾,现在更是失去了嗅觉。敷衍说:“苦。”

  想起脸上被易容的事,复又转移话题:“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凌尘一脸疑惑,但看杨久莫名的眼神,他应该是不知道她毁容之事的。

  难道在她发烧昏迷的时候,东方续来过了?

  勉强扯了个微笑,道:“没事。”

  喝了杨久送来的汤药,凌尘觉着好了很多。自凌潇肃中毒以来,她也许久未见过他了,待杨久走后,便想着去看看他。

  可还未进凌潇肃的房门,就被门外的弟子冷嘲热讽了一番,大家都对她充满了敌意,凌尘也全然不理,直接进了里屋,并特地将带来的血玉牡丹放在一旁摆好。

  一弟子不满道:“你来做什么?嫌师父命不够长么?害人精!”

  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凌潇肃,凌尘朝那弟子不温不火道:“他是我爹,我来看他难道不应该吗?”

  那弟子说:“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师父他能成现在这样子吗?”

  那弟子也是个暴脾气的,云罗不在,就想着教训凌尘,才一拔剑就被一旁较稳重的弟子拦住:“算了,师父还躺着那里呢!料她现在也不能作妖,我们先出去!”

  那弟子一听,虽不服气,但还是跟着其他人一同离开了房间。

  见大家离开,房内只留了她跟凌潇肃二人。凌尘这才柔和了神色,看着面色潮红的凌潇肃,拿起沾湿的毛巾靠在床沿上便替凌潇肃细心擦拭着。

  “爹,您总是叫尘儿为难,尘儿心里真的好苦啊!您说您要是一直都这么躺着该多好!”

  “你又在胡说什么?”

  凌尘回头,正见赶来的云罗气冲冲地瞪着她,想来是恰巧听到了她说的话才怒了。

  “师兄!”

  云罗道:“你是不是嫌麻烦不够,又跑来给师父心里添堵?你就不能安分点?”

  “我……”凌尘不自觉撇过头去,心中不免委屈,“你误会我了!”

  “有没有误会,我知道听也知道看。”云罗似乎只要一看到凌尘就特别激动,许久,才忍了脾气道:“别再来打扰师父了,你走吧!”

  凌尘犹豫了一会。今天是她的生辰,她本来有好多话想同凌潇肃说的,可话还未说完却被云罗赶到还被误会了,真是人背时了连喝水都呛!

  见凌尘杵着不动,云罗又没好气了:“还愣着做什么?听不懂人话吗?”

  凌尘低着头,指了指方才她放在桌上的血玉牡丹,道:“那个就放在这里吧!爹昏迷多日,需要养神静气,此物对爹的身体大有裨益!”

  云罗看也懒得看凌尘,急着性子连连摆手:“知道了。你走吧!”

  知道云罗气她,凌尘只好默默离开。

  四处闲荡,路过之前的住处,正见几名弟子在挖着什么,本想避之一避,却见满地狼藉地牡丹花,那可是凌尘之前打发时间时特意种的,如今却被他们一颗颗地连根拔起,凌尘心里难免不快,当即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回头,见是凌尘,也不慌,理直气壮的:“这些个俗物太碍眼,铲了干净。”

  “你们分明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这些是我种的,却非要跟它们过不去。”

  “是又怎样?”那弟子一脸无所谓:“反正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是我命他们清除干净的。”

  凌尘回头,却见云罗走了过来。

  他说:“这屋子偏远,现在空着也是空着,我命师弟们清理一下,就当放一些杂物。”

  凌尘不敢去看云罗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小声道:“可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云罗疾言厉色道:“你现在住的院子那么大还不够你种花吗?非得跑到这里来种?这里是铭录山庄,不是鬼谷,不要一点规矩都没有!”

  听到“鬼谷”二字,凌尘心下一揪,“义父他不喜欢牡丹。”可是却很喜欢看她种牡丹。

  “义父?呵,只可惜你那义父早就被你害死了!”云罗一见凌尘低着头像极了做多了亏心事的样子,便没有好语气。

  “我……”凌尘被堵得哑口,低着头闷了半晌,知道这里的任何人都待她有成见,也不待见她,甚至会有意无意针对她。

  凌尘本不是矫情的人,可今日是她的生辰,她虽未想过要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得到祝福,但至少希望谁都不要对她充满恶意,尤其是眼前这个曾说要保护她的男人。

  心里不由酸酸的,哑着犯苦的嗓子道:“师兄高兴就好。”

  说完,便黯然离开了。

  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泪奔……

  她现在终于认识到,她的难过,她的伤心,从来都没有人懂!自此以后,也不会有人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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