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寻了一路,好不容易来了牧云城,却未见到云罗一行,便直接壮着胆子去了牧云山庄拜会了牧云山庄的庄主萧腾。
凌尘本以为能从萧腾口中探听到些什么信息,可萧腾那个老古板素来看不惯凌尘的脾性,纵有少林寺施救之恩,依旧还是提防着凌尘,什么都不愿同凌尘讲,凌尘全当自讨了个没趣。
可未曾想,刚出了牧云山庄便撞见了萧策。
“萧策!”
“凌尘姑娘。”萧策很是惊讶,“你怎么会来牧云山庄?”
“我……”凌尘刚欲说明来由,可考虑到被萧腾打发了出来便觉得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四下扫视一番,尴尬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
萧策笑了笑,便直接领着凌尘去了牧云城的茶楼坐谈。
当听凌尘道完来牧云城的缘由,萧策不禁笑道:“原来你是追着你师兄来的啊!”
凌尘撇嘴道:“不然你以为呢?千里迢迢来你们牧云城赏景游玩呢?”
萧策憋住笑道:“当然不会!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会这么无聊。”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凌尘撇嘴,“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云罗师兄他们到底来你们牧云山庄没有?现在他们一行又去了何处?”
萧策抿了口茶,不紧不慢道:“你就这么依赖云罗?”
“这跟依不依赖没有关系。”凌尘吸了口气,道:“就是觉得他现在遇到事情了。”
“觉得?”萧策笑道:“他以前好歹也是在论剑大会上大放异彩过的,你却把他想得这般不堪一击?放心吧!不过是抓一个行为毫无规律的采花贼,虽说找起来麻烦,但还难不倒他们的。”
说着又在凌尘身上打量了一番,只见凌尘一袭碧衫,发髻繁琐厚重,还画着娇艳的妆容,虽艳丽但毫无风尘之感。不禁调侃道:“倒是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不怕被采花贼盯上?”
“那样更好。”凌尘笑道:“若真是那样的话,云罗师兄他们只要找到采花贼就能找到我了,也省的我天涯海角的到处去找他们了。”
萧策又笑了,“你的想法倒是清奇。昨日云罗他们一行的确是来过牧云山庄的,不过他们打听了下情况就离开了。牧云城这么大,现在他们在哪我也不知道。”
凌尘疑惑道:“既然他们昨日就去过牧云山庄,那你又怎会没留意他们去了何处?”
采花贼一事将整个牧云城闹得乌烟瘴气的,影响极为恶劣,如此敏感时期牧云山庄比谁都急,定然不会直接将云罗那群送上门的帮手给白白支走的。
萧策显然看出了凌尘的心思,道:“昨日我不在庄内,你师兄他们的事也是事后听路师弟谈起的。”
凌尘诧异道:“你不在牧云山庄?难不成你还在调查云镖被盗一事?”见萧策未否认,问道:“可有查到什么?”
萧策不语,迟疑了下,才道:“其实我最近也在忙着抓采花贼,只可惜……哎……”
萧策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我意外发现千面花郎最近也来了牧云城,但他最近并无犯案。不知千面花郎同这事有没有关联。若他也参与其中的话,他一人千面,无疑又增加了难度。”
“不愁抓不到他们。”凌尘托腮,“既然千面花郎也在牧云城出没,想来此次的事他也脱不了干系,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那个小淫贼再说。”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萧策看到一长相普通的灰衣男子便什么也顾不得了,拿起佩剑就直接跟了上去。
“看来是有头绪了!”凌尘勾唇一笑,将茶钱放在桌上便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那灰衣男子似乎察觉到有人跟踪,左瞄右瞧的,举止十分谨慎。
凌尘轻功很好,除非是高手,不然都很难察觉到她。但一路上萧策怕惊动了那淫贼总是遮遮掩掩的,凌尘跟在身后觉得很是麻烦,她架着轻功飞至二人前头,索性就在树林里等候二人。
无聊中看到林中一位容貌清秀的女子正在拾着柴火,这让凌尘不禁想起以前在妙水宫时的自己,她虽从未干过这等粗活,但是同东方续朝九晚五的习武也是同样辛苦。
见那灰衣淫贼就要过来,收了感慨,直接找了个枝繁叶茂处隐了起来。
这时,萧策也追了上来,寻到凌尘的藏身之处,便也小心凑了过去。立在凌尘身后,小声道:“怎么样?”
凌尘说:“这人的确可疑,不过这淫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威胁,我们会不会中计了?”
萧策诧异道:“此话怎讲?”
凌尘道:“你自己想啊,一个犯案毫无规律的淫贼竟能搞出这么大动静来,同你们这些人周旋了这么久还未落网,实在太不寻常。我俩跟踪了他一路,此人他都未曾发觉,可见此人内功并不深厚,但也不排除他是藏的深。我担心他会不会是受人指使才故意引我们至此的。”
萧策道:“既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淫贼,若是刻意暴露身份似乎对他并无好处。”
“淫贼就是淫贼,虽然狩猎时会有风险,大多都还是会乐此不疲的。”凌尘似乎很不齿采花贼的作派。看着树下那灰衣淫贼渐露不轨行为,双拳不觉紧了紧。
萧策察觉到凌尘的情绪,忙拉住了她:“先别轻举妄动,看看再说。”
“还要看什么?看那淫贼如何轻薄那女子吗?”凌尘回忆起自己被强迫时的无助经历,情绪骤然激动。“料他也不是什么高手,直接抓住拷问就是了,何必多耽搁时间。”
语毕,还不待萧策拦她,便纵身跃下,一脚踢飞了那强扑在那拾柴女子身上的淫贼。
“谁?谁敢坏老子的好事?”
那淫贼反应过来,忙从地上爬起,见面前多了个花枝招展的碧衫妙人,色心又起。一双眼色眯眯打量着凌尘道:“原来是个小妮子!性格如此泼辣,嘿嘿,我看换你也不错!”说着便欲扑来。
凌尘双掌微动,强按捺住心底想要杀人的冲动,直接一掌便将那不识抬举的灰衣淫贼击飞在地。
一脚踩在那淫贼身上道:“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造次,说!你跟千面花郎是什么关系?千面花郎现在在哪里?”
那淫贼未曾想会被一个小丫头一招制服,吓得直哆嗦,道:“我……我不认识什么千面花郎啊!”
“你以为我会信?”凌尘眼神骤冷,让人不寒而栗。
那淫贼也不敢去看凌尘的眼,一时间急辩:“我说,我说,半个月前,一白面书生找到我,说是要玩一个游戏,他给了我些银子,并教了我该如何作案,且能逃之夭夭之法,我一看,觉得可行也刺激,便……便也照做了。”
那淫贼吓傻了,“我……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千面花郎啊!”
“游戏?”凌尘继续逼问,“可还有说其他?”
“没……没了……”
“我看不给你个教训你永远都不老实!”
神色一凛,将手一挥,只听得“啊~”地一声惨叫,林中一阵血腥味袭来,只见那灰衣淫贼便捂着满是鲜血的下身在地上直打滚……
“啊!”那拾柴女子见如此血腥的一幕,忙吓得直叫。
“别看!”萧策直接转过身子。她原本还在安抚那拾柴女子,却没想到画风突变,凌尘竟这么残忍直接断了那淫贼的命根子。见状,忙捂住了那拾柴女子的眼睛,安抚道:“没事!没事!”
见怀中女子还在哭哭啼啼,似受了惊吓,怎么也止不住,便朝凌尘斥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残忍!”
“残忍?哼!”凌尘冷笑,指着地上痛得直打滚的灰衣淫贼道:“较之他如何?他强行毁人清白,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今日我断了他的根欲,日后他便也兴不了风作不了浪了,不失为替天行道。”
“话虽如此,可我们是正道,你如此凶残,岂不是在给铭录山庄招黑!”萧策道:“要是传出去说铭录山庄的千金手段凶残,断人命根,以后谁还敢要你!”
“无聊!我可从来都没说自己是正道。”凌尘蹲下身子,朝那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灰衣淫贼,再次厉声严逼:“现在可有想起来?嗯?”
那灰衣淫贼疼得脸色苍白,无力道:“他说……说……牧云城北,他要在城北的山上同云罗他们玩一个游戏!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早说不就完了!”
凌尘勾唇冷笑,直接扔一个药瓶子在地上道:“我那一刀要不了你的命,游戏既然从你开始,我便拿你开刀,权当给你个教训!
见凌尘要走,萧策道:“你要去哪里?”
凌尘看向萧策跟还在萧策怀中瑟瑟发抖的拾柴女二人:“萧少侠看不惯我,你我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地上这个阉人就交给萧少侠了,采花贼一事也查清楚了,萧少侠此番回去也算是有了交代。”
“你还要去牧云城城北山?”萧策担心凌尘,不放心道:“那里常有悍匪出没,我劝你最好不要跟去,就算是陷阱,我想云罗他们定也能应付得来。”
“呵,你不会是担心我会阉了那群山贼吧?”凌尘邪魅笑笑,随即敛了笑,正色说:“萧少侠自己且好自为之,与我扯上关系,可别惹得你庄里的老头子生气啊。”
“凌姑娘……那你……”萧策知也劝不住凌尘,也不好再多言。看着凌尘远去的身影,萧策暗自抿唇,“小心点”三字还未说出终是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