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不知是谁叫了句,大家吓了一跳,瞬间都收了玩闹的心思,各归各位认真操练起来。
“爹。”看到凌潇肃过来了,凌尘亲切唤着。
凌潇肃扫了眼佯装勤奋的众人,又看向凌尘,“尘儿也有心习武了?”
凌尘乖巧点头,“爹,我想陪师兄们一起训练,也想陪他们一同历练。我……我不想让爹失望。”
闻言,凌潇肃欣慰一笑。“瞎说什么呢!你从来都是爹的骄傲。来,我教你!”
凌尘喜道:“好!我一定会认真练的。”
说着,凌潇肃领着凌尘耍了套剑法。才练两遍,凌尘便大致领悟到了剑术精髓,招招精准。
众人皆咋舌,凌潇肃以前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演示过这套剑法的,乃铭录十八式,威力极大,他们早已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凌尘才练两遍就已熟练。
“爹,这是铭录十八式,您不是说只有历代掌门才可以学的么?”
凌潇肃也很是诧异,他之前的确有给凌尘看过剑谱,不过当时众弟子也都在场,如今也不过是亲身授教,纵使凌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事情过去那么久,也不可能才教两遍就这么熟练。便问她:“你之前可是练过?”
凌尘摇头:“没有。怎么了,爹?”
凌潇肃说:“你是我见过悟性最快的学生。可是有人给你指点过剑法。”
凌尘闷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我所学较杂,百家武学大致都会点,所以领悟起来自是比旁人快些。之前爹将剑谱给我跟师兄们看过,那时虽未全记住,却也是记得差不多了。爹今日亲身指点,尘儿自然而然便记全了,也贯通了。”
凌潇肃释然道:“难怪!原来尘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爹,您说错了。”凌尘看向凌潇肃,继续道:“不是过目不忘,而是记性好。过目不忘的人我倒是见过一个,这个人也指点过我的剑术。”
凌潇肃惊讶不已:“世上竟真有此奇人?”
“嗯。有的。”凌尘说:“这个人您也认识。”
“这个人是谁?”
凌尘也不隐瞒:“玉面公子。”
众人哗然。“果然强者除了努力之外,必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凌潇肃释然,“玉面公子还给你指点过剑术呢!”
“是啊!他虽不喜用剑,但剑术却是极好的。当然,教起人来也是极其严苛。”讲到这里,凌尘不由苦笑,随即又自嘲道:“同他比起来,我就好比是个笨蛋,悟性根基悬殊都太大了。”
凌潇肃道:“玉面公子极富天赋,世间罕有。当然尘儿也很棒了,无需仰慕。”
凌尘忽然笑了,“爹,天赋不是谁都有的,再说一个人太强难免孤寂,又有什么好仰慕的。”
这时一旁的沈潇湘却不认同了:“你这人懒散惯了,当然这么说。”
凌尘却说:“一个天之骄子,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从小什么都不缺,自然万事都入不得他的眼,往往这样的人,心思大都是琢磨不透的。”
“搞得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
凌尘看了眼沈潇湘说:“心思太深,自是了解不来的。他年长我八岁,算来也不是很大,年少成名后就一直行世救人,他的想法很难懂!”
沈潇湘撇嘴:“人家天性善良,你倒还觉得奇怪了,难不成谁都像你一样啊!天下早就完了。”
“这倒不否认。”凌尘自是知晓东方续初心并非真的是在行世救人,见一旁的凌潇肃一直都盯着她看,也未再继续争辩。
凌潇肃说:“玉面公子一直都很照顾你,尘儿似乎同他也很熟。”
凌尘从不认为同东方续熟是什么好事,她说:“爹,你说什么呢!我同他不过是说认识,您以为同这样的人熟是好事么?很危险的!”
楚南燕却很维护东方续,“她待你很好,你怎么老爱这么讲他。毕竟他也曾于你有恩。”
“我今天说的其实很多了。”凌尘叹了口气,个中恩怨旁人不懂,她也说不清。便说:“你们都待我很好,我自是没理由在你们面前道是非。楚南燕,他这种人跟旁人不一样,心如寒冰,你的心思其实他早明白,但他身边从来都不缺美女,相识一场,我是怕你会失望。”
闻言,楚南燕面上微红,却还是佯装淡定。“这是我的事,你不必管。”
云罗见气氛有些尴尬,赶忙转移了话题。“师妹,师父他很忙,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看看瞿姑娘吧。”
凌尘与之相视,也知云罗用意,便应了。
二人一同去了湖泊处。
凌尘不禁感慨:“真没想到此处竟成了他们二人私人训练场所。”
云罗闻言,只是笑笑。看着湖泊上相互比剑的二人,他说:“你可有想好怎么说了么?”
凌尘不禁疑惑:“师兄,这种事还需要斟酌吗?笑柔她根本就未怪过我,只是武蚩师兄那怕是不太好处理。”
云罗开玩笑道:“我看瞿姑娘她很怕你,你不会是威胁她了吧?”
凌尘也知云罗故意试她想看她的的反应,便也表现得很正经,“妙水宫的人大抵都这样,她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
云罗听得愣头愣脑的,也未细问。
这时,眼尖的二人看到云罗跟凌尘来了。瞿笑柔忙欢笑上前,而武蚩却闷声立在一处。
是瞿笑柔笑着招呼:“尘姐姐,云罗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云罗有些尴尬:“来看看。”
凌尘则坦然:“来道歉。”
“……?”瞿笑柔满脸问号,不可思议地看着凌尘。
云罗尴尬一笑,“对,是来道歉的,师妹说她为之前的事跟你道歉。”
“不……不用了!我这不是没事吗?”瞿笑柔看上去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凌尘可从未跟人道过歉。
凌尘看了她一眼,“说是来道歉的,为何不用。之前的事,是我偏激了,对不起!”
“没事。”瞿笑柔低着头,不敢去看凌尘。
这时武蚩不冷不热地开口了,“打人一巴掌又给人揉一揉,这会还理直气壮地让笑柔原谅你,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你把笑柔当什么了?”
“武蚩大哥!”
瞿笑柔示意武蚩别乱说话,武蚩却不理解,丝毫不给凌尘面子,反倒越说越气愤:“我是说错了什么吗?凭什么大家惯着她?你受欺负了也要容忍她?”
瞿笑柔无奈道:“你这样让尘姐姐也很为难啊!我也很为难的!”
见瞿笑柔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武蚩也很是心疼。叹了口气,朝凌尘跟云罗二人说:“道歉我们接受了,你们对其他人也可以有个交代了。二位不必来打扰我们了。”
“谢谢武蚩师兄!之前的事……”
凌尘还没说完,武蚩就臭着张脸直接拉着瞿笑柔就走,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
凌尘也没趣头,暗自吸了口气。
云罗看向凌尘,终于说出了他这段时间来的疑惑:“从城北山回来后你就一直心事重重的。你是在担心瞿姑娘会对铭录山庄不利吗?”
见凌尘低着头也不做声。云罗说:“虽然我不知道鬼谷跟妙水宫之间有什么渊源,但瞿姑娘早已叛离妙水宫,况且我看她无论是待你,还是待武蚩师弟都是真心的,你大可不用担心。”
“师兄误会了!其实鬼谷跟妙水宫之间并无关联,是我多想了!”
“那就好。”
说完,二人也离开了。
凌尘跟云罗二人才未走多远,便撞见了杨久。见凌尘没精打采的,杨久朝云罗问道:“怎么样了?不会碰了一鼻子灰吧!”
云罗只是耸耸肩。“道歉是接受了,只是武蚩师弟的态度……算了,不说了!”
杨久听得一头雾水,却闻一旁的凌尘摇头苦笑:“武蚩师兄长大了,自是见不得心爱之人平白受欺负,怕是以后待我都是这般态度了!”
杨久笑了,“原是这样!看来你以后都要避着他点了。”
“谁说不是呢!”凌尘仰头望天,“若避得过我倒希望一直都避着。”
杨久问她:“什么意思?”
凌尘看看二人,见云罗也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便道:“妙水宫的人,避着总归是好的。”
“说到底你还在防着瞿姑娘呢!”云罗无奈摇头,“她都说了她已经叛离了妙水宫,现在是我们的朋友,再说我看她待你的确很好,你就不必再对她有意见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凌尘嘟囔着:“我还不是怕你跟爹受到伤害嘛!”
“这你就不必管了。妙水宫纵然再厉害,可却从未涉步江湖,我们铭录山庄再不济,可好歹也算是名门大派,想来妙水宫想要发难也是会考量的。”说着便认真地安抚着凌尘:“所以师妹,这些事你就不必太担心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三个月就过去了。这段时间里,凌尘过得很安逸,绝情门的事后,东方续也没来找过她。
虽然凌尘的小日子过得很平静,但江湖内部却暗潮汹涌。
除了千面花郎与悍匪勾结外,青苍派也频有动作,还有传言说这次活阎王跟绝情门的圣女都齐聚青苍城,似有大事要发生。
本以为是以往的小打小杀,可从不掺合江湖之事的绝情门跟妙水宫都去了青苍城,不由得让各门各派猜忌。
凌潇肃已经忧心几日了。他跟其他门派一样,因绝情门跟妙水宫的参与而惶惶不安。遂召集其他门派掌门商讨应对之策。
经过一番商讨,皆觉得事情蹊跷,没有利益冲突,妙水宫跟绝情门不可能插手江湖之事打破江湖多年来的稳定。
活阎王跟圣女身入亲临青苍城一事虚虚实实,不可轻信。此番定是有心怀不轨之人搅乱时局。
各大门派的掌门也知有小人在暗中搅乱时局,也不想中了暗处之人的圈套,我在明敌在暗,便都觉得先静观其变,以静制动的好。
商讨之后,便都散了
反倒是各家弟子比较躁动,他们早就习惯了江湖的现状,抱着满腔热血誓要捍卫江湖安稳,觉得大展拳脚施展抱负的时候到了。
各家掌门自是了解年轻人的脾性,虽然无奈,但还是放任弟子们下山探查虚实,权当历练。
当然,凌尘也是这群历练当中的人之一,不过她没那么爱多管闲事,权当陪着云罗一行下山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