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暮寒带着一行六人艰难的行走在风雪之中,一开始进入冰原之时,飞雪只是连绵不绝的飘落在头上脸上,越往里前行,寒风夹杂着暴雪,混合着耳边凄厉的风声,刮在人脸上生疼。
胜暮寒命众人皆收起自身的护体灵力,又叫众人从灵戒中取出更厚实的驼绒大衣换上。
“这冰原刺骨严寒,护体灵力并不能起作用,反倒白白浪费灵力,不如这驼绒大衣来得方便。”
行进了一百多里,风雪渐息,云层之上透露出浅薄的一丝阳光,几人行走在这一望无际的雪原之上,就如同小石子落入汪洋大海,不由得叫人敬畏起自然的力量。几人之中也只有凌禹川能保持着风度,变异冰灵根的加持让他一点也不畏惧严寒,众人里,也只有他依旧穿着白色云纹底绛蓝色封边的弟子长袍,腰间系着绛蓝色龙纹腰封,如墨的长发被一条蓝色丝带绑成低马尾甩在身后,脚上也没穿着厚实的驼绒毛靴,而是穿着厚底的黑锦缎祥云皂靴。少年唇红齿白,剑眉星目,行走于风雪之中宛如天神降临,风姿卓绝。
反观其余五人,皆是身披厚重驼绒大衣,头上裹着厚重的白色雪兔毛的帽子,口鼻之上罩着毛绒绒的兔绒遮面,足蹬厚底鹿茸翻毛皮靴。一个个就好像准备在冰原上打猎的猎手,全副武装准备在这冰原之上大展拳脚。
秋月离皱着秀眉,嘟囔道:
“究竟还要走多久啊,讲真,我那日在树林之中受的暗伤现在都被这严寒冻的隐隐作痛。”
胜暮寒停下脚步,走上前去,焦急的询问道:
“每日叫你服用的药剂你是否按时服用,按理说三个月的时间那一点暗伤早该痊愈了,可否是你偷懒忘记吃了。”
二人的声音在厚重的兔绒遮面的阻挡下变得有些呜呜不清,但众人还是感受到了胜暮寒语气中的焦急。
秋月离明显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道:
“你给的那药……有点……太苦了……我……喝不下去……”
胜暮寒气的当场想赏她个暴栗,奈何又怜惜她旧疾未愈,已经抬到半空的手又缓缓的攥紧放下来。转过身去,无奈的说道:
“上来吧,我背着你走。”
陈逸涣笑着说道:
“月离师姐,也就是你撒娇卖萌大师兄才买账,这要是我们犯懒耍赖,大师兄八成会把我们一脚踢回入口去。”
常佑铃在一旁一把捏住陈逸涣的耳朵,语气不善道:
“在这冰天雪地,一眼望不到边的地方,你要不想被我们丢下就闭上你的嘴吧,月离旧疾未愈大师兄才会背她,你呢,难不成半夜没睡好,落枕了……”
陈逸涣连忙喊痛,捂着耳朵躲得老远,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林辰。
“林师妹,你快看看她,这么凶的女人将来谁会喜欢她。”
话音刚落,又惹得常佑铃一顿暴揍,几人沉重的心情因几句玩笑打闹缓解了不少。
一路上,胜暮寒放置了三枚信标,灵戒中还有五枚信标,前方约莫还省下二百多里,众人打起精神,继续向前进发。
身后留下六行足迹,渐渐也被风雪掩盖,雪原之上,难以留下分毫足迹,无情而又强大的风雪将世间的一切都通通掩埋,目之所及,只有满天雪白,还有怒吼的寒风猎猎作响。
眼看快要行进到冰原之巅,队伍最前面的胜暮寒却停住了脚步,他们这一对是最快到达冰原之巅的队伍,按理说冰原之巅上应该没有活动的痕迹,然而此刻,山巅之下满是冰原雪兔的残骸,鲜红的色彩在洁白的雪地之上显得那么恐怖,既然不是人为造成,那这附近必然有雪狼或者狼蛛活动。如果只是小范围的倒还无惧,就怕是种群大活动,甚至还有首领率领,那实力及其恐怖,况且,这些生活在此的灵兽极为适应冰原气候,释放灵力攻击毫不费力,而六人中除凌禹川外,在极寒之中释放灵力皆是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