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在房间里一直枯坐到了晌午,只见已经锻炼完的凌禹川站在小院中正拿着外衫擦拭着汗水。
林辰强装镇定,手拿着紫色宝石的灵戒出了房间门。
“你今日怎的没做午饭,我每日回来都是喷香的美味,今日你怕是偷懒了吧。”
凌禹川今日比寻常时多锻炼了半个时辰,早上又没用早点,委实是饿的紧。本想和林辰发几句牢骚,转身见林辰面色惨白,想要继续往下抱怨的话便被他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你这又是怎么了,我瞧着你这些时日气色好了许多,今日怎的又这般萎靡不振,我不是告诫过你莫要过分依赖灵力么,你是不是又忘了劝告,勉强起自己了吧。”
林辰见犹如个小大人一般训诫着自己的凌禹川,心头更是酸涩,家主若是依然在世,看着如此自立自强的少主,心中必然自豪。
凌禹川见林辰还不言语,竟还红起了眼眶,一时间也着起急来,人心都是肉长的,凌禹川也同林辰朝夕相处了一年半,这么长时间,林辰是如何悉心照料自己的,凌禹川也是看在眼里的。
之所以同林辰亲近不起来,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还是难以走出那天的阴影与伤痛,另一方面是自己从小就不是个喜与人亲近的性格。虽然林辰是自小便伺候自己的,可凌禹川也鲜少同林辰亲近,这也是他性格中自带的一份淡漠,林辰也是知道的。
可如今,凌禹川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亲人,而自小照顾自己的林辰还愿意不离不弃,不辞辛劳的照顾自己,纵然自己性格中有些许的淡漠,也被其日复一日的照料感化了。
加之玉坠秘境中的金条又时常与自己讲些大道理,什么“患难见真情”,什么“富贵之金不如落难之米”这几番高谈阔论更是让凌禹川对林辰多了几分关心与感激。
“你有什么难处就与我说,我虽不过九岁,暂且没什么能力,可终究也是个倾听者,总比你什么都憋在心里强。”
林辰兀自落下眼泪,将怀中的紫石灵戒交予凌禹川手中。
“阿川...今日卓研九长老送来了家主曾在飘渺峰问道时使用的紫石灵戒,我只是回念起往事,心中着实伤感。”
凌禹川见到手中还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紫石灵戒,心中也是悲从中来。
林辰见凌禹川瞬间阴沉下去的小脸,赶忙将其抱入怀中。
“阿川,我知你心头难过,可你万万不能再悲痛了,那日若不是卓研长老相救,我都不知你竟生了心魔,若是不及时拔除,我如何对得起家主的恩情。”
凌禹川倒是出乎林辰的意料,他轻轻推开林辰,眼神坚定的看着林辰,犹如大人一般郑重的攥住了林辰的双手。
“我不会再任性妄为了,我是凌家最后的希望,我定会承托父亲遗志,好好活下去,若是有朝一日也可以问鼎修道,我也一定会寻得那背后主谋,手刃仇家,报仇雪恨的。”
林辰看着尚且稚气未脱的凌禹川,心中升起无限的力量,仿佛在黑暗之中游离了许久,终于寻得了破壁的光明,凌禹川的双眼越过自己,看向远方,林辰这次没有再他的眼神中看到绝望,相反,她感受到了凌禹川熊熊而起的生命力,对着未来一往无前的斗志。
林辰擦干脸上的泪痕,将紫石灵戒串上银线,将其挂到了凌禹川纤细的脖颈之上。
“阿川,灵戒圈口大了些,你暂且先挂到脖子上。”
林辰整理这凌禹川的领口,突然发现凌禹川脖颈之上已经挂着一条蓝莹莹的玉坠。
她有些好奇的想要看一眼,自小照顾凌禹川,她并不记得凌禹川身上带过这样的玉坠。
凌禹川也不曾抗拒,将蓝色玉坠从衣领中取出。沉声道:“这也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物,就在仙府覆灭的一个月前,父亲亲手交给的我。”
说罢,他又将紫石灵戒取下,撤下银线,将灵戒戴到了林辰的左手食指之上。
“我已有了父亲的遗物,这个便于你做个纪念吧,这紫石灵戒为内门弟子所有,可存储些什物,你往日外出采购,便不必那般辛苦的运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