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茶杯,身子微微前驱。
“而是……很苦。”
“这……我等实在不知,将军是何意……”汪永康疑问。
玥儿放杯,缓缓站了起来:“既是如此,那本将能否先请教各位使臣几个问题?”
几人相视,俯身同道:“将军…”
玥儿走向汪永康对面的那位大臣:“敢问几位使臣…因何为官?”
这问题,听着略带冒犯,可她的语气、却始终很平静。
那大臣炖了顿,抱拳道来:“于大,自是为家国、为民能人人享其安康,一展抱负;于小,自是为己、光宗耀祖、衣食无忧。”
玥儿笑笑,又走向其下的两名官员:“那敢问,前句后者无方、前者可有实现?”她问的是刚才那名官员的回答。
后者是光宗耀祖、衣食无忧,他们实现了。但前者呢?
那两名被她反问的官员,垂头哀叹:“为其至今,尚在努力,只可惜…唉……”
南越百姓人权极低,他们有些人为官父母、都偶有对百姓蔑视人伦,这问、那两名官员如何回答?索性只能以一叹答之!
玥儿的浅笑增添了一抹不耻,她走向左边,再次发问。
“敢问、为官之人,是否因视君王至上?”
闻得此文,那左边的官员思虑再三,答:“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自是当然。”
良久“呵呵……”玥儿发笑。
“好一个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哈哈哈……那如果是个昏君呢?”这一问,六位使臣全部愕然的看向她。
玥儿假装疑问:“你们为何这样看我啊?我说的不对吗?”神色看向几人,变得轻蔑。
她质问着,语速不在平静:“你们口口声声为民,那为何在他们处于水深火热之时,将其弃之、罔之,你们畏首畏尾、对昏君言听计从,对于那些为正出头的好官,置若罔闻,你们和越帝有什么区别?!
本将征战你国七年,你们的将士视我凶煞、恶神,惶之、逃之!而你们的百姓,却视我为神明,将其敬之、爱之,呵呵…你们难道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你们的心里只有自己!冠如此冕堂皇的说出为国为民的大义之词,你们良心不痛吗?
扪心自问,你们配得上自己身上这身官服吗?配得上自己头顶上的这顶官帽吗?……呵呵,本将来告诉你们,你们…不配,远远不配!”
一番话语,将几位大臣从难以启齿的惊鄂中打入深渊,就因为这些话、这些事,他们何尝不是心知肚明?
可是,那些与越帝做对之人,全部被抄了九族啊!他们说出的那雪冠冕堂皇的话是假,可是…这所有的一切,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玥儿看着他们面上哀怨变为自责、再由自责变为无奈,只觉讽刺!
昏君只有一个,大臣却是万千,若他们不胆小怕事、不助纣为虐、不那么懦弱,这南越国的百姓,怎会过得那般疾苦?
看着六人各持众态,玥儿微抬着头,道出一句众人疑惑心惊的话来:“听闻贵国有一位九岁的皇子……”几人看向她。
玥儿:“几位大可不必如此看我,贵国“求和”之心真诚几分,你们不可能一无所知吧?”
“这……”几人愕然间,持几分心虚。
玥儿:“越帝若是真诚求和,只需那城池与黄金即可,为何还要求娶我国唯一的公主?怕是这其间并无诚意,而是越帝自求保障的一种手段吧?”
姚乐乐是东熠大国唯一的公主,受皇上与九位哥哥的极其宠爱,何其尊贵!
这一番话,如同重石般打在几人心间。
玥儿:“几位不必惊慌,本将只是想给几位…实现自己的抱负的机会罢了。”
这一句话,六个人心中升起一种偏离念头,实现抱负的机会,这把年纪,实现抱负…就只有,只有……
六人相视一眼,望向她的神色中,是不可置信以及惊骇。
玥儿:“你国为何暴政无度,不就是因为一个昏君吗?不如你们大臣附议,将那昏君赶下位如何?!”
“你!!……”荒缪,简直太荒缪了。
一时间,几位大臣议论纷纷,玥儿却是浅笑不语。
可在这时:“将军想要我等如何做?”此言一出,五位不可置信的看向汪永康。
一国之相,竟走敌人在妄言下,生出篡位叛国之心?!
“汪相!你怎么……!”有大臣质问。
汪永康背对着他们,说出一番令人他们沉默的话。
“为民是我等当初考举之心,可如今你我为官数十载,追随的圣上、是怎样的一个人,你我都清清楚楚,暴虐无度,滥杀无辜,诛德官九族的事情你我见得还少吗?!如今得明路择决,你等仔细想想吧!”
玥儿坐回位上,给了六位大臣谈言的空间。
良久,几人重新坐好,一位大臣:“我等思虑再三,可否斗胆先请将军将“求和”之事…细说。”
玥儿闻言,嘴角升起一抹浅笑:“你们、是在跟我谈判吗?”
“这、将军……”
浅笑消失,取代的是平静、深沉的冷酷,几名大臣只觉顿时阵阵压迫!
玥儿:“你们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不妨告诉你们,从我凌星玥接父位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南越。”她站起身来。
“几位是肱骨大臣,定是知那南界处,有一座充满黑雾的峻山吧?”杀气显现,这一问,几人对她的恐惧再次难掩。
“十四年前,我凌家覆灭,全拜那处黑狱峰所赐。”语毕,她看向几名大臣,却见他们眼中满是疑惑,看来,他们对黑狱峰的了解并不多,当年那件事,南越和黑狱峰做的果然隐秘!
压下心中恨意,她沉静道来:“圣上决断如何本将并不知道,但本将可以告诉你们,二国就算是和,齐辛的命,我也取定了。”齐辛,是如今越帝的本命。
“你……”
“本将与你们说这么多,你们也应该明如何取舍,你们愿不愿将齐辛推翻,换得安宁,从一开始就由不得你们,无论你国娶不娶我朝十公主,本将也照样会弃下大局,进入你南越皇室,取齐辛狗命。”
“你…你既然早已有此打算,为何还……”
“因为我姓凌,我凌家将族,名声在大陆之显赫,世人皆知。”
大臣中:“倘若你真的弃下大局,你可有想过百姓们会怎么想?”
玥儿:“我不就是因为考虑如此,才想着给你们机会,使其两全其美吗?”她不能毁了凌家的名声,但,也绝不会放过齐辛!该死的人,她终究都让他会死。
玥儿:“我助你们推翻越帝,保你们南越年龄最小的皇子上位,换的家国百姓安宁,这样、我朝也不用嫁一位公主,仔细想想,这场求和,收益最大的,不还是你们吗?”
暴帝下位,他们这些大臣也不用日日畏惧,年少死的鸿鹄之志,也有了挥发之地。
最小的皇子上位,由他们摆正心智,日后加以培养,将来,南越就算输的再惨,将来也可以在世间再立一席之地。
“这场交易,本将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只要两个人,各位、可千万要好好思虑,别毁了南越日后的根基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