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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一雪前耻

仙侠情缘之凡缘劫 润菇 3542 2024-07-07 08:58

  静夜寂寥,月色染地,落叶随风,波纹微漾。

  两两相望,逸笙略微拢了拢身前的衣裳,一脸屈辱地险些落泪,而袁溪却突展笑颜直接奔入他的怀中寻求安慰,撒娇责怪他到处乱跑,不陪自己好好睡觉。

  感觉温玉在怀,逸笙当下真的有想死的心,可当素夫人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呼唤着他的名字,逸笙颤抖地伸手想捂住袁溪的耳和眼时,她却越过他跟素夫人好言相聊了起来,那一段对话让他顿时寒入冰窟:

  “我与逸笙还有要事要做,你怎么就过来了?”

  “我来找他陪我睡觉。”

  “哦,”素夫人手指在袁溪的脸颊上轻抚,“可他现在要陪我……”

  “住口,夫人万望自重。”逸笙双手成拳,一双赤目狠厉阴冷。

  素夫人悠悠一笑,直视着逸笙,开口的话却是对着袁溪说的:“溪儿姑娘乖,我们还有要事着急处理。”

  袁溪闻言,微微点头随即一笑:“既然你们有要事要做,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手掌被覆,一双晶莹的眸子望着自己,说着却是:“那你忙完记得回来陪我睡觉,我先回去了。”

  刚转身,袁溪就愣在了原地,思索着该往哪边走,可下一刻身子就被扳了回去,逸笙按着她的双肩,浑身颤抖地问道:“你不在意?”

  “什么?”

  “你一点都不在意?”

  “在意什么?”

  “我与她?”

  “你与她怎么了?”

  “我……我与她独处……”

  “你们独处你们的,放心,我不打扰你们。”家里的亲人也常常需要独处,尤其是成亲的哥哥和嫂嫂,长姐交代了,一旦他们说要独处,自己是万万不能打扰的。

  见袁溪转身就跑,逸笙泪珠一落,上前几步便将她紧紧抓住,抱入怀中,足下轻点而起。

  袁溪尚在疑惑中,便被逸笙抱回了厢房中,直接丢在床上。

  床上虽有被褥,可逸笙用力之大,袁溪还是感觉到被抛下的疼楚,泪花泛起地望着逸笙,不明白他今夜为何如此粗暴……

  “你……你生气了?我……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独处,我不知道你们在独处,我……”

  “住口。”一声怒吼直接将袁溪吓得缩到了床角,手下的床架应声而断,床幔悠然覆盖在逸笙的身上,挡住了那颤抖的身姿和落下的颗颗泪珠。

  一室静谧良久,袁溪大着胆子向前,跪在床沿将那幔帐缓缓扯下,对上逸笙那通红的眼眸,不解地望了许久,抬手摸向那还未干掉的泪痕。

  逸笙一把握住那只手,直视袁溪片刻,眸子的红色再添几分,倾身覆下,将袁溪压在身下,嘴唇准确地含住那片柔软,袁溪睁大了双眸望着他,不解他的行径,但心里却总觉得怪怪的……

  因为不解,所以并未抵抗,因为没有抵抗,却更被节节攻略,直至衣裳尽除,袁溪打了一个冷颤才伸手将锦被扯过盖在自己身上,一双无辜的双眸看着逸笙:“冷,我不习惯脱尽衣裳睡觉。”

  “原来你还是不懂。”

  “什么?”

  “溪儿,你心悦我吗?”

  “心悦?”袁溪略微点了点头,“你对我好,我自是心悦你。”

  望着那毫不遮掩的眼神,毫无羞怯之意的面容,逸笙自嘲一笑:“你根本就不懂心悦是何意。”

  “我懂,我识字,就是见到你心里欢喜的意思。”感觉受到了质疑,袁溪满脸不悦。

  “那你还心悦其他人吗?”颓废地靠坐在床边处,逸笙落寞地伸手捡起地上袁溪的衣裳,随口问道。

  “嗯,有很多,长姐,哥哥,嫂嫂,奶奶,郁婆婆,爷爷……”

  每多一个名字,逸笙的神色便暗淡一分,心里便疼一分,实在受不住了,他便伸手将包裹着袁溪的锦被纳入怀中,双手勒得她有些透不过气,好让她不再言语……

  逸笙落泪而笑,笑中尽是嘲讽和悲凉之色。

  袁溪在锦被中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会儿,却听到逸笙轻声说道:“溪儿,我心悦于你,我只心悦于你。你不懂,心只有一颗,所以悦只能是一人。”

  袁溪这回是真不懂了,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问,沉默中感觉锦被松了一些,她没有那么难受,身侧又有逸笙陪着,便感觉困意一瞬间就袭遍了全身,身心放松下自然而然地闭眼睡了过去。

  天空犹暗,万物仍静时,逸笙一身黑衣立于房顶之上,遥望远处白点渐进,手中无数细针射出,打落靠近白点的一切暗器…..一只略带血点的白鸽顺利落入他手中,取下小小的竹筒握入手中,白鸽再次拍翅而飞,却瞬间下坠而落,一身白羽皆被血色染尽。

  挥袖而飞,足下轻点,越过几处院落,最终落于他最痛恨,最不愿踏足的院子。无数守卫从四周涌入,刀剑霎时皆向他砍来,他不慌不忙地将所有刀剑折断后反插入守卫的身上,满园绿植徒添无数血色暗珠,碧绿湖水被红色晕染,黄土白砖之上残骸零落,唯独他依旧是一身黑衣而立,眼眸冷厉……

  一袭薄纱白衣从屋中飞出,手中利刃直刺他的咽喉,短寸之间,利刃易主,还未来得及反刺,一把白尘遮眼,数道毒针近身,他略动嘴角,衣裳鼓起,内力外泄,双掌一动,疾风忽起,白尘和毒针悉数回转,哀鸣数声。逸笙不顾其他,直径飞身抓住想要逃离别院的素夫人,出手快狠准,按在肩上的手狠劲一下,骨骼应声而断,素夫人还来不及呼痛,一颗药丸便顺喉而下。

  “一命换一命,解药。”

  “我不会给你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有她陪葬,我也知足,就怕你舍不得。”

  “不急,我们之间就该慢慢清算,一笔一笔都算得清清楚楚才行。”大手一抓,随意一抛,便将素夫人扔回了屋内。

  素夫人一手按在肩膀上,额间尽是冷汗,却依旧翘嘴而笑,媚眼相抛:“怎么?如今是知道我的好,舍不得杀我了。”

  逸笙蹲在她身前,也是一笑:“如今倒是真有些佩服你,常言皆道男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也不知这换成女子,该如何形容?”

  “自也是风流无限,你可比那‘牡丹’娇艳得多。”

  “呵,素夫人果真是本性难移,”一方素帕在手,狠狠地捏住了素夫人的脸颊,逸笙仔细端详,“这张脸,倒也不负风流之名。”

  “哎呀,得你这一句赞,可比风流强多了。”

  “可就不知道这脸要是疮痍满目,日日流脓,该是怎样的光景,而你时时看着这样的自己,是否还记得风流二字呢?”

  “你……你什么意思?”

  “素夫人如此聪慧,当知我是什么意思。”

  “你敢。”

  “你不觉得脸上开始痒了吗?”

  素夫人一手捂脸,当真感觉奇痒了起来,很想上手抓,可心下努力强忍着。

  “这毒药可是千辛万苦才练出来,夫人好好享用。”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素夫人手下能人无数,尽可叫人来医治。我可一点都不急,夫人自便。”

  屋内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厌恶,既已得手,他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去,先是回到自己屋中更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才到袁溪房中上榻继续守着这张熟睡的容颜。

  素夫人召唤了府中医师尽快为自己诊治,可逸笙既放她医治,自是有把握除了他,没人能救治她,他在房中安然地陪着袁溪歇息,而府中的几位医师皆因无能而被杀之,素夫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尽管浑身奇痒难捱,但总是有办法缓解一二,不能抓,她便将自己置于冰水之中,加之强大的心性,方能让身子破皮无数,脸颊却依旧完好。

  十几只飞鸽放出,素夫人在冰水中苦等能人良药的到来,时不时的没顶之痛,让她备受煎熬,好几次的呛水,让她无比痛恨逸笙,心中势必要为自己讨回这笔血债。

  快马加鞭赶来的各大有名医师和毒师,将素夫人团团围住,诊脉问情,细细研究着那破皮下的血液中到底藏着何种毒素,可一连研究了两日,众人也毫无头绪,只能用药暂缓奇痒症状。可奇痒刚缓,素夫人便开始口吐黑血,浑身骨骼皆如烈火灼烧般疼痛起来,双眼爆红犹如野兽般撕扯着周遭一切……

  除了无数医者和毒师来到府邸,素夫人的独女也得到家母病重的消息来一探究竟,可素夫人如今模样自是不愿见她,她虽着急,但不敢违背母亲的命令,询问下人和医师皆不敢对她吐露半句,她无奈之下,便留在了别院中等候,希望能见到安然的母亲。

  宅内的仆从对她很是恭敬和害怕,自是不敢靠得太近,她闲暇时,也会在府中闲逛一番,无意中来到从未住过人的院子,却见院门大开,她细问之下才知道这院子住了她母亲甚为重要的人,对此她自是要好生看一看,对于她母亲而言很重要的人到底是何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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