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之后？”海神的声音十分空灵，如海螺中的风声，她狐疑地开口，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人摇了摇头。
音离心下更加紧张了些，义父告诉过她，自己刚出生时，就被天帝安排的内鬼一刀割断了鱼尾，褪化成人，还险些在海底丧命。
如今这模样就是她的原型，不是化形。
来这前，他将御水密钥——节亭给了她，让她戴着做做样子，而自己的节亭被内鬼毁了。
她现在带的是盈丞的，所以不可能真的能用，这会在海神禺彊面前，她莫名有点虚。
“是谁？”海神再次开口，带着审视的眼神。
音离把头埋的老低，躲在蒋旭中身后道，“炎帝可有其他封印的法子，若是困不住他们，只能除掉了。”
“小鬼头所以不错！”风神听见了音离所言，非但没有被激怒，反而仰头大笑，“吾辈本就被封印于此，数十万年了……
反正这永不见天日的日子我们过够了。倒不如让这两位帝君联手，将这里的生灵都毁灭干净也好。”
轩辕云祈祭出了一个七层宝塔的法器，守在旁边。他们一被关进去，宝塔就不停地撞击，好像下一刻，他们就要破塔而出。
音离莫不敢做声。此时的她十分羞愧，而且也知道自己这般，根本没有一点水神的样子。
她记忆里只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有成王败寇！
只是，义父此招时在是太过狠毒了些，她虽然是想替父昭雪，救出母王。可要救她母王，却要搭上三界生灵的安危，她做不到。
她眼下突然看见蒋旭中攥紧了的手，青筋暴起，似在隐忍着，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应该很难。
“炎帝怎会有如此秘境，其中荒兽、灵兽、甚至是上古神兽、上古凶兽似乎都很多。”
她能感到，风神说完那句话后，地下有数股灵力在波动，她也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蒋旭中缓缓道来，低沉的嗓音里藏着一股忧伤。
“很久以前，有个上神，他爱上了一个仙子。可那个仙子很调皮，也有些任性。
突然有一天，三界大乱，妖族公主向上界示好，说要那个上神娶了妖族公主，就能携妖族同上界共同对抗魔族。
当时上界帝君之境只有天帝和白帝，若要战，必定是生灵涂炭，所以天帝考虑赐婚，只要魔族没有优势，必然就会平息此战。”
“那上神最后娶了妖族公主了？”
音离到他旁边，想看他继续说。一眼望去，他的眼底似有层烟雨一般，音离的心猛然触动了一下。
心下有种感觉，这个上神，应该说的就是他吧？
“没有。”蒋旭中摇了摇头，“当时那个仙子对外界之事都不知道，知道他定亲后，私自拿走了他一样神器。”
“她为了让他知道，自己也是有用的，就想将自己和它同化。她说，若要她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娶别人，她宁愿成为他最重要的神器。”
“她还挺任性的。”音离跟着附和了一句。如果是她，她也做不到。但可见炎帝对她是有多便爱，即便偷了他的东西，她也只说是私自拿走。
“后来呢？那位上神娶了妖族公主？”音离接着问道。
“没有，他和妖族公主退了婚。那个上神一怒之下，追杀她三百年，妖族公主躲不过，后来同他道明。
是她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子民，族中长老才出此下策，没想到逼死了他的至爱。她妖族愿意同仙家共同对抗魔族。
她自己以死谢罪。
只是她找他要了个承诺，三界混战结束后，还请他善待妖族子民。这个秘境里的兽类，就是三界混战后留下的，那些不愿服从天帝统治的妖族子民。
所以，如果有帝君之境的出手，这里的禁制就会被打破，而这里的神兽、凶兽都会重新回到三界之中。
可若是如今这股势力，再突然全部回到三界中，那必会打破现有的平衡。但，这里封存的妖族，若不回归三界，有可能会自成一界。”
“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音离问道。
蒋旭中微微颔首。“这里的天地法则尚不明确，一旦破裂，还有可能直接融入下界，这是最坏的打算。”
蒋旭中双手缓缓抬了起来，将秘境入口慢慢缩小。这是轩辕云祈也突然出现在身边，只问了句，“做好决定了吗？”
音离不知道这句话是他对谁说的，可心里觉得他似乎是在问她。
“你的承诺能做到什么？”音离突然问出声。
“任何，本帝力所能及之事！”轩辕云祈不假思索地回答。
蒋旭中转头望了过来，眼睛注意到她脖子中的红色吊坠，表情凝重了几分，“水神可有姐妹？”
音离被这一问给弄懵了，“无他。”
蒋旭中吁了口气。
“我可以一试！”音离望了眼蒋旭中，你心系苍生，而我心系你。
正要说她想要的承诺还未说出口，就被一声爆炸给打断。一道白色的旋风朝秘境出口飞去。
蒋旭中已经出现在秘境出口，人将那风神拦了下来。
她脖间一凉，节亭被海神拿在了手中，蓝色的眼睛盯着她道，“玄冥之后，就是你？”
随后又自己回答道，“不对！你怎么会是鲛人？！”
音离黛眉微蹙，手中金剑径直迎了上去，口中对着轩辕云祈说道，“若小仙能敌，还请帝君将我母王救出！”
“好！”轩辕云祈沉思了小会，有力地回应她的话。
“上古神兽——风生兽！”风神在音离出手的瞬间，挡住了音离的攻击，“就让他跟我玩玩！”
手中金剑瞬间消失，在音离身周点亮了一道金光范围逐渐扩大，而风神也消失不见化作白色的飓风。
没了剑的威胁，海神身后千把冰刃似箭般悬在空中，如密雨般向她射去。
音离左右闪躲，应接不暇。祖宗不愧是祖宗，上来直接快要把她射成筛子！
轩辕云祈也退守回了入口，眉宇中也透露担忧。一万年不见，她如今是何修为他也没有什么底。
“音离，是否也是鲛人？”蒋旭中突然问了一句。
轩辕云祈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让她回来吧！”蒋旭中艰难地开口，“我的错，不需要你的未婚妻来承担。”
轩辕云祈“呵”了一声，丹凤眼微微下垂，心下暗道：“你以为，她是为了我才迎战的吗？”
“炎帝！”颦儿出现在秘境之外，“天帝派人来了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