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小卫颀:他们只会飘出来哈哈哈嗝~
黄沟来到偏院门口,和管家一起等着。
不多时,光色逐渐黯淡,直到天色完全黑暗,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绝对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门开,卫颀面色略显苍白的走了出来。
黄沟充满期盼的看着他,“道长,那些鬼?
卫颀眉眼间有些疲惫,他勉强的笑了下,“已经收了。”
说完,他晃了下手里捧着的巴掌大的罐子。
黄沟视线落在罐子上,有些厌恶,“道长,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没死?”
卫颀笑容浅了些,“他们已经死过了。”
黄沟没看出卫颀的不满,话语中甚至对卫颀有些责备,“道长难道不知道,我们是找你来杀鬼的,不是收鬼的。”
夜色昏暗,下人提的灯笼火光黯淡,照在卫颀苍白的脸色,意外的有些苍冷。
“不知黄老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黄沟心里一咯噔,脸色越发难看,“你的意思是都怪我咯!”
卫颀不语,刚刚用了不少灵气,他现在是真的累。
黄沟现在也不在意他的意思,他挥手,周围的下人瞬间便把卫颀包围起来。
“道长你要知道,鬼这种东西就不该存在世上,你看看他们都把我害成什么样,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彻底灭了。”
卫颀心里一寒,仍是开口劝说,“你可知这么做,他们便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何况他们并非心甘情愿这样,只要好生超度,解了他们心结,他们自会去投胎转世,不会再对你造成影响。”
所谓鬼,一为人心幻生,二为人死后心有结怨而生,前者倒是好说,后者便不好解。
黄沟府中女鬼都是后者,且都是因黄沟而心生怨念不甘久久徘徊黄府无法转世投胎。
卫颀话落,黄沟嘴角一勾,目露阴狠,说出的话却比寒冬腊月更冷,“我就是要他们魂飞魄散,要他们永世不得超生,他们根本就不配活着,这个世界上有人就够了,不需要鬼这种恶心的东西。他们超不超生关我什么事,他们把我害成这样就别想超度投胎转世。”
暗橘色的灯光和黑夜在黄沟脸上勾勒出模糊的分界线,他此刻的狠辣表情更像狰狞厉鬼。
管家和下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只觉背脊一寒。
卫颀捧着罐子的手一僵,罐子忽然剧烈的震动起来,里面的女鬼全部听到黄沟的话,他们不甘,他们愤恨,他们所有的平静,都在听到把他们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还大言不惭要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的话语时而全部崩塌。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黄沟,他立马跳到管家身后,胆小如鼠的样子丝毫不见方才的‘勇敢’。
“这是什么情况,你不是说已经收了吗?”
卫颀状似无奈,“虽然他们待在里面,但他们还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那他们会不会跑出来?”
这才是黄沟关心的重点。
卫颀沉默了,他越安静,黄沟心里反而越发毛。
砰!砰!砰!
罐子里不断传来撞击声,一声声都似重锤砸在黄沟的心里,他眼神死死的盯着罐子,既巴不得里面的鬼全部彻底毁灭消失,又害怕他们突然跑出来。
卫颀也说了,他们之间的对话里面的鬼全部都听到了,要是让他们出来,自己还能有好下场。
短短几秒,却让黄沟体验了把度日如年的感受。
“不会跑出来。”
黄沟像泄了气的皮球,“那就好。”
小卫颀:他们只会飘出来哈哈哈嗝~
黄沟咳了几声,在心里提醒自己忽略掉这个声音后,又重新摆起自己的架子。
“你这个罐子封紧点,多贴些符吧。”
他注意到罐子口贴了张符,但夜风不断,吹的符起起伏伏,看的他的心也是一上一下的,生怕这秋风直接把符给吹飞了,恨不得上前用手死死捂住。
卫颀低头看了眼,“没事,一张符就够了。”
他见黄沟张嘴还要说什么,想了想,补充了句,“放心,我这不是普通的符,这点风吹不走。”
小卫颀:再大一些些也吹不走!日常皮一下~
卫颀:哪一面?
小卫颀:三百二十八。
见卫颀这样说,黄沟才没继续要求,“那就好。”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黄沟厌恶的看了眼仍在不停发出声响的罐子,“道长打算什么时候杀了他们,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会给更多的银子。”
见卫颀一时没有说话,他眼神一转,接着道,“除了银子,还有美人,凡是我府里的,你看上哪个随便挑。”
“我听说寻欢楼里……”
卫颀欲言又止。
黄沟却心神一定,他挑眉,一副我懂的意思,“原来道长喜欢这口,你看寻欢楼里的招牌玉燕怎么样,这可是我亲自调教出的,保管让你满意。”
卫颀也笑,两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却相视而笑。
之后卫颀以闭关炼化鬼为由,一连三天没有出过房门半步,吃食都是下人放到门口,丫鬟时不时的悄声走到门口偷听,也没有听到半点动静。
房间内,卫颀对外借口炼化鬼,实际上是在超度,并趁机通过这些女鬼和精魅在外探听到的其他下人的话语进行对比确认。
之前在枯井边听秒安然和其他女鬼的对话,他虽然认同了大半,但也知道不能听信片面之词,所以才从其他地方也搜集人证物证。
三天后,卫颀出门的时候天色已暗,他第一件事就是让丫鬟去通知黄沟过来,说自己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没有女鬼恐吓骚扰的黄沟,这三天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滋润,整个人焕发一新,听说卫颀找他,想想自己能有现在也多亏了卫颀,黄沟不疑有他,当即赶来,还让人准备好酒好菜,准备等下和卫颀一起喝酒。
因为卫颀告知只能他一人进来,所以其他人都在外面候着,可他刚一进门,门便悄声自动关上。
卫颀坐的笔直,左手执笔,正在纸上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