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剑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而形成屏障的人正是眼前这个面具男!
“魔界的人。”
城隍眼神凌厉了几分。
颜长曦起身,花朝倒是长舒一口气。
不过魔界的人怎么在这里?还搞抢亲,已经无聊到这种地步了吗?
城隍注入灵力,但仍无法突破,以他的修为,一般魔界人不是他的对手。
可...眼前的这个人修为他竟看不透。
就这样僵持了约莫一柱香,城隍额头已经渗满汗水。
不得不说,颜长曦可真有耐心。
而他有耐心,只不过是借机公报私仇,平时他早就看不惯花朝与城隍走得近。
花朝斜眼看着城隍,既担心又无助。
“城隍,你快走…去找…东西放…放在老地方…”
用尽洪荒之力说出这么多话,花朝心急如焚,再这样下去城隍也会折在这。
城隍会意,刚要有所动作,胸间顿时剧痛,未反应过来便被甩在墙上,滚落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见面具男站起要走过去,花朝连忙喊道:
“你不准伤害他,我告诉你,我可认识煞费将军,交情好着呢。”
既是魔界的人,一定归煞费管,花朝赌这一把。
果真见他停下来,转身面对她默默不语。
这是见效了?
“进来。”应声进来一名魔侍,“带下去。”
城隍被人带了下去。
花朝认为他不敢对城隍做什么了,提起的心刚落下又反弹回来。
面具男用手指轻轻抚着花朝白皙动人的脸蛋儿,另一只手把玩着花朝的手。凑近吐了一口温气。
声音缓缓响起:“别妄想威胁我,除非…你叫我‘夫君‘。”
说完面具男盖好喜被,便离开了房间。
徒留花朝气的一脸通红。
她不行了…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粗暴的告白!
心,狂跳不止。
疯了疯了…
偌大神秘的寝宫内,颜长曦站在窗前出神地想着刚刚的事情,心情大好。
煞费带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女进来。
妇女谄媚地跪下,双腿却止不住地颤抖。
“教的不错。”
妇女一听,立马喜笑颜开,奉承话滔滔不绝:“那当然了,这整个大唐论男女之事非我丰娘莫属。”
自称丰娘的这个人,正是当今京都最火的青楼雪月楼的老鸨。
煞费去查词,找到了丰娘,将她抓来这里。
因此也知道了“断阳”是什么意思。
煞费可记得当时主上阴沉的脸色,他也被吓了一跳。
煞费岂敢亵渎主上!他只是一名追随者。
而今天所发生的事也是丰娘教给颜长曦的。
包括颜长曦两世从未触及过的情爱之事。
“处理了。”
煞费明白主上的意思,打晕了丰娘,抹去记忆,送回了雪月楼。
待煞费回来时,颜长曦正在作画,画上是穿着喜服的花朝。
“煞费,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
煞费摇摇头:“属下不知。”
颜长曦初见花朝,心里不觉由来印象,似乎在哪见过他,却想不起来任何。
算了…
——
一夜过后,花朝恢复了气力,爬起来便往外跑,却磕到了无形的气墙,跌坐在地上。
额头不痛,屁股痛得很。
她检查了所有能出去的路,窗户,屋顶,都被封了,确切的说,整间房子都被法力封住了。
“丑面具男,有本事把空气也封住啊!”
“怎么?娘子这是考虑好了?”
颜长曦悠哉悠哉地晃了进来,花朝眼巴巴地看着他穿过气墙,火更大了。
但还是忍住。
“虽然不知道阁下大名,但魔界的人至少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花朝边说边走近,
“直说吧,你想要什么?或者…想知道什么?”
颜长曦任由她说,轻笑:“我无欲无求,要说要什么,那就是你。”
眼中的真心实意令花朝一怔。
她…见过他吗?眼前的这个人陌生又有些熟悉。
“是吗。”
花朝凑得十分近,两人仅差十公分,她明显感觉的到面具男身体一僵,趁男人愣神之际,花朝得逞地勾唇一笑。
“啪——”
面具掉了,却被面具男变出的折扇挡住了面容。
没看到长什么样子,花朝四面八方偷袭,均被挡住。
“呵!连脸都不敢露,是太丑了吗?本公子可喜欢俊的。”
“夫君的长相肯定符合娘子的要求,只是现在不是时机,娘子若想看,成婚后大可随意。”
这人怎么满脑子都是成亲,莫非真的就是这个目的?
“娘子好好休息,考虑好了夫君再来。”
面具男走出了房子花朝才想起城隍。
趴在透明墙上大喊:“你站住,城隍怎么样了!我要见他——他有什么不测,我不会放过你的!”
而回应她的确是“娘子考虑好了自然能见。”
所以到底要不要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昨天城隍都吐血了,肯定被伤的很重,不及时救治…
即使是神,可本质终究是人。
再三思虑,花朝终究是答应了,也如愿以偿地见到了被“伺候”得好好的城隍,没想到面具男还是言而有信的。
“没事就好,不然回去怎么给他交待。”她还是看得出花阳与城隍关系不一般的。
面具男依旧是那副温润而雅的模样,“娘子,续完旧便准备好-今天的婚事。”
说完他便去亲自准备去了。
“你卖了自己。”
花朝立马变了脸色:“呸呸呸i!什么叫卖了?还不是因为救你。”她至于被一个短袖胁迫?
不过…
“我被截的时候,你怎么不在?”一般他都暗中保护的。
城隍皱眉,顿了下,说:“那日有人调虎离山,被引去了皇宫。不过…”
“怎么了?”
“宫里有魔气。”
魔气?花朝第一反应是北堂墨,可想到之前他的已经被封印了,不是他,那是谁?任务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为了回去,不能出任何差错。
她需要逃出去!
不过眼前还有令她更烦恼的事情,成婚竟然就在今天下午!
而且所有东西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万事俱备,只欠她一个。
面具男答应花朝放城隍走,没有食言,城隍安全的出了府邸。而花朝要留下来完成接下来的计划。
一向冷清的府邸,变得十分热闹,张灯结彩,场面也十分隆重,没有一丝敷衍了事,这令花朝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再说一遍,我不戴盖-头!要盖你盖!”
花朝坚决地说。
她现在是个男人,他也是男人,凭啥她盖,岂不是间接说明了她是被压在下面那个!尊严问题,一定要捍卫到底!
“娘子打得过我?”
“…”
“娘子比我行?”
“…”
“所以是谁盖?”
“…我盖。”
阿西吧,这该死的物竞天择,强者为尊自然法则!!!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颜长曦抬眼透过红盖头,目光追随,他,至少迈出了第一步,他们成了亲,而他,现在是他的人。
这一刻的满足与欣喜,即使是母亲在世时,颜长曦也从未感受过的。紧紧抱住他,想向全世界宣布他是我的!
“送入洞房~”
颜长曦将花朝横抱起来,在众人的欢呼下进了房间。
花朝一个激灵,坏了,这架势,该不会他要来真的?不行不行!
她挣扎出来,躲面具男远远的。
“你站住,这个距离非常好。”她在这头,面具男在那头。
“我…还没准备好,这样,我们约法三章行吗?”
面具男点了个头,他不想强迫他。
“第一,不能碰我;第二,我们分开睡。”
分开睡,颜长曦不同意:“分开睡不行,既已成亲,当然要睡一起。”
“我不习惯和别人一张床…”
“我不是别人!”隐约带着怒气,花朝听出来了。连忙改口:“是是!你不是别人…”
生怕他又用城隍来威胁她,花朝提心吊胆。
“既然约法三章,我只有一条,以后见到我,叫我—夫君。”
夫君?!这…这…羞耻的叫法,她难以启齿。你咋不说叫你老公呢?
忍一时风平浪静!
“…好。”
世人皆知,喝下交杯酒,缘分便生了根。
做的一世夫妻,便生生世世欲成连理枝。
缘分不是注定的,是与命运抗争夺来的。
———
七天过去了,要不是花朝还保持理智,意志够坚强,恐怕早就被面具男撩的无法自拔了。
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辣,厨艺好?又怎么会知道我喜欢游山玩水,自由自在?她都没如此了解自己。
熟人之中没有身形相像,声音相近的人,更别说他那副好身材啊—打住!我在想什么!
难不成之前他一直在监视我?
花朝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她过的很开心,是在人界以来最无忧无虑地日子。
可她没有忘记她的责任,今晚将会是个大好时机。
面具男不在府邸,她这几天摸清了府中的路线,后院池塘边墙角草丛有一个隐藏的洞口,刚好能钻出去。
花朝趁着月黑风高顺利地出去了,一切太过顺利,依面具男的谨慎,花朝心里慌,可是她现在必须回去!
“再见了…不,再也不见。”
丞相府,煞费汇报:“主子,花主子现在正往京都赶来。”
煞费不明白,如今京都变得这么乱,主子又在乎花主子,怎么又将她放回来?
“嗯,跟上,保护好。”
颜长曦刚处理完花朝这几天不见时发生的一件大事。
现在他若不放,他不敢赌,花朝将来会不会恨他。
是的,恨他。
回到督察府的花朝被告知太子北堂墨被罢黜监禁,二皇子北堂炽谋反暴露,将于明日午时处死。
一边是皆大欢喜的好事,而另一边是晴天霹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