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路上正好撞上寻找恬静的萧洛云,萧洛云吃惊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他温和地对恬静说道:“你快回去吧,你姐姐都急坏了,别让她担心。”
随即严厉地对钟鸣说道:“刺客还没抓到,你还有心情逛街?难怪之前去苍穹司找不到你,原来在这里,你师父上任镇司使名震京城,你作为他唯一的弟子这样对得起他吗?你这可是玩忽职守,小心被治渎职之罪!”
恬静连忙拉着萧洛云的袖子说道:“萧大哥你不要怪他,是我非要拉着他陪我逛街的。”
钟鸣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作揖说道:“太子殿下饶命,属下这就去抓刺客,将功赎罪。”
恬静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洛云,喃喃说道:“太,太子?萧大哥你是太子?”
萧洛云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说道:“不要告诉你姐姐。”
恬静拍着胸脯保证之后就跑了,钟鸣拎着东西说把恬静送到客栈就回来之后也跟着跑了。
回到岚烟楼的恬静被恬美骂了一顿,恬静向恬美介绍了钟鸣,恬美向钟鸣施了一礼感激地说道:“多谢钟大人救了小妹,承蒙您照顾她,这些钱是还给您的,除此之外您务必赏光让我们请您吃顿饭以示感谢。”
钟鸣拱了拱手说道:“恬姑娘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些钱我收下了,我还要奉命去抓刺客,吃饭就不必了。”说完就告辞了。
钟鸣走后恬静把萧洛云就是太子的事告诉了恬美,恬美也吃了一惊,说道:“我刚才听别人闲聊说太子从小被女王送去修道,最近回来了,看来是真的,说是女王准备让他和相府小姐林月瑶大婚之后就让他继承王位呢。”
恬静想了想说道:“按萧大哥的年纪推算,女王应是正值盛年,为什么那么着急让他继位?而且修道之人能成亲吗?”突然她“哎呀”一声说道:“不好,如果萧大哥和林月瑶成亲,那姐姐你怎么办?”
恬美赶紧打断她,有些气恼地说道:“别胡说八道,你这小丫头懂什么呀,太子殿下岂是我们能高攀的?而且你刚才也说修道之人不能成亲。”说完自己心里也隐隐有些难过。
恬静不赞同地说道:“怎么可能,我家姐姐容貌气质天仙一样,还是太子高攀了呢,我们那小道观也算不上什么修仙门派,太子既然回来继承王位,那也不算仙门中人了,不行,这件事我不能坐视不理。”
恬美把盘缠拿出来数了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今天买了这么多东西,还给钟大人之后剩下的就不多了,这可怎么办呀,还是想想接下来的日子吧。”
恬静高兴地拍起手来说道:“太好了,等钱用完了我们去找萧大哥吧。”
恬美听了立马打下她的手,有些生气地说道:“简直胡闹,人家已经借我们那么多钱了,我们怎么能厚颜无耻地赖着人家呢,还是想想哪里能找到一份工吧。”
第二天恬静又去苍穹司找钟鸣,得知钟鸣抓刺客去了,来到街上,发现钟鸣正准备带人搜查琼露阁,但是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恬静上前说道:“大笨钟,你在这里啊,原来你也喜欢逛花楼啊。”
钟鸣急忙说:“别胡说八道,太子殿下说那晚他伤了刺客,刺客必定跑不远,会找个地方疗伤,有人看到有可疑人员进了琼露阁。”
“那你还犹豫什么?那晚你也听见了刺客的声音,她是女的,像这种女子很多的场所最容易藏匿了,难道是因为蝶舞姑娘在这里,你不敢进去?”恬静说道。
钟鸣冷哼了一声说道:“笑话,我怎么可能不敢进去,我是为了抓刺客,光明正大。”说完就带人进去了。
琼露阁主梅娘带着姑娘们迎了上去,笑盈盈地说道:“各位官爷,看看我们这的姑娘,个个美艳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看中哪个跟我说,保证伺候得舒舒服服。”
钟鸣看了她一眼,拿出令牌展示给众人,大声说道:“苍穹司捉拿刺客,闲杂人等速速回避,给我搜!”
现场乱作一团,客人们纷纷跑了,梅娘急忙说道:“哎哟官爷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这里怎么会有刺客呢。”
这时蝶舞站了出来,向钟鸣施了一礼说道:“钟大人,上次救命之恩蝶舞还未报,就让蝶舞为您弹奏一曲,而且蝶舞知道关于刺客的线索可以提供给大人。”
两人进了包厢,蝶舞用曼陀罗混合檀香,沉香燃烧,说是这样有安神的作用,焚香抚琴,恬静偷偷溜了进来尾随他们躲在门口偷听。
一曲终了,蝶舞起身说道:“今日蝶舞与大人共处一室,若是被夫人知道定要责怪蝶舞。”
钟鸣的声音响起,“姑娘不必在意,她不是我的夫人,只是新认识的朋友,古灵精怪的,与姑娘开了个玩笑。”
蝶舞松了口气说道:“原来如此,那就好。其实那日自从大人救了蝶舞,蝶舞就对大人一见倾心,见大人已有妻室十分伤心。”
钟鸣连忙说:“姑娘美丽温柔,琴艺非凡,在下也十分喜欢姑娘,如果姑娘不嫌弃,在下以后一定经常来听姑娘抚琴。”
恬静在门外听了气得跑开了,这大笨钟怎么这么呆,自己好心替他解围,结果他一股脑说了出来,而且他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说喜欢这个蝶舞?!连刺客的线索都忘了问。
岚烟楼内。
恬美听了恬静的话惊得站了起来,“什么?你说我们去琼露阁找份工?你不是说那里是青楼吗?”
恬静把恬美按在椅子上说道:“听说自从那里的花魁被人赎身之后生意就没有从前好了,这不正是我们的机会吗?而且我觉得那个蝶舞有点古怪,我也想知道刺客的事情,虽然官兵搜查过也没发现什么,但是万一刺客真的藏在那里呢?”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不能去了,太危险了,”恬美有点担忧地说道:“而且如果太子知道了会怎么看我?”
恬静暗暗笑道:“原来姐姐你这么在乎萧大哥啊,放心好了,我看话本上很多女子卖艺不卖身,我们只卖艺,如果他真的喜欢你是不会介意的。”
琼露阁内。
梅娘得知她们的来意之后,将她们姐妹俩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然后点头说道:“这个姐姐倒是不错,长得很美,会些什么才艺啊?”
恬美乖巧说道:“会跳舞。”然后现场跳了一段,梅娘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然后她又转向恬静问道:“至于妹妹嘛,年纪小了点,你又会些什么?”
恬静说:“我会画画。”说完就在旁边柱子上画了一只兔子,梅娘急得连忙去拉她,“这可使不得,这些柱子好贵呢,而且你这画的什么呀,老鼠还是猪啊?算了你去后院打杂吧。”
恬美赶紧说:“静儿年纪小,没吃过什么苦,打杂太辛苦了。”
梅娘想了想说道:“那好吧,那你就留在你姐姐身边照顾她吧。”
梅娘走后恬静不满地说:“什么眼神,那明明是兔子好吗,不过不管怎样算是混进来了。”
恬静准备去休息时遇见了蝶舞,蝶舞略带嘲讽地说:“不知钟大人是否知道夫人也成了青楼女子?”
恬静白了她一眼说道:“你不是早知道我不是他的夫人吗。”
“哦?是吗?”蝶舞饶有兴味地说道,“这么说你承认那天偷听了,那你就应该知道,他是我的。”
恬静没理她,径直回屋了。
这天京城的人们都在谈论,听说琼露阁新来了个舞姬,容貌倾国倾城,很多人纷纷跑去看,琼露阁挤得是水泄不通。
舞台上,穿着齐胸襦裙的恬美舞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绫绡如水波荡漾,飞起落下如仙女下凡,虽然蒙着面纱但是依然难掩她的美,眉间的花钿更显娇媚,台下的观众看得眼睛都直了,蝶舞弹琴伴奏,琴音婉转悠扬,衬得舞姿更为曼妙。
舞毕,有富家公子吟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出高价想要与恬美共度良宵,又有另一位富家公子也吟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出了更高的价,两人争执了起来,梅娘劝也劝不住。
钟鸣巡街路上听闻琼露阁有人打起来了,于是赶过去处理。钟鸣在琼露阁看见了恬美和一旁的恬静,吃了一惊,让人把打架的人拉开,然后把恬静拉到一边询问怎么回事,恬静只好说因为盘缠用光了不得已才来这里卖艺挣钱。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呢?”钟鸣问道。
恬静冷笑了一声说道:“不用劳烦钟大人了,最近您不是和那个蝶舞卿卿我我吗,哪里还能想到我?”
钟鸣有点急了,“我什么时候和蝶舞姑娘卿卿我我了?你不要毁我清誉,不对,是毁蝶舞姑娘清誉。”
恬静慢悠悠说道:“是啊,和青楼姑娘在一起就是被毁清誉,那你拉着我做什么,现在我也是青楼姑娘了,赶紧离我远一点,免得被毁清誉。”
钟鸣说不过她,噎在当场。
这时萧洛云路过,看见门口有官兵,于是进来看看怎么回事,他看见了舞台上的恬美,愣在当场。恬美也看见了他,惊慌失措地准备跑开,但是梅娘拉住她不让她走,打架的两位公子也冲上台拉住她争抢着。
萧洛云见状赶紧跑上台,挡在恬美身前,向众人表明身份,霸气地说道:“她是本太子的人,以后谁都别想打她主意!”
台下有人质疑太子和相府小姐不是有婚约吗,难道是想纳舞姬为妾,萧洛云说恬美才是他真正想娶的人,然后带着恬美离开了。
恬静和钟鸣也看得目瞪口呆,恬静心想这还真是意外收获啊,萧大哥真是没辜负姐姐的一片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