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嘴巴，狂摇头，“不渴也不饿了，身体儿倍儿棒！”
“那就好，不枉小爷如此操心。”，悟涅抬头往远方暗黑处瞥了一眼，隐约中，他脸上似有一抹不易察觉的严肃，然而转瞬即逝。
我挠挠鼻子，有点尴尬地瞥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你们那里的习俗，但是，这种方式以后可以换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他似忽然惊醒，换上了另一种让人难以揣摩的神情。
嗯？！
怎么突然之间他就这德行了！
“不行，我得回去了！”我抱拳，想滚出去，挣脱离开。
却未料悟涅圈住我的手一紧，将我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我不解，他却正经道：“那只猴子在附近，别乱动。”
我直觉无奈，“他怎么又追过来了……”。
“别说话……”，悟涅压低脑袋，尽量用半人高的杂草遮挡住我们。
朦胧月色之下，星光璀璨，晚风如醉，飘飘悠悠牵着我耳畔的发丝，无力地抽打我愤怒的脸颊。耳畔，原本暧昧的行为，却携带着渗人的威胁。
临走时，他倏尔回头，看了我很久，我被盯得脊梁骨发麻，便加快了脚步跑回屋。
沉甸甸的夜幕复而盖上一层又一层黑纱，掩盖住连绵不断山脉下，不安跳动的妖们。
翌日，连连噩梦的我从梦中惊醒，却发现风轮阁外，穿着性感的狐小仙，带着几名弟子，杵在外头。
狐小仙嫌弃地捂着鼻子，站的小心翼翼，生怕漂亮的花裙子被尘埃弄脏。
“哎哟，脏死了，也不打扫干净。”，狐小仙不住抱怨。
“你们作甚？”，我还没来得及刷牙漱口，就被狐小仙带到牢里五花大绑，“姑奶奶，我这阵子可没招惹你，怎么又找上门来了。”
我顶着两个诺大的黑眼圈，打着个哈欠。经历过昨日的折腾，我精神很是倦怠。
狐小仙高冷地支走看牢的弟子，小碎花而来，将我仔细端详着，“我不是个记仇的人，而你却是个品行不端的人。昨日蓝蜥精出逃，伤了山门的女弟子，这事想必你比我再清楚不过了吧。”。
她说话语调有些大的不同寻常，似要说给谁听。
带着浓厚的起床气，我无奈咬牙：“真不是我搞的事！我连她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我顿了顿，恍然想起森林中隐蔽的巨型橄榄。
狐小仙笑道：“看样子，你是想起来了。那群女弟子只是受了些刺激，并无大碍。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忧，只需要好好交待事情的始末，并声称无意而为，事情也就过去了。”。
后面的话，她忽然压低声音。
我纳闷，嘶，她居然如此好心？
我还未来得及问清楚，她便阐明了她的目的：“只要，你将仙草的模样与位置画下来与人家，便成了。”。
我不解，“什么仙草？”。
狐小仙轻轻抚摸我的脸庞，露出羡慕的目光，“近日，我可听说山门里多了些流言蜚语。说风轮阁住的养猪婆，姿容清纯，就是脾气不太好。人家还纳闷着，怎有此荒谬之事，后脚便听说你是用了能让容颜焕发的仙草。”。
“你就不怕是我故意放了蓝……蓝蜥蜴精？”，叫惯了四脚蛇精，我舌头还没改过来。
狐小仙冷笑，鱼尾纹深了几分，眼里尽是蔑视，“你能有几斤几两我能看不出来？八成八是又被谁拉去垫背了。这些年，混进义耀门找茬的人不尽其数，还轮不到你呢。”。
我额头一黑，好像……被看不起了耶……
“好吧。”，我平复了心情，既然你想要仙草，我给你就是了，“不过，我有条件。”，我想了想。探入狐小仙橘棕色，狐媚的眼眸中，一字一顿，“我想入学。”。
狐小仙眼里露出诧异，“今年的招生已经结束了，况且，学费可不是你能负担起的。”。
我打听过了，今年是义耀门首次招女弟子。以义耀门在门派中的威望，大把贵族子弟挤破门想把孩子送进来。虽说修仙不是人人都成，但沾点仙气和名气，回去也能备受敬仰。
故此，今年女弟子的学费也比男弟子高上两倍有余。
但是，我并不想死心。
好不容易混进人家地盘，不学点本事就算亏了。
“难道能还原你弹嫩肌肤的仙草价值，于你而言，还比不上区区一份学费？”，我厚着脸皮，试着抓住主动权。
狐小仙噗嗤笑道：“何必想不开呢？你可知，入得义耀门的弟子，千人中，不足百人能修得真正的本事。修得超凡境界的，更寥寥无几。修仙，靠的是天赋。”。
“咱们都是女人，就别闲扯那么多吧。我就想问你一句！”，我弱弱瞅了眼门口，压低了嗓音，生怕人偷听，“特困生有没有助学金？”。
对方收回耳朵，似听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愣了一瞬之后，她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
“空手套白狼，果然不是寻常之辈啊。”，狐小仙捂嘴，笑得含蓄娇嗔。
“额……卖草的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我听说招生只是初选，通过入学考方能正式入学拜门学艺。哦，对了，入学考是清明后对吧，届时我要是通过了，到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何啊？”，我挑眉。
狐小仙玩弄着头发，想了想，“本想让你走个后门，直接免试通过。不过，既然你说的如此这般，那便严格按流程来吧。还有，仙草，人家立刻就要！”。
“……我能后悔吗？”
“不能。”
早知如此，我还费那么多口舌作甚？！
本以为狐小仙没资格拍板，为了让她同意，我才妥协至此的啊！
不过，这话都说出去了，若是收回了，那岂不是被她笑死？
“这我就没办法了，仙草我已经吃完了……模样也忘了。”，我眼巴巴望着狐小仙举起的巴掌，微微一笑。
那日审问进行的很顺利，我盘坐在地，眼珠子转了转，似在回忆着：“那日我听到动静，不确定情况，所以让路风带我前去查看。一看不知道啊，居然有一只蓝尾巴的大蜥蜴追着姑娘跑。可惜，那日我运气不太好，半途中摔了下去。等醒来时，我听说小姑娘们得救了，便想离开。忽然，我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在和大蜥蜴打架，打完之后，大蜥蜴被捕兽夹夹住，他才能脱身逃跑。哦，对了，他还受了伤呢。”。
拿着笔的弟子大笔挥墨着，忽的抬头问我，“那男子长什么样？”。
我装作使劲回想的样子，若我说的太清楚，岂不是让他们更起疑心，以为我和他一伙？
“记不太清了，感觉很让人讨厌就是了。又矮又丑还……口臭！”，我拍了大腿，说得斩钉截铁。
“口臭你都能闻得到？”
我脸瞬间皱成一团，像是真闻到一样，捂了鼻子，“唔……太臭了，你是不在场，大老远都能闻到的那种。”。
弟子“哦”了一声，然后记录了下来。
很快，我被放了出来。
临走时，我偷偷瞥了一眼，但见问话的弟子手中的册子最末端，总结出“臭男人”三个大字。
但是，这次我并没有选择回床上安逸睡大觉，而是拐了个弯，往图书阁方向快步走去。
拎着狐小仙给的牌子，我顺利进了图书阁。
我同她说，仙草是多年前采的，我搓成药丸一直服用，可惜最近恰好吃完了。几年过去了，具体位置和模样我也记不清楚，得找点资料查查。到时入学考结束，只要我能通过，就画个地图给她。
深层意思是，你务必“帮”我通过考试啊！
狐小仙听罢，抓了机会便开始冷嘲热讽，说我一个乡巴佬，居然能识字，真是走了狗屎运。不过图书阁大部分书籍山门弟子都可随意查阅，多我一个不多。
再说些复杂的，我也不一定看得懂，于是很阔绰地点了头，赏了牌子给我。
末了，她还“好心”提醒我，这种临时的牌子只能用三次，让我好钢用在刀刃上，别太招摇，也别打着她的名号做什么事，不然有我好受的。
可事实上是，我想低调，实力却不允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