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我他
男孩突然叹了一口气,然后他缓缓的开始吸气。
那漫天神佛露出恐惧的神色,他们尖叫怒吼着,然后被男孩呼吸入体,
千人千面的法相上面出现新的面容和手臂,但是漫天神佛之上还有高坐在云端的金色神灵。
男孩看了看我,流出奇怪的眼神。
他对着我说“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但这周围,你是唯一靠近我的生灵。”
其他的不算人吗?我疑惑地想着,那个店主,那个老人?
男孩露出微笑,他好像看懂了我的疑惑。
“那些人都是我。”
“男人是我,女人是我,小孩是我,老人是我……”
“早上起来锻炼的是我,赖床不起的也是我,努力奋斗的是我,甘愿沉沦的是我……”
“杀人的是我,被杀的也是我,强奸别人的是我,被强奸的也是我,恶毒残忍的是我,善良仁慈的也是我。”
“我在过去,也在现在,还在未来。”
“但是你不是我。”
男孩看着我,露出笑意。
“很幸运有你陪了我过上这么一段时间。”
“有可能的话,好好活着吧。”
“从此世间无神明。”
他摸了摸我的头,我完全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只看到男孩融化了,融化进那法天象地里。
然后法相那无数只手伸出,拽下了那无限高远着的空间里面端坐的宏伟神明。
他们咆哮,他们厮杀。
他们集中在一起,那是整个世界的光明。
中心无限亮,远处无限空旷,无限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一刻,又好像永恒。
光芒炸裂了,无数的光开始向着空无一物的黑暗散开。
又过了不知多久,那些光芒还在向远处不停的扩展,但是整片黑暗世界已经分布的光芒较为平均了。
我的视角好像是男孩拍了一下的原因,我可以看见整个黑暗世界的变化。
那些光芒是神明的尸体碎片。
我的视角开始降低,开始回落,从无穷远,无穷高的地方降了下来。
然后我本来看的清哪些光芒,也渐渐看不清楚了。
那些光芒变成了巨大的圆形火球。
有着微小的尘埃围绕着那火球慢慢的转圈。
渐渐的微小的尘埃也变得巨大了起来。
我落在尘埃上。
我感觉我被困在了这渺小的尘埃里,我痛苦的感觉到了这个尘埃的渺小,我的视角的变幻让我痛苦的要死掉。
我再也看不了那么高,那么远,我看不见未来和过去了。
我落了下来,回到了一只猫的身体里。
那只猫,站在泥土里。
我看的见那抬头就是一望无际的蓝天,还有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
模模糊糊中,我好像看见了太阳是什么,那是神明的尸体,那是一颗眼睛。
我留下了眼泪,我也不知到我为什么哭,突然那浑身因为视角变换的痛苦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我记得那颗眼睛,那双卡姿兰大眼睛里的其中一只。
泪水洗过我的眼眸。
我再也看不清楚那太阳了。
我在这个世界探索着,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我看见了穿着衣服的人类。
他们被野兽追逐着,被野兽咬住脖子,扯掉头颅。
也有的持着简单的石矛去反抗。
也有的尖叫着逃跑。
也有的跪在地上求饶。
我看见了,反抗的是他,被咬死的是他,逃跑的是他,求饶的也是他。
男孩在神战中死了,但是他永远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