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霞宗固然是大宗门,刘家也是经营邕州多年的老牌家族,因为秘境遇到什么问题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但今天遇到“鬼修”,着实把两边人吓了一大跳。
但应急方案并不是摆设只花了短短半天时间,一切就恢复正常。
便照着之前许多次秘境开启那样,宣布拍卖会开始。
……
霞光楼附近一间小小客栈里,师徒三人正在谈话。
申双木作为宗主,又是北流门唯一一个金丹修士,可以说是“只身一人”拥有了整个门派七成力量。
而伍簧同彭荃两个练气期弟子,加起来还不如个“门外汉”卞君的力量大。
不过现在,他们几个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
“小伍——你那个李姐姐说了什么时候去我们北流门没有?”
本来讲得好好的“这边请吃饭,那边做阵法”,谁知道刚一出了秘境那人就先找不到了。
唉——麻烦。
“她没说——不过他们整个宗门的修士都没几个离开的,她应该还在邕州城。”
那小姑娘声音不大,显然是有些心虚的。
不过她说的确实是废话,让那同时也是掌门的师父生气。
……
“申兄啊,他来不来都无所谓。就算是没人帮你量山定做宗门阵法,你也可以到市面上买一个现成的来放啊。”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走近来的卞君就是这样半带嘲笑。
“买?”
申双木看一眼老友,这卞君也是上百岁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天真。
买?
宗门的护山大阵可是很稀罕的东西,最大的庇护上百里方圆,小的也能覆盖方圆三里——这可不是那种作用范围一二丈、最多十来丈的小玩意。
那可是有价无市!
“申兄——你别笑我!”
卞君看出老友脸上的不相信,脸上漾起笑色来。
“你看看这个!”
手里是一份上好白纸写的小册子,竟是什么“霞光楼雾谷秘境产出拍卖会”的“第一场拍品摘要”。
“难不成——难不成真有吧。”
申双木脸上颜色微变,翻开册子直接到折了角的那一页。
“这——这是真的?”
他霎时不淡定了。
……
也不能怪申双木见识少,实在是那拍品太珍贵。
第二百二十八号拍品,大七杀夺魂阵。
并不是那“大七杀夺魂阵”有多罕见,实在是这一座阵法的刻录方法有些特殊。
阵法纹路分别刻录在七七四十九面阵旗上,再叠加了三重“增程”,并一个“纠偏”的纹路,让这套阵旗拥有了更大用处。
从原先只能覆盖十丈方圆的“普通阵法”,变成了能展开两里之大的“大型阵法”——还允许布设的阵旗有十丈的误差空间,这原本普普通通的一座杀阵竟真有了充当宗门大阵的资格。
只是阵法不是太强,仅仅是二阶,能绞杀筑基期修士,让金丹修士有所顾忌而已。
不过,那价格?
“三十块中品灵石起步,单次加价不少于半块中品灵石。”
好家伙,这不是坑钱吗?
申双木有些肉疼,看向卞君,纠结着自己该怎么办。
“买了就倾家荡产;不买,就要等李小友相助。”
他这声嘀咕,可不被老友听进去!
……
“你怎么还纠结这个!”
卞君摇头,自己这个朋友就是太不敢选择了。
之前和自己一起探秘秘境的时候,他总是把选择的权利让给自己——还有从前寻找风水宝地的时候,愣是花了好几块中品灵石,用传讯符把三个候选地点的地形展现给自己。
而后——就没有而后了。
“卞弟——你说我应该怎么选择?”
他又一次询问,换来朋友白眼。
“你身上的钱够吗?”
卞君问。
“大概七八十块中品灵石——恐怕并不是太够。”
申双木回答,看着朋友——他知道自己经常拿不定主意的缺点,此刻也难办。
“那——算了。”
卞君故做惋惜,终于让申双木动容。
……
“这就放弃了?”
他相问,卞君点头。
“买又买不起,在那里耗着要做什么!”
这一下,申双木却忽然不犹豫了——脸色忽然变得恐怖,他忽然炸起。
“我的钱不够,还可以卖东西啊!”
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进出秘境了,之前每次离开秘境,总要把收集到的资源卖掉一部分。
无他,换钱耳。
没看到老友脸上略带妖邪的笑容,他清点自己储物袋中新得的东西——那些东西真有大半是用不上的,包括什么“紫鹳草”一般的炼丹药草,也有类似“碧鸣石”这种练器材料。
自己之前没想着卖,现在也不得不拿去换钱了!
……
霞光楼,拍卖场。
第一场拍卖会选择在秘境关闭的第二天进行。
只有五百多张门票,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谓是“入场都困难”。
可总有特权阶级。
申双木一行靠之前的买卖换了六十多块中品灵石,白得了两张入场券——尽管只是在下面排在后面的席位,好歹也是进了拍卖场。
只是要委托老朋友帮忙带着个徒弟了。
于是,分别的那一刻,彭荃对自己这师父是相当的不满意,什么“师父偏心”“师妹黑心”的话都出来了,弄得两个年长的一阵黑脸。
申双木看着卞君,怎么也说不出“帮我看好我的弟子”这样的话来——而那老友看出他的苦恼,直接在神识传音中痛骂了他一遍。
“过河拆桥!”
“把最大的麻烦丢给我,然后自己享乐去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申双木只好垂头说什么“抱歉”。
可事到如今,说抱歉游有什么用!
“谁听你的抱歉!”
果然听到自己老友的嫌弃!
……
这一天人头攒动,霞光楼前面路上人多。
本来也就是五百人的名额,这路上的队伍也没有拍多长——更别提拍卖会很快就开始,门开门关,里外喧嚣隔绝。
申双木是很有经验地验证了身份,换了行装,拿了那号牌,进了屋——不小的厅堂很快座无虚席,交头接耳有之,陈默者也不少。
“师父——我来做什么?”
也拿了块号牌的的伍簧问道,这孩子竟然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坐好,什么事都不要做!”
扶额,申双木又一次觉得,自己的徒弟,一个个都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