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各怀心思的这些人来说，栖霞宗的宴席有的是不一样的含义。
从北流门的那些人看来，灵酒什么的很能增强自己实力——尽管自己是实力还只能和他们的一个普通亲传弟子相当，却也足够了。
这就是他们的想法——可，对于其他的一些人，就不一样了。
那几个并不是那么服从栖霞宗管教的宗门的宗主，在栖霞宗的“威压”下强行改变自己表现出来的面貌——他们的心思变了变，最终还是妥协了。
只是依旧有些不服气！
……
栖霞宗的议事堂里，各个宗门来人的心思多复杂。
那来自竹岭门的掌门看了看这大陆著名的“美貌男子”，身为栖霞宗宗主的楠兮，脸色变了变，终于恢复正常。
“这时候不能触犯霉头。”
他寻思着，栖霞宗隐约有复兴的样子，现在再来个背叛，换来的结果是很惨淡的。
“原先的计划，只适用于栖霞宗战败，或者付出了极大代价才取胜的局面——现在不是这种情况，倒是要三思了。”
他想着，念叨着，终究是打消了自己一开始的念头。
“观望，观望，观望，这是最重要的啊！”
“趋利避害你忘了，北流门需要走最适合它走下去的道路——这怎么是其他做法能比的！”
“现在迎头而上，不是在犯傻，是找死啊！”
……
像他这样想法的不止一个两个，栖霞宗的这次大会盟，可以说是上面下面各怀鬼胎。
一杯灵酒下肚，再为仇人也变了模样——一个个互相问起话来。
“这位老兄——听说你那边的宗门，这段时间发展得不错啊。”
“那是当然——多亏了前阵子那笔横财！”
“是发现了一个新的灵石矿吧——这大事，为什么不给上面说一下？”
“老弟啊，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看看栖霞宗这样大的宗门，会不会因为你这个灵石矿来帮你——大半会直接来抽个成，还不出三分力！”
这人笑着，总被上面的听到了。
楠兮脸上抽搐了一下，依旧保持着端庄的样子。
……
“你们来朝拜的心思，我知道了。”
“栖霞宗有你们协助，是栖霞宗的福分——之前的战胜，也有你们的功劳。”
那身为宗主的楠兮说话，就是这样不紧不慢——灵酒敬过了，歌舞送上了，再之后就没什么需要额外注意的了。
“有你们为了我栖霞宗着想，我很高兴。”
谁为栖霞宗着想了，不过是为了自己是生活。
“有你们的助力，栖霞宗必然有全面复兴的那一刻。”
全面复兴不知道有没有，可是我们自己却是不会出力的。
“有栖霞宗在你们背后，你们少了许多忧患——这是栖霞宗对你们的帮助。”
这就对了嘛。
“可每年上贡的额例，是不是要改一下了？”
改少无所谓，改多不可能！
这就是许多宗主的心声。
……
作为栖霞宗的宗主，楠兮的话也是很官方的。
他需要代表宗门，他需要作为宗门的代言人。
这几点，他不会忘记。
下属宗门的朝贺并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做的事。
楠兮接见完了，就是各位四散而去的时候。
去者远行，不复挂念。
……
“宗主？”
知晓宗主是妖之后，红檀的行为和之前有所不一了。
她时时因为这个秘密而激动，却不时因此也恐惧——害怕这件事透露出去后，换来大陆其他宗门对栖霞宗的仇视。
为什么是栖霞宗的宗主是妖？
这个秘密让她心痒，却不曾真正问出口——纠结的模样，总被当事人见着了。
“你是不是想要询问，我当年为什么选择栖霞宗？”
楠兮发问，却看着那一个个正要离开栖霞宗的人。
“你说，栖霞宗在对旗下宗门的修士，和自己的成员上，怎么样？”
他询问，红檀疑惑了。
“这是？”
她似乎明白了。
……
“灵茶，灵酒，增进修行，滋补神魂，这是很少有的。”
红檀的心事，被宗主整合成了一句话。
“栖霞宗对自己的修士很好，对附庸宗门的修士也很好——这，就是原因。”
那宗主说着，回忆起自己从前的事情。
“想当年，我还是个年轻的妖——嗯，妖丹期的树妖，刚刚化形不久。”
她说着，都是些陈年往事。
……
“那时候，我带着几个年轻的小练气——他们不知道我是妖，只是我无意间见到，并带入门的小修士。”
楠兮说着，游离的目光多少含义。
“用‘散修’的名义依附过来？”
那红檀猜到了一些。
“是的，用散修的名义，寻找可依附的宗门。”
她叹口气，说出那个让人无奈的往事。
“我第一个寻找的宗门是妖皇殿——可是，那个宗门在彼时已经找不到了，留下的老山门里面只挂着‘宗门已经乔迁’的横幅布条”。
说着，宗主的脸色变了。
“红檀，你告诉我，在之前的印象中，妖是什么一种存在！”
迎着宗主的质问，红檀表示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
“放心回答，什么都是对的。”
楠兮终究是放开了她的拘束，只是为了得到她真心的答案。
那红檀也认为这是对自己的考验，说出实话一点也不含糊。
“一开始，我也认为妖是无恶不作的——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说要斩妖除魔？”
她说出自己一开始的印象，终究是有些惧怕，回过头看着宗主。
“很正常。”
那楠兮说着，眼底带上了些许绚烂的光芒。
“这是大陆人普遍的想法，他们也这样做了——唯独有几个宗门，是模样这样做的。”
红檀听着，知道了那没说出来的句子。
“其中之一是栖霞宗。”
……
“说起强大，栖霞宗并不是是数一数二的宗门；可讲起包容，没有什么宗门比得上栖霞宗。”
楠兮说着，指着那些一个个远离这里的修士。
“栖霞宗向来对待自己宗门内外的修士以友善，并很少对妖斩尽杀绝——至少，那几年是这样。”
“以和为贵，不要以武服人。”
说出这句话，楠兮长叹一口气。
红檀点头，意思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