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犬回头看姑奶奶站立的地方,“咦,不见了,表爷爷,姑奶奶应该是看到什么好玩的,走开了,咱们先回别院去等她吧,我为您带路!”
唐常随表情不太习惯,像吃了一口冰糕,冷到了,遍观典籍,寻思中州以前不是按修为论辈分吗。
怎么他,一个看起来就比自己修为高深的前辈,喊自己表爷爷呢,唐孟芝啊唐孟芝,你到底是怎么忽悠的人家,又是怎么介绍的我。
唐常随点点头,“好,那就麻烦您带路了,鄙姓唐,未知阁下贵姓,又如何与…”
唐常随刚说了两句话,突然耳朵一动,顿了一下,继续问,“又如何与我师妹认识的。”
原来他是听到了唐孟芝的声音,她第一句问的是,“唐常随,你是不是来找我回去的!是就点头。”
他想起老夫子的话,有叫她吃点苦头,再领回去的意思,总之点头是没有错的。
而她传过来的第二句话是,“绷住脸别露馅,我对这个侄外孙说你是我大师兄,还有,我现在是侄外孙眼里,化神期之上的返虚期大佬,伪装的好点啊,别告诉他们你只是练气修为。”
唐常随脸色就绷不住了,返虚期大佬,那是个什么东西,修真大陆自有记载起,就只有化神到顶的修为境界啊。
就这,他还得回头替她圆谎,不能叫别人看穿自己其实只是个练气修士,我是大师兄,至少也是个返虚期修为的吧。
那返虚期具体的外在表现又是什么呢,茫茫然什么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伪装的像啊。
化神期,别人直呼其名,真仙会有冥冥中的感应,所以才有化神期代名某某真仙,不通名姓的说法。
这些自己目前一无所知,装不出来,那就只能用自己这些年泡图书馆看过的知识,先降维打击一下他咯。
结拜义兄说,中州,遍地文盲,几乎与卫东州一致,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打量毕恭毕敬的戴犬,问道:“姓戴,想来你是元和血脉嫡系,荃,旧国君主之名,莫非你是,啊错了,想来你是贵派少掌门。”
戴犬从旁带路,侧耳倾听,莫非是什么,表爷爷你继续说啊,我这个姓跟那个元和有什么关系,他是戴姓后人的祖先吗,所以姑奶奶认我当侄外孙,还有缘故在里面不成。
不对不对,姑奶奶是先认的师叔做侄儿,师叔可是姓刘啊。
又想到犬字,以前的君王也管小名叫狗子吗,想到这里,他不禁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两个人说说笑笑,进了九剑派别院,唐孟芝当然是没有回来的,在他点头的时候,就带上帷帽,换了张脸,打算死也不与唐常随相认了。
虽然换了一套行装跟长相,但是她也没有离开祁汉城,美食没吃够,好玩的还没有体验个遍,怎么可以就这样灰溜溜的被唐常随吓走呢。
几日后,隔音密室,刘二娃招戴犬问话。
戴犬说道:“那个赠送秘法典籍给空心老人的女修,竟然是姑奶奶,她师兄就是为这个来领她回去问罪的,所以现在姑奶奶与表爷爷避而不见。”
听了师侄的报告,刘二娃点点头,“这就说得过去了,而且你看,姑母,嗯姑姑刚进中州也是身上灵石不够用,她师兄也是泡澡堂子的钱都没有,看来这个门派缺少可用的灵石。”
戴犬反驳:“表爷爷是排队参观空心老人悟道之地,想找寻姑奶奶的线索,不是去泡澡。”
刘二娃听而不闻,自顾自挠下巴,“奇怪,不应该啊,都是化神之上的大能,怎么会缺少灵石可用呢,这样,你再去这样,试探一下。”
很快,戴犬又来回禀,“师叔,原来灵石之上还有灵髓,他们那一派用的都是灵髓,他当着我的面服用了一口灵髓,伪装的练气境界维持不住,现在是筑基修为了。”
刘二娃继续挠下巴,想当年筑基懵懵懂懂,正是胡须要生未生,将长为长,下巴刺痒的时候。
后来破丹成婴,改变了容貌,这个时不时挠下巴的动作,却没有改变过来。
“灵髓,灵髓,纵横大陆几千年,我从不曾听说过这个啊!莫非他不是这片修真大陆的人。”
“对了师叔,他给我改名了,说犬字不好,给我改成了上面一个草头,下面一个人王的荃字,说我有君王之仪。”
“师叔,当年师傅给我起名,是不是就是起的这个字,我自己听错记差了,往父母给的小名狗子上靠,所以才一直戴犬戴犬的叫。”
刘二娃摇头:“你本名叫狗子,自然就叫戴犬,我大兄不会为你改名字的啊,改名字,那是重男轻女的人家才会做的事。”
刘二娃低头,重男轻女?我怎么会脱口而出这个词,是了,唐老鸭唐姑姑说过,离家出走的原因是族里要她改名字。
现在,她这个大师兄一来,就要给师侄改名字,真的是有言在先啊,幸好我为了避免低人一个辈分,避开不曾去见他,否则我这个刘二娃的名字也保不住了。
戴荃垂下眉眼,所以师傅没有叫我继承九剑派的念头,那我要跟着表爷爷去修行了。
唐常随,“现在教你高深的典籍有什么用,你连三万五千个常用字都分不清各自含义,从今天起,先随我识字吧。”
戴荃低头,原来修炼更高深的秘籍需要识文断字,难怪师傅藏书众多,每天都在钻研学问,他竟然不曾真心待我,教我,如此,我叛出九剑也是问心无愧了。
唐常随继在九吴州开设幼儿辅导班之后,又在中州搞起了成人文化提高班。
在他背后隐身看着的唐孟芝,险些笑出了声,等被折磨了一天的戴荃离开,他立刻重新铺开纸张。
一道墨迹凭空出现在纸上,“测过了,三个月能给你灌顶一次,九个月后你就是金丹了。”
唐常随不慌不忙的把这张纸烧了,自己拿起毛笔写到,“能否为家族中其他人灌顶呢,每日一次的机会,浪费不用未免可惜,练气筑基可以灌顶,强行提高一个境界,那金丹元婴可以吗。”
唐孟芝写下两个字,“名单!”
唐常随愣住了,他来中州还没有跟族里的人接上头,只知道一个地址。
他把地址写了上去,唐孟芝咂咂嘴,这里她去过啊,这个地方铺面都小,应该不足以挤下九十个人,嗯,先去看看再说。
显然唐常随也想到了,提笔再写,“若中州常驻族人不足九十之数,可以带信回族里,更换些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