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暧昧涌动,容祟自是不舍放开九歌,只怕她会反感,还是强忍着继续吻她的冲动。
两人唇瓣红润带着水渍,说不出的暧昧,容祟勾了勾薄唇,如玉般白皙的面上有一抹很淡很淡的红,黑白交加的长发有些乱却更增加了美感,他伸出修长的指尖轻轻抹掉九歌唇角残留的粉末。
“好吃吗?”
他的声音仿佛有莫名的蛊惑力,一入耳九歌的心就开始跳个不停,视线上下不知到底放在哪里好索性直接看向那盘糕点。
她想警告容祟离自己远一些,还有她是神女不用吃东西,不要再拿她是云九歌时候的那套来糊弄她。
可话到嘴边一个字也说不出。
真该死。
耳边是容祟轻微的叹息声,她猛地转头用手抵住了又一次靠近的男人,凤眸之中满是震惊之色,面颊上潮红一片。
“你还要不要脸!?”
容祟摇头。
他就是想亲她,找个理由再去亲一口罢了,如今他用这么拙劣的办法留住了九歌,也不在乎九歌如何想自己了。
他的心结重,而解结之人就在眼前。
容祟拂袖起身看向窗外,天色渐暗,九歌正怒视地盯着他恰好看到这样一幕。
男人瘦削的下颌线跟棱角分明的侧颜,他的五官生得标志好看,英气中带着几分温润,哪怕如今已是堕魔之身。狭长的眸中闪动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唇角微颤。
他黑白相间的长发里白丝愈发的多了,身后窗户开了半扇,梅花攀于窗沿,雪白一片之中扎眼的红,而他就这么刚好的融入在这番景致里,如同一幅画作。
九歌心尖儿蔓延开一阵酸楚,酸楚过后是一丝一丝如同被人扯着伤口的疼,她的视线不受控制根本离不开容祟,而心里更是莫名的牵得疼。
容祟垂眸片刻,看向有些入迷的九歌,他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又害怕她抗拒。
刚才已经做了那么疯狂的事了,他……他不能再去刺激九歌,哪怕是有情蛊在体内。
他将精美的盘子轻轻放置在桌面上,唇边扬起一抹温柔至极的笑,他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描绘过眼前女子的眉眼,他触碰过她,甚至是亲吻过她,她……真的回来了。
瞧着瞧着,眼眶涩得厉害,即便回来了也没有办法抹去她曾经受过的伤害。
“九歌。”
九歌心头一颤,下意识应了一声。
“没什么。”
容祟留下三个字就离开了屋子,刚走两步突然的浑身剧痛,像是灵魂要碎裂,有什么东西在流逝。
他面容惨白,满头是汗地靠在墙边,一只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此刻他的白发又多了些,红瞳也愈发鲜红。
是什么在流逝?
他皱眉,死咬着牙,望向渐渐暗下来的天,隐约能看到几颗星,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仿佛又看到记忆里的白衣姑娘跟她唇边恬静的笑容。
疼痛与模糊的意识持续了许久才逐渐散去,此时他的里衣早已浸透,模样狼狈不已。
此刻容祟泛白的唇边绽开一丝苦笑。
是他的命,他的命在流逝。
如果说曾经的容祟是仙的命格,而今为一份执念与忏悔,缘起缘落之下成了三界里最危险的存在,各个立场上的人都想除掉他,他已经成了未来三界动荡的一个隐患。
可是他不后悔,成仙不如成妖魔。
她说过,成仙不如成妖魔,妖魔与仙究竟谁对谁错,谁好谁又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