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当今圣上提倡节俭,宫里早已没了灯光,一股冷风吹进永恒宫,榻上之人虽快没了气息,但依旧是打了个寒碜,她微微睁眼,吃力的抬手将这宫中唯一的婢女唤到身前。
“娘娘……”婢女或许已知晓她时日无多,声音颤抖又无力。
她将枕头下面的一封信与一个玉佩递给婢女,艰难的说着:“这个…给…长公主……”
“是。”婢女应下,眼泪终是没有忍住落了下来,许久,床榻上的那位女子终于咽了气,眼角滑落一滴不甘的泪……
婢女伏在床前哭了一阵,起身跑到门前,将门推开,鼓足勇气,喊到:“皇后娘娘薨了!!!”
次日,全国缟素,听闻皇上那日守在皇后的床边,哭晕过去。
越然听到消息时,只是淡淡一笑,“早干嘛去了?若父皇早些时日对母后那般,母后会得那种不治之症吗?”
“公主慎言啊!皇后娘娘得病也非一日两日,怎怨得皇上!?”
越然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婢女,皱了皱眉头,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手中握着皇后的书信,突然觉得心情沉重起来,虽不知这是真是假,但想想又似是真事……
去年皇上寿宴上,云家似乎在有意无意的提及母后嫁人前的事,惹得父皇好生不快,他看云大夫的眼神仿佛能立马杀了他。
还有母后寿宴,萧家同云家以起奏请父皇彻查母后,父皇大怒,直接将云家与萧家发配。
……
若母后真的是修行之人那……父皇是知晓得……
越然揉揉太阳穴,头痛……瞬而眼前一片漆黑,只听的一声“公主殿下”和外面嘈杂的脚步声。
不知多久,越然微微睁开眼,苍茫一片,她神经紧绷,伸手在腰间摸索。
“长公主可否在找此物?”
越然回头,茫茫白雾中走出一个黑衣男子,手中握着母后给她的匕首。
而男子不管身形或是声音都让越然感到熟悉。
“不知长公主可否记得在下?”
雾逐渐散去,越然终于看到了男子的面目,只是觉得此人在哪里见过,但着实想不起与他的事。
“你……”
男子行礼道:“在下越蕴,长公主还真是健忘啊!”
越蕴?
越然脑海中浮现出那天的画面,那是母亲宫中的一处亭子,母亲与一位男子笑的十分明媚,是她从未见过的笑。
良久未见越然说话,越蕴呵呵一笑,“按伦理,你要喊我一声舅父。”
“舅父?”
越蕴点点头,将匕首还给越然,然后嘱咐她不要将武器放在显眼的位置。
“舅父,母后她……”
越蕴理了理她的衣襟,才慢慢道:“你母亲并不是伤心过度,是多年前有人对她施了法术。”
“法术?舅父莫要开玩笑,这太平盛世父皇早已禁了道观,又哪来的法术?”
越蕴皱眉,看来她被她保护的十分到位,只是苦了他这个舅父了……
越蕴轻轻一挥手,眼前显现一张白玉石桌,越然顿时目瞪口呆,脑海里快速浮现他的动作,在演示了十遍后终于确定他并非京城的戏子。
越蕴敲了敲她的脑袋,“想什么呢,坐吧,吾与你好生说明。”
越然坐了下来,听越蕴从盘古开天地说起,不知不觉早已过去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