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暴雨。
客栈里栀蓝正面对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呆呆地出神。
风清扬看着她,缓缓道:“看来现在我们只能在这里将就着吃点了。”
栀蓝走到桌边轻轻地拉起了风清扬,突然道:“那陶红樱与你相识多久了?”
风清扬道:“干嘛问这个?”
栀蓝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他,不语。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隐隐约约是在五六年前我曾应邀率领弟子参加丐帮分舵主上任典礼,那一日陶红樱也在的,只不过是平常的相遇没有什么可说的。”风清扬解释道。
窗外暴雨如注,就仿佛是一道道密密的珠帘,将客栈与外界隔断了。
屋子里幽静昏暗,风清扬抓起栀蓝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你摸摸看……”
栀蓝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她白玉般的脸庞泛起一抹红晕:“我并不是故意要问的……我只是……”
他自然明白她是在吃陶红樱的醋。
“你吃醋的样子真美!”风清扬痴痴地看着她,心里的柔情再也无法克制,不由自主地吻向她的唇……
暴雨中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辆大马车急驰而来,停在了客栈门口。
从马车上下来八个头戴斗笠的轻纱少女,她们手中捧着托盘,轻轻地叩开了栀蓝的房门。
只见她们面带笑容,站成一列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来,将托盘里的美酒佳肴一一在浑厚的木制餐桌上摆开,然后又迈着同样轻盈的步子走了出去。
所不同的是,最后一个走出屋子的少女将一张纸条留在了桌上。
这张字条上写着的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放心享用!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笔法精妙,行笔潇洒飘逸,笔势委婉含蓄,如行云流水。
落款处单单一个“天”字。
桌上满满的菜肴,有凤尾鱼翅、碧螺虾仁、粉蒸肉、火腿蚕豆、野笋炒肉、枣泥拉糕……以及来自西域的葡萄美酒。
此时,张三丰也来到了风清扬房里。
对于落款为天字的人,大家都不知是何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一定是个男人,这是从他的字迹上看出来的。
“这酒菜会不会有毒呀?”栀蓝闪烁着黑亮的大眼睛望向风清扬。
风清扬取下栀蓝的银发簪,验过之后并无毒性。
张三丰咧着嘴一笑:“开始吧,还等什么?”
“此人一定会露面的,我们又何必着急?外面暴雨如注,今朝有酒,且醉今朝!”风清扬悠然道。
大家落坐,吃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后,张三丰用筷子敲着酒杯,哼起曲来。
“张大哥,你看起来蛮惬意的。”栀蓝望着他,说。
“还不够。”张三丰说。
“什么意思?”
“我在想,雨后天晴,健壮洒脱的汉子应该携手美丽的少女骑最快的马奔弛在一望无际的草原,最重要的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让自己放松!放松!彻底地放松!只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张三丰若有所思地说。
风清扬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这不难。”
“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对我则不同。想要彻底地放松需有心灵相通的女人才可。”张三丰喃喃地说。
“那你就等着吧!”风清扬说。
他生命中的遗憾与不如意也许都是为了女人。
他没有女人,不代表他不受女人的困惑。
栀蓝眨了眨她美丽而善良的大眼睛:“张大哥,武当有点儿像男儿国。”
“男儿国!”张三丰咧嘴大笑起来:“这个词真新奇。”
“其实我的内心是古旧过时的!”张三丰又说。
“拉倒吧!”风清扬干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