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风光如画。
午后的阳光,静静的洒在湖面上,反射着点点波光。轻风徐徐,吹皱了湖水,吹醉了游人。
一只好大的游船,荡漾在湖心里。婉儿就坐在船头边,眺望着四周的景致。
船里,充满了笑语喧哗之声,武当的张三丰,武当山脚的丝丝以及阿强正在饮酒高歌。
婉儿听着那笑闹的声浪,心里涌上的是一种难言的落莫。
风清扬要晚些才能过来。
她在等他。
她凝视着那清澈的湖水,陷进了一份深深的沉思之中。
张三丰却拿着酒壶,走到船头来了。
他把酒杯凑到她面前,说:“你陪我喝点吧。”
婉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说:“这船上的酒够你喝的吗?”
张三丰笑了。
他说:“你当我是酒鬼?”
婉儿摇了摇头。
张三丰微笑着说:“酒鬼更好,酒量好的男人,才有男子汉气概。”
他突然敞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肌,靠向她。
婉儿只是看了一眼,很快的收回了目光。
她蓦然间脸红了,她说:“你醉了。”
张三丰说:“我没醉。我热行不行?”
“今日又不热。”她说。
他笑着说:“不热你为什么脸红呀?你没见过我这种男人是吗?”
婉儿不看他。
他突然抓起了她的手腕,说:“有的时候,我真恨你恨得牙痒痒。”
张三丰突然又说:“男人的事业再如日中天,没有最爱的人分享,会憋死人的,你懂不懂?”
婉儿点了点头。
她说,可是你忍住了,不是吗?
他竟然说,他淌血的心无法治愈。
婉儿抬起头来,凝视着他带着痛苦且沧桑的眸子。
他又说,有时他真想将自己放逐到天之涯海之角,淹没在某个山峦之中,跟野狼一起生活,随它们嚎叫,那样也许能发泄出来,不会沉论下去,一直到死。
他正面逼视着她,狠狠的逼视着她。
她在他的面前,把头垂了下来。
他竟然说,你不敢看我?
她说,当然不是!
他趁着几分酒意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对你做什么是不是?
她说,你放手。
原来,他一直在抓着她的手腕。
他甩开她的手说,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会逼死我的,你懂不懂?
她的眼睛湿润了,她说:“我害怕这样的你。风大哥从来不会逼我。”
“是吗?因为他已经得到了你!他每日与你相拥相偎,当然不会再逼你。”他笑着说。
他默默的望着她。好久,他微微一笑说,我只要,你幸福。
前面有只小舟轻飘飘的荡了过来。一只无篷的小舟。
舟上,风清扬正仰躺在阳光里,他用手枕着头,那么潇洒,那么悠然。
婉儿看到他,眼睛里立刻有了光芒,她在朝他招手。
他掠上了大船,并系好了小舟。
她欢快的跑到他面前:“你来了。”
他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说,“我好想你。”
大家站起身来,纷纷见了礼,重新入座。
丝丝斟满了酒,送到风清扬面前来。
席间她更是娇呼婉转的围着风清扬斟酒,夹菜。
大家伙闹成了一团。
婉儿静静旁观,那份落莫的情绪又对她包围过来了。
她本不是个喜欢热闹的女孩。
她悄悄的退向一边,倚着船栏坐了下来。
挑起珠帘,她望着外面的湖光山色,静静的出着神。
再抬眼注视窗外,已落日衔山,彩霞满天,湖面上,夕阳山影,荡漾着一片金光。
风清扬仍被丝丝和阿强缠着饮酒。
张三丰却又走了过来,他正好和她的眼光碰了个正着。
他滔滔不绝的和她讨论唐诗、宋词、元曲......
她看着这样讲诗词的他,她笑着说:“张大哥怎么有时间读这些的?你不是整天在研究太极吗?”
他说:“我有天赋行不行?有天赋的人练武一年等于别人的十年。”
她点了点头,说:“风大哥,也是这样的。”
他们的欢声笑语,风清扬当然看在眼里了,于是他走了过来,搂住婉儿。
张三丰又退回到了席上,接着和他们一壶壶的喝酒。
风清扬紧紧的抱着她,说:“你们在谈什么,那么开心?”
婉儿说:“诗词歌赋而已。”
风清扬委屈的说:“你都没有和我谈过诗词歌赋。”
婉儿解释说:“是呀。那是因为,我们的情话都说不完呢。”
风清扬不依不饶的说:“你生得那么漂亮,我都不敢带你出来了。”
婉儿说:“我还能跑掉不成?”
“你没见,有人把胸肌都秀出来了。”他说着,眉峰蹙了起来,眼底流露着无奈之色。
“原来你吃醋了。”她说。
她用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说:“我好想看清楚你,看清楚你吃醋的样子。”
“你真的很坏。”他说。
她抱紧他,把脸紧贴在他的胸怀里,说:“我只要你的胸膛。因为……”
他焦灼的追问,说:“因为什么?”
她羞涩的说:“因为只有你的胸膛才能温暖我!我想要的只有你!”
听到这儿,他那么开心,他开心的像个孩子。
他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在甲板上转了几圈。
然后,他垂下头,深深的吻她。
这种爱在他们的血管里震颤,是灵魂下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