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他们的马车奔弛在前,那十三骑轻装上阵,与他们始终保持一小段距离,并未超越过去。
看来,是有心尾随了。
张三丰欲下去教训他们一下,却被风清扬拦住了:“敌不动,我们不动!”
“张大哥就算咱们下去问那些人,他们也可以不认。毕竟这条道儿不是咱们的。”栀蓝道。
“有理。”张三丰的人是不下去了,可他已从身上掏出一枚铜钱。
铜钱递给栀蓝。
栀蓝接过来,向马车后那十三骑瞧了一眼。
“你有把握?”风清扬一双眸子望向栀蓝。
栀蓝摇了摇头。
她手里这枚铜钱是用来给后面那十三骑一点小校训的。
栀蓝没把握用掷出的铜钱击中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或一骑。
若是一击不中,岂不是让那些人看扁了。
张三丰见到此种情形,立刻调侃道:“真不晓得,华山之上,你究竟都习得了什么功夫。”
“风大哥,你瞧,他在嘲笑我。”栀蓝向风清扬嚷道。
风清扬将她的手放到手心里,凝视着她,说道:“记得六岁那年春天,你学的第一招华山功夫是?”
“我当然记得,是漫雨天花第一式。”栀蓝一边说一边用右手比划着。
“是谁教你的?”张三丰对这个很有兴趣。
很快地,从风清扬的表情中,他读出了答案。
“这一招漫雨天花由美人使起来,果然不同凡响。”张三丰若有所思地说道。
就仿佛,他真的瞧见了那日华山之上的习武情景似的。
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风大哥当年也是这样说得呢。”
“英雄所见略同。”张三丰道。
马车后飞鹰十三刀的尾随,丝毫没有影响到车厢里的气氛。笑声传出来,由近及远。
岳平坐在车夫左侧,用一副惊讶地表情转头去瞧车厢里的人。
他那眼神似是非要验证风清扬他们面对强敌时发出来的满不在乎,云淡风轻的笑声是伪装的一般。
之后,岳公子便带着失望的神色将脸转向了一边。
他定是没发现伪装的痕迹,很是失望罢。
不远处,听闻爽朗笑声的飞鹰十三刀按耐不住了。
在他们听来,也许这是挑衅的嘲笑罢。
嘲笑他们人多势众却不敢上前,就宛如是真正的缩头乌龟。
“他妈的!他奶奶个熊!”
“老子再忍,老子就不是爷们!”
伴随着粗野的谩骂和扬起的阵阵尘土,飞鹰十三刀拼命催马,终于在一块开阔的山野之地越过了风清扬他们的马车。
风清扬却视若无睹,满不在乎地将车窗敞开过半。
栀看这才看到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时已乌云密布。看来,一场大雨马上就要倾盆而下了。
雨大行车诸多不便,找个地方避雨才是当务之急。
说时迟,那时快,不容他们思索,大雨已呈滂沱之势劈头浇下。
而,方才从马车旁急驰而过的十三骑,成一字型排开挡在路口的十三条汉子,在风清扬他们的马车未到之前就已瞬间变成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