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青翠的竹屋里宽敞,简陋。
风清扬正仰躺在一张竹床上,现在他的睫毛渐渐张开来,张开来,之后他立刻坐直了身子。
一条柔软的蚕丝被从他精赤着的上身滑落下来,他的目光正在寻找他的长袍,可他的眸子已扫遍全屋,自然是没有。
有风吹来,翠色门帘随风摇摆,一个轻盈的脚步走近了,珠帘轻启处丝诺双手端着一个盛有清水的铜盆朝他嫣然一笑:“你醒了。”
“怎么是你?”风清扬道。
丝诺将铜盆放在案几上:“快来,快来洗把脸呀。”
风清扬没有起来,他的袍子不见了。
丝诺看到他英俊的脸上那不自然的表情,她咯咯地笑起来:“你的袍子脏了,我拿去洗了。这会儿还没干透哩。”
风清扬接口道:“女孩子碰男人袍子可是件极危险的事!你妈没教过你吗?”
“我妈死得早,未曾教过。”丝诺垂下头来。
“去,快给我拿过来。”风清扬道。
“不拿,还潮着呢。”丝诺道。
接下来,风清扬隔空点了丝诺的穴道,他呢?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被子系在腰间,从窗口一掠而出,当他绕竹屋飞掠过一圈之后,他发现他的袍子根本没晾在竹屋外面。
这个丝诺,一定是故意的。
她竟然敢整他?那好,就让她保持原有的姿势待上半个时辰吧。
当风清扬的足尖点过竹梢,身后传来丝诺的喊声:“喂!你找不到的。你一定找不到!”
风清扬哪会听这些,当他的足尖又点过两三下之后他已掠出了竹林。
他的袍子仍没找到,当他看到有农家晾在院子里未收的衣服时,也管不了大小合不合适了,先借来应急吧。
客栈里,栀蓝已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而,张三丰,车夫等人也已出去寻过他不知多少回了。
傍晚,当风清扬出现在客栈的时候,人人都是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
栀蓝宛如一只等待已久的小鸟瞬间扑进他的臂弯。
张三丰站在他的背后,拍了拍风清扬的肩膀,嚷道:“你去丐帮卧底了,对吧?”
风清扬转过头来,瞅了他一眼,没作声。
张三丰又道:“看你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这一天一夜定是睡得香喽,可害苦了我们。你看,我们个个顶着黑眼圈呢。还有栀蓝,她已经两顿没吃东西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风清扬瞅着张三丰:“还不去给我拿套衣服过来,拿你的就行。”
张三丰掩上房门,回了房间。
栀蓝仰起头来凝视着他,凝视着他,她一句话都没说,只要他平安,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也同样地凝视着她,好一会儿,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门又开了,是张三丰的袍子搭在了椅背上。
“别肉麻了,拜托。”
风清扬从椅背上抄起袍子换好,栀蓝在一旁看着他,笑个不停。
“不准笑。”风清扬道。
“很合身。”张三丰接口道:“只是我的粗布长袍不像你以往的风格。不过没关系,人英俊,穿什么都一样。”
“是不是?”风清扬望向栀蓝。
栀蓝连忙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