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给你吃药。”方大夫医馆的护理小浅看看婉儿,微微一笑,捧着手里的碗说。
“然后你应该小睡一下。”
“你是个专制的小护理!”婉儿笑着说。
“风大哥说你的伤还没好,让我专程照顾你的。”小浅说。
“哦,他去哪了?”她蹙蹙眉。
“好像在我们医馆里。柳燕燕这几天都守在医馆等他。”小浅说。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婉儿走到院子里桂花树边,摘下一撮花穗,放在手心中,她不自禁的轻嗅着那扑鼻的花香。
她在石椅上坐了下来。阳光从花叶的隙缝中筛落,斜斜的散射在她的身上和发际。
她的那撮桂花放在石桌上,深深的靠进石椅里,她抬头看了看花树与云天,又看看周遭的树森与花园,再轻嗅着那桂花的香气,置身幻境的感觉也难以掩饰她的孤独。
她模模糊糊的看着手里的小册子,把头仰靠在石椅的靠背上。
一阵花叶的簌簌声,她坐正身子,看到风清扬正从树隙中走过来,眼光直直的凝视着她。
“你回来了。”她垂下头说了一声。
“嗯。”他很快的走了过来。
“你在看什么?”风清扬下意识的拿过那本小册子,打开封面一看,只见上面的字迹写着:“非真武不足以当之”。
最后一页是:为谁风露立中宵?
——张三丰于天柱峰
“将武当至高无上的内功心法融入诗词,如此用心,你若不拜在他门下,岂不可惜了。”风清扬内心抽痛,从心脏一直痛到指尖。
她不语,沉默的站着。面无表情。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愤怒的说。
“你想要听什么?武当不收女弟子的。”她倔强的说。
“凡事都有例外。”他望着她说。
“是呀,就连柳燕燕都要跟你学武功了?”她抬起头来,凝视着他说。
他们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人生不可避免的嫉妒和猜忌。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瞪着她说。
爱情本来就是一场赌博。
他赌她不会遇上别的男人。
她赌他不会爱上其他女人。
这是一场胜负未知的赌博。
“你在折磨我?”她说。
“是你在折磨我!”他一直盯着她。
“我才没有!”她用力强调。
他看到她潮湿的眼睛。
“你在哭吗?”他问。
她垂下头。“你总是让我死去活来,我......我恨你!”哭着说。
嫉妒折磨着两个人,同时又把他们推向对方。
“你是我唯一珍爱的女人!”他向她伸出双臂,把她拉到怀里,久久地吻她。
她的肩膀变软了。所有的伤感都融化在他温柔的气息之中。
“没有一点恨的爱是不完整的。”他说。
“你为什么要去找那个柳燕燕?”她捶着他的胸口说。
“我哪有去找她。我是去问问方大夫,你的伤什么时候能痊愈,什么时候适合要小孩子。”他解释说。
“方大夫,怎么说的?”她的眸子温柔了起来。
“随时都可以的。”他凝视着她说。
“你知道,我不怎么钻研武功,这个心法,我看不懂的。我把这本册子收好,等以后留给风小扬。”她微笑着说。
“风小扬,这个名字很好。”他说。
“不过……”他又说。
“不过什么?”她追问。
“有人说你命带桃花。”他说。
“如果是这样,我愿意为你剪桃花枝,封住桃花眼,只留给你一个男人!”她望着他,款款深情的说。
他大大震动,猝然间,他就把她紧拥在怀中:“你是我唯一的色彩!只有你能令我快乐、痛苦、心灵悸动、患得患失!我捉住了你,便再也不肯放手了!”
“你的手掌,大而厚,总能让我感到温暖和安全!”她抬起头望向他,她的眸子如梦如幻。
此刻,他们心里涌现出一种甜蜜的拍子,满满的在眼睛里,在心头上,最终落在她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