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张三丰一直待在茅舍。
那个叫蓉蓉的妓女在那里陪着他。
她为他做下酒菜,为他沏茶,为他洗衣,给他解闷。
张三丰两天都没出过茅舍,他在专心绘画。
画了一张又一张,屋里到处都是他的画。
可是这些画只有轮廓,却没有五官。
因画上的轮廓是个窈窕的女子,所以蓉蓉一直以为他在画自己。
两天时间,风清扬和栀蓝一直住在赵之绪府上,赵之绪对他们照顾的很周到。
就连府上的仆人都以为栀蓝是赵将军的妹妹。
当事人自己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反正大家都没说。
第三日,风和日丽。
栀蓝身体好多了,他们去看张三丰。
茅舍里,张三丰不再像前两日那样沉默。
他朝蓉蓉大喊大叫,赶她离开。
“你……你为什么要赶我走?”蓉蓉拽着他的胳膊哭个不停。
“没有理由!我让你走,你就走吧!你要让我说多少遍!”张三丰甩开她的拉扯。
“可是,昨晚你还说,你爱我!让我永远陪着你的!”蓉蓉不依不饶。
“你这个女人发疯了是不是?在我这里没有爱情!永远没有爱情!你给我走!”他大声喊道。
“我不信!我不信!这满屋子都是你为我而做的画,你敢说,你对我没有感情?”她哭着大声喊道。
“没有!没有!一点都没有!你再不走,我就杀了你!”他把那些画撕了个稀巴烂。
“原来是你瞧不起我?”她狠狠的凝视着他。
“不是!不是!只是我不愿和任何女人谈感情。”他说。
“那你干嘛画我?”
“那根本不是你!”
“是谁?”她单刀直入地问。
“你给我滚出去!滚!”他掏出几张银票塞到蓉蓉怀里,把她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接着,是一阵敲门的声音。
张三丰猛的一下子把门给拽了开:“我叫你滚……”
栀蓝看到他的头发零乱,脸色苍白,情绪不佳。
“张大哥,你怎么了?”栀蓝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了一下“你没有发热呀!”
“怎么是你?风清扬呢?”他说。
“风大哥给你买酒去了。”她微微一笑说。
“干嘛,对人家姑娘那么粗暴?你这个样子,让别的姑娘看到了,还有谁敢嫁给你?”她又说。
“反正,你也没拿我当谦谦君子!”他闷闷地说。
“才不是这样呢!”她说。
“对了,张大哥,你怎么突然搬到这个茅舍里来了?”她又说。
“这里清静些!”他说。
“是呀。这里比赵之绪那里更放松,更舒服。至少想干嘛就干嘛!是不是?”栀蓝转到他的面前调皮地望着他。
“哪有你舒服?整日整日地待在你的避风港湾里!”他说。
“你干嘛这样说?风大哥等了我那么多年,我自然……”她说。
张三丰突然撸起了裤腿,把腿上的皮肤呈现在她的眼前。
他的腿毛很密,浓毛之间有好几条很深的大血杠子。
“你是怎么受的伤?你怎么不涂药?会感染的。”她惊讶的看着他。
“那晚在山上寻你时受的伤,不碍事。”他说。
“我们离开赵之绪府上了,今晚你也回别墅住吧。与我们一起还热闹。”她说。
他点了点头。
“你坐好了,把腿放平,我给你涂药。”她翻遍了所有的抽屉,才找出一瓶药水。
她把瓶子倒在棉絮上,没倒出来。
哦,没有了。
不,还有两滴呢!
“啊!”药是正好流到伤口上了,可是瓶子也磕到了伤口。
“对不起,对不起。”
“我早晚会被你折磨死!”
“快来帮忙啊!”
是风大哥,他买了好多东西啊。
“你是故意让我煮饭给你吃的,对不对?”张三丰迎出去接过他手中的鸡、鸭、鱼、肉,酒……
“不是有蓉蓉姑娘吗?哦,看样子你把人家赶跑了。”风清扬朝屋里望了望,调侃道。
这个时候,栀蓝也从茅舍里迎了出来。
她望着风清扬,笑得像朵盛开的栀子花。
见她这个样子,他忍不住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围着茅舍跑了两圈。
然后亲了亲她的脸蛋,他问:“我有多长时间没见着你了?”
“才半个时辰。”她说。
“可是,我好想你!”他说。
她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也想你啦!”
他满心欢喜地拥她入怀,好一会儿。
突然有人喊到:“啊!快来呀!”
他俩奔过去一看,原来是张三丰拿着小刀正在追着那只鸡满院子跑呢。
“天啊!张大哥你在干嘛?”栀蓝目瞪口呆。
“我捉不到鸡呢!”他把小刀递给了风清扬。
“栀蓝过来,我教你!”只见风清扬左手环住她的腰,右手握住她持刀的小手,“嗖”的一声,飞刀就刺入了鸡脖子。
紧接着又是“嗖“的一声,另一只飞刀已经切断了鸭颈子。
“张大哥,你不是捉不到?”她望向张三丰。
“是呀。我杀的可是鸭子!”张三丰笑笑说。
“你这个家伙整天没个正经!我要吃香辣闷鸭、花椒鸡……”风清扬嚷嚷着拽着张三丰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