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繁星满天。
峨嵋山脚一家别致幽雅的酒馆里,张三丰叫了这里很有名的白酒。
酒瓶的招纸上有几位脱俗的尼姑。
“你要喝一点吗?”张三丰问。
婉儿抬头看了看风清扬。
他笑着,温柔的说:“味道不错。”
“你不是戒酒了吧?”张三丰笑着调侃道。
“不是的。”她说。
“有些东西很难戒掉。除非……”张三丰说。
“除非什么?”她问。
“除非备孕呀。”张三丰说。
听他这样单刀直入的说,她的脸蛋变得滚烫。
“张三丰,你真讨厌!”她皱着眉羞涩的说。
“你的主意不错,我们应该考虑。”风清扬搂着她,对张三丰说。
张三丰本来是个自视极高的人,天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却成了个登徒浪子,惹她讨厌。
他连着干了几杯白酒。
恨这相逢太晚。
恨他们的距离,明明是在眼前,却又是在天涯。
又或者是恨自己不能够戒掉她。
他吊儿郎当的说:“几天没刮胡子的我,是不是很有男人味?”
她说:“有点胡子,但不要太长,不错的。”
张三丰笑了笑,盯着风清扬:“就是这种标准,对吗?”
她默默地点头。
她抿着唇,朝风清扬看。
他把她整个人抱在胸怀里,垂下头,用胡子轻触她的脸蛋。
张三丰的眼睛朝她悲伤地看:“亚当和夏娃刺伤了我的眼睛,陪我喝点酒吧。”
风清扬试图回报他的悲伤:“好,陪你喝个痛快。”
他们喝到头昏昏的。
张三丰意识朦胧中,哀哀地说他的夏娃回到伊甸园去了,留下亚当,在爱中迷失沉沦。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荒诞剧。
“你为什么会回来?你还有牵挂的人对吗?”张三丰问她。
“冥冥之中也许……也许真的有人在等我,我才来的。”婉儿有些微微醉的说。
“我是不是太神经质了?”她轻抚着风清扬的脸说。
“是灵魂的牵挂!”风清扬温柔的说。
“这个牛骨汤对你的腿,很有益的。”他拿着茶匙一匙一匙的喂她。
“她过来了。”张三丰说。
“谁?”风清扬一边喂汤一边问。
“风掌门,欢迎我坐下吗?”无心说。
“请坐!请坐!”张三丰笑着说。
“师太为何这么有雅兴,出来喝一杯?你不是晚上这个时间要领着弟子念经文吗?”张三丰说。
“我也要喝汤。”无心说。
张三丰哈哈一笑说:“我给你盛一碗。”
他又调侃道:“要不要我喂你?”
无心说:“这里的灯光好昏暗,男人和女人这么样一起喝酒合适吗?”
“这里又没有外人。”张三丰说。
“是不是生命的故事在轮回?”无心突然说。
张三丰看了看桌子上婉儿的“轮回”宝剑说:“是啊。”
风清扬瞪着张三丰说:“轮回......轮回究竟指的是什么?”
张三丰没有解释。
无心说:“昨日在峨眉之巅,你揽我入怀。今日,却换作了别人。风掌门,应该最清楚轮回是什么。”
婉儿的眼睛沮丧、失落又醋意十足地朝风清扬抬起来。
风清扬解释说:“那只是一个意外的小波澜。”
无心说:“小波澜吗?十几年前的疯狂也是小波澜吗?”
“够了!”风清扬冷冷的大声喝道。
“你…..我恨你!”无心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哭着跑了出去。
三个人默默无语。
好一会儿,张三丰起身,拍了拍风清扬肩膀说:“我出去看看。没事的。”
风清扬焦灼的对婉儿说:“昨天在峨嵋切磋武功。当着上千人的面,她差点摔倒,为了峨眉的名声,我顺手扶了她一把,仅此而已。至于她自己理解成什么,我也管不了。”
“我们这样的情份,你应该明白的是不是?”
她一头栽进他的怀抱里,把头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说:“我明白。我明白的。”
他深情的吻了吻她的额头,说要她闭上眼睛。
一转身的功夫,他从厨房托着一个碟子走过来给她放在桌子上。
“可以睁开眼睛了。”他笑着说。
“这是什么?“婉儿好奇的问。
“打开盖子看看。“风清扬说。
掀开盖子,碟子上不是食物。
她的碟子上,竟是一对羊脂白玉的镯子。
白壁无瑕,凝如白脂,价值连城。
他亲手戴到她纤细白嫩的玉腕上。
他说,美玉配佳人。
这是自家珠宝行最上品的羊脂白玉。
特意命人留出来,要给她一个惊喜的。
婉儿感动地说:“我迫不及待要吃甜点啦!”
“你就是我的甜点!”
于是,她给了他一个深情的拥抱和忘我的吻!
风清扬说,你一个大姑娘就这样跟着我,不是长久之计。
他说春节回济南的时候,想要把婚礼办了。
她偎在他怀里,他垂下头满眼深情的凝视着她,她也柔情似水的望着他。
喜悦、深情笼上心头,她朝他微笑,他也朝她微笑,这是两个灵魂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