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正寒暄着,正午火辣的太阳突然没了该有的温度,稍稍起了一阵风,并不大,却正好把一朵云吹的挡住了太阳,天地瞬间就暗了下来,竟是日全食。
“正午时分的日全食,扒遍史书竟是闻所未闻。”羽潇喃喃道。
黑暗中,毕方鸟满目含悲:我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将我锁于此两百年,不管刮风下雨、寒冬酷暑,日日困坐于此,方圆活动范围连三丈都不到,囚牢都比这来得慈悲吧……
想到此,它突然收紧了独足,双翅蓄势待发:想我也不过是一只灵鸟而已,竟然能劳烦动用日全食、酷月刑,真的太看得起我了,既然天地都不容我,那我白泽也唯有拼了这一身病躯,只求个快哉!
而汐儿此刻也是双手紧握、六神无主,怎么办?怎么办?从小爹爹就告诉她,她出生的时候正赶上天地一场劫难,她不小心被一股戾气损伤了心脉,爹爹把伤脉引到了她的额间,每年一定要赶在重阳节之前从额间凝出一滴精血到体外,否则就会被上天发现,上天是不允许受到天罚的孩子安然活在人世的,届时就会降下异象,毁灭漏网之人……
汐儿懊恼的埋怨着自己,怪自己只顾着忙些日常琐事,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趁着黑暗,开始念父亲教给她的经文,聚精凝神的往额间发力,不知是不是她的举动暴露了她的位置,天空中一声炸雷瞬间砸了下来,正好落在他们面前,把毕方鸟常坐的那块大青石震了个粉碎,炸裂的石块砸在身上生疼生疼的。
毕方鸟突然挥翅腾空,全身隐隐有火光闪现,瞬间照亮了四周。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我白泽一退再退,已退无可退,即如此,那就今天做一个了断吧!”
它说着开始施法,在电闪雷鸣间穿梭翻滚,不一会儿,一股火焰自它口中喷薄而出,瞬间迎上了那粗厉的闪电,两股力量一交汇,天空登时异光大现,白泽的身体似断了线的风筝径直坠落下来。
原本对天地充满无限敬畏的小黑,此刻再不愿袖手旁观,展翅迎上了白泽下坠的身体,颤声道:“公子……”
白泽浑身焦黑,血不停的往外渗着,却又弄不清到底是哪里流血,只知道所碰之处皆是潺潺,小黑泪流满面,无力的落到地上,瞬间已是心如死灰。
这些年的陪伴,名义上是主仆,却早已胜过世间任何感情,它突然一发力,吐出了它们禽类宝贵若命的内丹,缓缓向白泽口中逼去,白泽惨然一笑:“没用的,我们虽同是禽类,但命源、阶品却大是不同。”
小黑执着的发着力:“即使不同,可若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离去却什么也不做,会比死还让我无法接受。”
就在两只一个使力送一个使力拒的当口,突然一滴什么东西不偏不倚的落到了白泽的口中,白泽似是突然有了几分气力,一使劲把内丹逼回了小黑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