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继续前行着,士兵们汗如雨下,却没有一个人去擦,灵汐坐在马车里更是燥热难耐,不禁有些抱怨:“这是什么天气,刚才明明还有些冷,怎么突然就这么热了?”
只听一个声音闷闷的传来:“这是威压好不,孤陋寡闻。”
灵汐没有答话,突然掀开车帘向队伍前面望去,只见母亲身姿笔挺的骑在马上,好像没感觉到任何异常似的继续前行着,明明清瘦的背脊,却给人不动如山的沉稳!
再回头看看士兵和那些追随者们,一个个目光坚定的望着队伍前端的家主,即使有些人已经热的面色紫红,抬步都有些艰难,但脚步却始终没有一个乱的。
灵汐松开帘子,重新窝回车中,心境突然有了很大的变化!
据说外公已去世很多年,母亲独自撑起这么大一个家族,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母亲说的没错,自己的荣耀需要自己来挣,不管是为了父亲、母亲还是自己,她都要努力起来才对!
她没有再打开车帘,但四周的簌簌声却不绝于耳,队伍始终没有停,她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端坐着,在你改变不了什么的时候,就不要装作勇敢的跃跃欲试。
没过很久,马车里突然亮了起来,外面也响起了热闹的道贺声,刚才的一段黑暗像梦一样搁在了刚才。
只觉马车一顿,车外有人恭敬道:“祖祠已到,请小姐下车。”
灵汐调整了下表情,缓缓走了出去,下车的那刻,她不禁呆住了,想过场面隆重,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隆重。
猩红的毯子,从山脚铺到山顶祖祠门口,道路两旁站着数不清的妙龄女子,个个手捧鲜花的恭候着,山脚下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不时有人提着铜钱筐向他们撒着,每撒一次都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灵汐跟着母亲向前走着,越到上面,夹道两旁的人衣着越是华贵,终究年纪小,无法完全做到目不斜视,她用余光悄悄的扫向两旁的人们,不期然的与一人目光相撞,只见那人快速的朝她做了个鬼脸,一副“被我逮着了吧”的表情。
灵汐也不甘示弱,直接回了一记白眼,傲娇的把头转了回来。
接着就听到有人悄声叫她的名字,她一转首就看到千语、千染开心的向她笑着,她不禁心中一暖,也向她们笑了笑,只是笑容还没停住,她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人像不认识她一样,只是略一颔首就收回了目光,正是当初劝羽潇不许送她过河的霍先生。
久压着的想念突然汹涌而出,她在人群中不停的搜索着他的身影,只是却什么也没找到……
她苦涩一笑,一抬脚迈进了庞大的祠堂正厅,随着母亲跪下,听着族中长老威严郑重的念着族中历代的功绩,只觉得心乱如麻,竟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良久,只听一声高唱:“礼成。”接着就有两个小丫头过来扶她,她顺从的上前,从母亲手中接过一方玉牌挂在腰上,然后就被母亲牵着走出了祠堂,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