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剑终场
天地动荡,
草木皆兵,
三界众生,
孰胜孰负……
天宫比剑决赛之日,也是决定封神榜排名之时。
秋若寒站在比剑台上,披着浅黄色锦绣长衫,神情依旧冷酷不苟言笑,周身散发着如深秋萧索的寒凉。
此时的沐辰泰然自若地站在他的对面,微风拂着二人衣袖沙沙作响,绾起的青丝随风飘逸,撩拨两个人俊秀的面庞,这仙骨脱俗之气勾勒出两个天宫的后起之星、画中美男。
“天庭之上,恪守本心;勤学向上,惩恶扬善!”
揽星学院的天规校训在空气中如余音绕梁般经久不息。
此时,空中一道电光划破了这回荡的余音,空气戛然而止,玄武双刃一刀一剑从空中直直刺下,携着一道冰冷的寒光。
沐辰的兰陵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蓝光,为他的主人设了道结界。随后,兰陵剑飞出,与玄武双刃相撞,电光火石之间,却转出一圈圈绚烂多姿的花瓣,将这本来突袭的寒光变得绚烂芳香。
朵朵花瓣化成无数剑刃,随着兰陵剑飞舞,兰陵七绝一招招使出,让人眼花缭乱。
兰陵剑斜刺而上,“兰陵出上,兰陵幻月,兰陵贵胄……”招招使出,兰陵剑划出一道光环闪现一个白光粼粼的弧度,如同夜空悬挂的玉盘,带着几分清冷,将寒气凝固在玄武双刃之上,随即玉盘渐渐缩小成一轮弯月,从里面飘散出点点碎片如璀璨星辰冷艳高贵,瞬间向秋若寒袭来。
秋若寒连忙发动玄冥二老给他打开的真气,使出玄武心决的第六重心法,一团火焰突袭而来,才将冰封的玄武双刃解开,一刀一剑立刻向沐辰刺去,两个人就这样撕斗在一起,难分上下。
紫微天尊在观台看着频频点头,“白真人,看来青龙老祖当年与兰陵王这套仙法实在了得,兰陵王若是知晓,必然老怀安慰。”
白掌门也说,“是啊,还记得师父当年呕心沥血悟出此剑法后,元气大伤,而且以仙族之体去到千年之后的人间,本就犯了大忌。他传于我后,与兰陵王酣畅对饮三日,便驾鹤西归了……”说到此,白掌门心中也有些伤痛。
青龙师尊当年枉顾天规,与兰陵王一见如故,狂放醉饮三千场,难诉离殇。从此天帝禁令,绝不许任何仙族跨越时空穿去未来的人间,以免引发祸端。
就在此时,秋若寒的玄武双刃已经刀剑合并,凝结出一道巨大结界,变幻着春夏秋冬四季之景,与兰陵剑划出的淡青色结界互相对撞,各不相让。
过了半烛香的时辰,秋若寒的结界已经渐渐开始向前吞噬兰陵结界,忽然兰陵剑直上云霄,划出无数剑刃直刺入秋若寒的结界,结界瞬间如泡沫般破灭,闪出点点碎片。
谁知秋若寒一拂袖,碎片一齐直刺向沐辰的结界,兰陵结界也顿时消失。两个人在电光火石之际,带着自己的武器刺向对方,台下众人都已看呆,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二人擦肩之时,兵刃已相交。
“当啷”一声,却见兰陵剑与玄武双刃齐齐掉在地上。大家在仔细揉揉眼睛,才看清兰陵剑上挂着秋若寒的发髻,而此时秋若寒头上青丝已经散落,乌黑中挟着几抹亮蓝色,在仙风之中,更添一份飘逸美艳。
沉默半晌,台下掌声雷动。执判人宣布,“青龙宫沐辰胜出。”慕容玉息心下不满,冷哼一声,竟拂袖而去。
沐辰微一俯身,微笑道,“得罪了,若寒师弟。”说完,便信自下台。暮雪跑过去,笑着唤了声,“师兄!”眸中闪着喜悦的光芒。
……
比剑结束,紫微天尊及各首座集结弟子在天庭的剑香阁。
青龙首座白真人说道,“此次比剑,事关下凡平妖。天尊根据比剑表现已经选出几位下山的弟子,至于封神榜排名,便待完成任务后根据功绩综合评定。”
弟子们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白真人咳嗽一声,继续说道,“青龙沐辰,玄武秋若寒,朱雀绿萝,白虎素风,几位弟子出列……”
于是,被叫到的几位弟子往前站了一步。
“你们几个人本次负责下凡平妖,尔等先留下细说,其他弟子可以退去了。”白真人说道。
暮雪听了一惊,上前问道,“父亲,为什么没有我?下凡平妖如此大的事情,我要与师兄一同前去。”
白真人横眉倒竖,斥责道,“暮雪,不许胡闹,这是天尊的意思。”
天尊在旁边咳嗽一声说道,“暮雪,你涉世不深,除妖之事险滩丛生,本尊留你在天庭协助你父亲,另有要事处理。”
暮雪焦急地看了一眼沐辰,沐辰冲她缓缓摇头,暮雪只得含着泪与其他弟子悻悻离开。
其余弟子留下后,其余人皆看向紫微天尊。
天尊缓缓站起,抬起手,手掌在空中从左到右划过,一幅金闪闪的画卷从手心划过的地方一点点显现,画卷上一块块辽阔的大地上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辽阔的中原大地就在这金闪闪的画卷中,七国割据展露无疑。人间妖域便藏在这七国四周,北至燕山山脉,南至南海,西至西域,东至东海,分布着不同的妖族。
“现在妖族趁人族战争不断,已经开始悄悄潜入部分人族疆土,借人族纠纷趁机侵蚀领土。你们看,这燕山山脉,现在就陷入妖族之争……”
说罢,他指尖轻触燕国南部的一处位置,其上光芒四射,画面逐渐蔓延到整个画卷,只见两拨妖族正在对垒,正是鸾鹤族和狰兽族。
“此时,这两拨妖族已然开战,若侵占燕山,必然引发天下动荡。你们几人速速下凡,兵分几路,趁妖族还未大规模入侵人族,将其消灭在萌芽之态。”
天尊缓缓说道。弟子们俯首,“弟子们必将完成使命。”
四人横掌一指,两只苍鹰和两只白鸽飞入殿内,在空中化成宝剑,他们飞上自己的“坐骑”,直冲入画卷冉冉的战火之中。
这天庭仙班坐骑是根据级别不同划分的,首座为仙鹤,首座弟子是苍鹰,其余弟子坐骑皆是白鸽。
暮雪在殿外默默的目送师兄离去,眼角划过一滴清泪。泪水滴落在地上化作一滩水,里面钻出一颗青翠欲滴的嫩芽,仿佛青春在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