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瑶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接受跪拜,顿时脚有点软,那可是能当自己爷爷的人啊,下意识的就要避让不接这一拜。但是身体刚要动,却被司玦打出的一道灵力给拦住了,随后司玦传音过来:“要帮助他们解决问题的就是你,而且你的修为本身就是筑基期,在这些人面前十足的前辈,没有不好受的。”
听到司玦这么说,叶书瑶想想也是,虽然很是不习惯,但是之前周静秋跟她讲过,在修真界不讲究年纪,只讲究道行。
这边跟叶书瑶这样说着,那边司玦已经挥手,甩出一道柔和的灵力,托起了那些下跪的人。原本还很困惑的那些年轻道士一个个露出震惊的神色,有的直接激动了起来,喊道,“我的天了,仙术,仙术啊!”
掌门江文南还是冷静的,毕竟年纪大了,虽然没见过但是从门派典籍里面也有所提及。
“两位前辈,这边请。”江文南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请叶书瑶两人来到了他们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而且是正殿,古色古香,却没有什么磨损,想来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真的有资格坐在这里被接见。
虽然这里司玦和叶书瑶的修为比这些道士都高,但是从礼节上来说,两人都不适合坐主位。婉拒了掌门的邀请,两人只在宾位落座,当然,年轻的道士都是站着的。
掌门见二人不坐主位,干脆自己也站着答话了。
司玦此时换了副面孔,一副前辈高人的模样,倒是真有几分高阶修士该有的做派,“是你发布的任务?”
江文南道:“正是晚辈。”
此人说话虽然恭敬却不卑贱,很是坦然的态度。
他说完,遣退了这些想要围观高人的年轻道士,等人都走了,他这才继续说,“我们这茅山派只是俗世的一个道家门派,门人有一半都是俗家弟子,真正入门的只有几十人,修为低微,望前辈不要见笑。”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显然是当今这个世道,做一派掌门是个十分累心无奈的活。
司玦没吭声,只是打量着这个小老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而叶书瑶不光脸上没表情,气质更是阴森。这让江文南很是忐忑,原本坦然的神情终于渐渐被紧张替代。
“既然只有这么点弟子,传承也断的差不多了,还纵容弟子外出行骗,是怕天道给你们留活路?”司玦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语气十分严厉,脸上表情也冷了几分。
江文南闻言立刻大惊失色,同时还很愤怒,当然这愤怒不是对着司玦的,他对着司玦恭敬一礼,声音高昂,“晚辈执掌茅山派三十余载,从不允许弟子行旁门左道!这三年余年,发现不过一两之数,晚辈绝不纵容,全都送去宗教管理局全权处置。据我所知,这些人全部获刑,绝无逃脱,不知前辈是不是对我茅山派有什么误会!”
司玦听后没吭声,传音给叶书瑶,“咋样,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那些行骗的不是人家茅山派的道士,身份都是假的。他就是个几十人山头的掌门,能管得好自己这摊子事情就不错了,那还有闲工夫去管山下那些骗子。”
叶书瑶瞥了眼司玦,心想这人咋这样,要知道什么直接问不就得了,看把老人家吓得。
当然,因为司玦看起来太年轻,叶书瑶实在是很容易就把他当做同龄人,完全忘记以司玦完全可以当这老掌门的祖宗了。
看不下去司玦这么对待一个老人,叶书瑶开口,“江掌门,你先说说茅山派的情况。”
纵然叶书瑶把语气放的很柔和,但是现在可是深夜,阴气最盛的时间,她周身气息比之白天要阴冷许多,说出的话虽然她自认为很柔和,却总是带着点阴森森的幽幽感。
江文南打了个哆嗦,倒不是他怕,而是因为年纪大了,叶书瑶一开口阴气多少有些外泄,对于他这样年纪的老人着实是有些刺激。
司玦怕叶书瑶的阴气对于这个老掌门有什么损伤,抬手给了一道灵力,护着江文南的同时又分出一些滋养他的身体,并说,“江掌门,这缕灵气可以护你至寿终正寝,无病无灾。”
虽然没说为什么给他这道灵气,但是司玦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他的善意。
江文南感激的对司玦又是一拜,“谢前辈,晚辈,晚辈……”
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住了,不过他自己冷静了一下,抬起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司玦,“晚辈自幼入门,看到的是师父师祖维持门派的艰辛,如今我派传承凋零,只剩一些基础的符术驱邪。原本我也只是打算让茅山派虽然传承丢了许多,但不被时代淘汰,有些钱财供养这些一心向道的弟子也好保证基本的生活。若不是机缘巧合开启了先祖留下的机关,我也就如此过了此生了。”
说着,江文南又跪了下来,嘭一下在地上磕了个头:“晚辈知道,修真界有很多规矩,帮助我们这样的俗世门派已经是在这规矩边缘徘徊。晚辈也不想多要什么,只想要晚辈的幼徒能学到一点实在的驱邪之法,也好以后让茅山派真正立足。”
倒是跟明德道人说的那些差不多,果然茅山派是没有什么要求的。
叶书瑶敏锐的察觉到,这个江文南说到祖辈遗留,便传音问司玦:“难道是什么人欠了他祖辈的人情?”
司玦有点惊讶的看了眼叶书瑶,“你倒是挺聪明嘛,这都看出来了。正常来说,修真者不会理会俗世的这些事,但是如果欠了人情,那就一定要还,这是因果。”
叶书瑶点点头,也学着司玦的样子,抬手用灵气扶起江文南。不过叶书瑶的灵气控制虽然不错,但是属性太阴寒,让这个老头刚刚红润一些的脸顿时又白了一层。
司玦见状瞪了眼叶书瑶,抬手又是一丝灵气给了江文南,让他脸色又恢复过来。
江文南的神情明显有点怪异,对自己身体这一会冷飕飕一会暖烘烘的,也是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