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拿开你的琴弦。”一个霸道凌厉的声音:“这女人是我的!”
弦音精致的眉峰一抖,回头望着一团杀气缭绕的破影。
没错,破影趁烛青辰不在,又来作妖了。
“破影尊上,别来无恙。”弦音冷傲道:“忘川之战,少君竟没杀了你。”
“本尊命大,你不服不行。”破影戏谑道。
弦音仔细打量这破影剑,与以往不同的是,剑柄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个辣椒剑穗。
“辣椒剑穗?!”弦音放下琴弦,眼眶一怔,不可思议地走过去。
弦音伸出长长的琴弦,托起辣椒剑穗一看,上面娟秀地绣着一个“心”字。
“她绣了好几天的穗子,怎会在你这!?难道,她不是绣给我的!”
弦音踉跄几下,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破影立刻有了兴致,继续问:“二公主?”
“这件事跟你无关,破影,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离我远点。”弦音痛苦地捂住脑袋。
“是吗?”破影饶有兴致地上前两步,潇洒地扯下剑穗,扔给弦音,“你想要这剑穗,本尊给你便是。”
“她送你的礼物,你竟这样,轻易丢掉了?”弦音针尖对麦芒。
“我?丢掉?我是看你伤心,你竟好心当成驴肝肺!”破影一时愤怒。
“她又不是绣给我的,不要也罢!”弦音假装不在乎,又丢回去。
“你……不识好歹!不要仰仗着自己长得帅,就毫无忌惮。”破影双脚腾地,似蒸汽燃烧。
弦音并未理睬它,细长的琴弦挥舞着,只听“滋啦”……
燕飞箎洁白的衣襟领,被撕破一道长长的口子。
燕飞箎胸口微露,她困了一天,睡得沉,并未察觉这场惊心动魄的掠夺。
二人纷纷睁大眼睛,紧盯着燕飞箎的胸口,仿佛即将解开一道旷世之谜。
世事难料,想不到烛青辰处心积虑,思忖了这么久,想看却不敢看的胸口,如今被这二人看的一览无余。
谜底揭晓,燕飞箎雪白凝脂的胸口,并没有什么朱砂痣。
“果如二公主所料,她是个骗子!”弦音愤恨道。
“没有朱砂痣?我的猜测不对?”破影也傻了眼。
“待我取了灼华,挖了她的心,送给二公主炖汤!二公主一定对我刮目相待!”弦音肆无忌惮,眼看细长的琴弦就往燕飞箎胸口扎。
破影一马当先拦在弦音前头,打飞琴弦,霸道阻拦道:“灼华归我!心也归我!别问原因,除非你打赢我!”
弦音是何许人物?作为烛青辰的得力手下,为情易主的首席叛徒,江湖排行仅次于mvbr /烛青辰。
正在双方大战三百回合,争得你死我活,不可开交时……
“吃我揽风一缸童子尿……”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
揽风揣着满满当当的尿壶,泼向厮打中的破影和弦音……
且听哗啦啦,酣畅淋漓的声音,空气中散发着难以名状的尿骚味。
“你……”
“你……!!”
双方停止厮打,呆望着揽风。
“我要杀了你!”破影咆哮。
“我不会放过你!”弦音痛不欲生。
作为人界先皇帝宫里的万年古琴灵,弦音哪受过这委屈,恨不得将揽风一招毙命。
“快来追我啊!”揽风一蹦一跳,吸引着敌人往山下飞去。
“阿鸢,这交给你了!”揽风临走前,冲着漆黑的树丛大喊一声。
阿鸢从容地从树丛里走出来。
望着酣睡的燕飞箎,阿鸢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端坐在地上,悠闲地擦着无念双刃,她瞥一眼惹事精燕飞箎,没好气地转身走了。
好戏散了,小东和小牛在燕飞箎的头顶上欢呼雀跃。
“好吵。”燕飞箎睁开朦胧的双眼,望着静谧无人的聆雨坞,似有打斗的痕迹。
“刚才有人在打架吗?”燕飞箎一脸懵。
小东和小牛拼命点头,柔柔更是兴致勃勃地比划着。
“这么晚了,烛青辰怎么还没回来呢。”燕飞箎担心地远眺蕖蔓山。
“或许他不想男扮女装,打退堂鼓了吧!”燕飞箎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这一丝落寞,刚好落在自己坦露的胸口上。
“姑姑的衣裳!被人划烂了!”燕飞箎吓坏了,慌乱中,竟从胸口衣襟里,掉落一个青玉色印着八卦图案的乾坤袋!
“这是什么?”燕飞箎捡起乾坤袋,好奇地打开一看。
这乾坤袋,怎么看都不太正经,青玉色,旧八卦,荷包形状,普普通通,倒像个钱袋子。
“对,这一定是个钱袋子!”燕飞箎激动地两眼放光,拿起来上下晃晃。
“抓起来沉甸甸,听起来还有东西。莫非暗藏着金银财宝?我要发财了!”
燕飞箎喜极而泣,迫不及待地打开这袋子一看!
事实打脸,袋内空空,别说金银财宝,连一枚铜钱都没有。
“白高兴一场。”燕飞箎掏出自己的旧荷包,掂量道:“还好攒了这点铜钱,路上勉强果腹。”
燕飞箎空欢喜一场,但好奇心不减,继续研究这钱袋子。
“这钱袋子,长相野生,从未见姑姑拿来出用过。”她仔细端详。
“这青玉色,莫非是……!”燕飞箎心头一惊,不可思议地捂住嘴。
燕飞箎虽没下过山,但在白极秘境试炼中,任务做的最多的,就是与青玉衣着的弟子厮打较量。
纵观三界九州,这独一无二的青玉色,代表着昆仑第一修仙门派——灵墟门。
“莫非这是灵墟弟子的钱袋子?”燕飞箎豁然开朗。
曾听龙晴姑姑教导,灵墟弟子剑法高强,倘若能将他们战败麾下,大可叱咤江湖。
想到这,燕飞箎灵光一闪,小脑仁飞速一转。
“我明白了!”燕飞箎拍手叫绝:“姑姑说切莫暴露身份,意思就是……让我伪装成灵墟弟子,下南州!”
北异多灵,向来被三界九州忌惮,这烛青辰更是人人喊打,妖霸一方。。
“只要我伪装成灵墟弟子,这样一来,我就能自己下山了!看谁还敢欺负我!”燕飞箎茅塞顿开,聪明如她。
“姑姑仿制的钱袋子,一点也不像。”燕飞箎瞅着钱袋子,眼珠子提溜一转,溜进姑姑卧房,翻了又翻。
“找到啦!”燕飞箎翻出砚台毛笔,在钱袋子素净一面,方方正正画了个五孔铜钱。
就这样,一个青玉色的钱袋子,堂而皇之地挂在燕飞箎的小腰上。
燕飞箎掏出旧荷包,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了十几年的钱,一股脑全塞进这新钱袋里。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燕飞箎将旧荷包随手一丢,不要了。
“万事俱备,只欠……”燕飞箎低头看着被划烂的衣襟。
“这样衣冠不整,可不能下山。”奈何燕飞箎笨手笨脚,女工一直没学会。
燕飞箎灵机一动:“对了!园归爷爷精通女工,他一定有办法!”
燕飞箎欢快地收拾好行李,潇洒手一挥。
“祝我好运,姑姑,再见!烛青辰,我不等你啦!没有你,我一样能闯荡江湖!”
燕飞箎一路高歌,欢快地向山脚奔去,心中满是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