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阵惊雷,燕飞箎从光怪陆离的梦中醒来。
“神兽之血,十滴泪,华殇饮,反噬之痛……奇怪的梦境……咳咳……”
燕飞箎微睁双眼,发觉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珊瑚丛中。
“珊瑚丛?”燕飞箎只在水底见过,在陆地却头一回见。
山洞里,篝火正盛。
“多谢!”燕飞箎向着不远处的救命恩人致谢。
其中一位穿着暖阳色长裙的,正是二公主,
她款款走来,端坐在燕飞箎身旁,轻抚着她的额头,惹得燕飞箎好不自在,挪远几寸。
“姑娘醒了。”阿柔端来一碗驱寒退热汤,“姑娘快趁热把这汤喝了,好医治伤寒。”
燕飞箎礼貌地接过汤药,如救命般一口饮下。
看着燕飞箎毫无提防地将药喝下,阿柔脸上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阿柔姑娘。”燕飞箎将碗递给她,“方才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境中,有你。”
“是,是吗?”阿柔笑容凝固,慌张道:“想不到你我仅一面之缘,姑娘就过目不忘了。”
“不止你,还有……”燕飞箎微微一笑,看向端坐在珊瑚丛上的二公主。
“姑娘。”阿柔面带微笑,“姑娘既与我主仆二人一见如故,不防说说,梦中如何?”
“梦中,我取得四大神兽之血,和着我的十滴泪,做成一碗奇怪的汤药。”燕飞箎歪着脑袋,似笑非笑。
“巧了,梦境中的阿柔姑娘,正是如此神情望着我。”燕飞箎浅笑,“梦境中,阿柔姑娘还告诉我,这叫华殇饮。”
“华殇饮……能取出这么高深的名字,阿柔愧不能当!”阿柔自惭道。
“我只是不明白。”燕飞箎继续道,“梦境中,我将这碗汤药端给一人,他竟浑身布满蜘蛛网般的黑藤……”
说到这,燕飞箎脸上涌出一丝担忧。
“轰隆!”一阵惊雷打下。
一片暖阳色衣裙伴随着瓢泼大雨,竟吹起了莫名哀伤的曲调。
燕飞箎定睛一看,二公主倚着石洞墙壁,手中握着一支琅碧水螺,这曲调,正是吹着水螺发出来的。
燕飞箎感到一阵眩晕,走出山洞,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尚且清醒些。
“你们……果真在汤药里下手脚!”
琅碧水螺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柔搀扶着二公主,愤恨道:“涉世未深的黄毛丫头,也敢跟二公主抢男人!”
“阿柔,我知道你忠于主人,但是……”燕飞箎跌跌撞撞,心如刀绞,“你竟用……种蛊这种手段……”
二公主站在洞口,伸出凝脂如玉的手,伴随雨水滴落,她又吹响那哀伤婉转的曲调……
“啊!”燕飞箎觉得头痛欲裂。
每当二公主吹响琅碧,燕飞箎的蛊虫便活跃起来,疼痛噬心如命。琅碧停下,方才缓和下来。
“阿柔姑娘,你和她……虽有同样的躯壳,但你的心地,竟如此狠辣!”燕飞篪强忍着痛,“说吧,你们到底要怎样!”
“姑娘不是想知道,华殇饮为何物吗?”阿柔狡黠一笑,“早年间,阿柔在南疆修炼时,听说过此方。”
阿柔停顿几分,从腰间拿出一张破旧褶皱的卷轴,上面画着四大神兽,还有一个浑身爬满黑藤的男子。
“竟与我梦中的景象,一模一样!”燕飞箎大惊。
“姑娘可知,若是中了反噬之毒,无药可救,如此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阿柔停顿几分,指着卷轴上的男子,“而此人,正是青辰少君。”
“什么!”燕飞箎一个趔趄瘫软在地,“他怎会……”
“说来话长,一切要从二公主说起。”阿柔搀扶着二公主,端上一杯热茶,捏着腿,喃喃道:
“我家二公主,曾经死过一次,是青辰少君,不辞万般磨难,执着地游离忘川之穹,将二公主的魂魄牵引回来的。”
说到这,二公主眼眸似剑,望着趴在地上,低至尘埃的燕飞箎。
“我家二公主,在少君的精心呵护下往生,但少君却因此事,遭到反噬。”阿柔心痛地指了指卷轴上的男人,
“为了治好少君的病,二公主寻遍三界九州名医,方寻到此方,奈何二公主天生体质孱弱,无法替少君取神兽之血……”
一阵剧烈的疼痛,烧灼着燕飞箎的心口。
“但姑娘就不同了!”阿柔欣喜道:“姑娘是北异龙晴的徒弟,并有灼华傍身,可呼风唤雨。”
“如卷轴所示,只要取得四大神兽之血,并以你的十滴眼泪为药引,可解百毒,包括反噬。”
阿柔将卷轴递在燕飞箎手中,侧耳低声道:“少君的死活,就在姑娘手中了。”
石洞外的雨渐渐停歇,阳光悄悄洒进石洞。
“二公主,我们前往南州吧,少君在等我们呢!”阿柔搀扶着二公主,将琉璃金闪的披肩给她披上。
天降一只小龟,摇身一变,幻化成小船形状,载着阿柔和二公主二人,一路南下。
“四大神兽……华殇饮……”燕飞箎拖着沉重的身躯,拾起掉在地上的卷轴……
“倾城哥哥,不管怎么样,飞箎都不会见死不救。”她抚了抚藏在怀中,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绿浮萍。
“柔柔,原以为能下南州,做女侠伸张正义,带着你吃喝玩乐……”燕飞箎苦笑,
“柔柔,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小绿浮萍啜泣地摇摇头,藏在头发里的小东和小蜗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