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继辰点头抱起叶忧桐,身后跟着周倩抱着叶无忧,进了自己房间。叶继辰看着这个曾经夫妻二人待了很久的房间,房间中现在已多摆上了一张床。叶继辰单独一张床,娘三一张床。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周倩时常领着叶忧桐上街散步。男人却很跟着去。
清晨,门来传来下人的声音,“姑爷,老爷有事找你。”
“倩儿!我去看看爹找我有什么事”。
周倩点头,这时叶无忧还在睡觉。叶忧桐却眯着眼装睡,她早就醒了,此时在父母眼中一岁半的她,已经可以说几句简单的话了。比如:“姥爷,姥姥,爹,娘,弟弟……”她通过眼中的细缝看着准备去找外祖父的父亲。
叶继辰来到正厅,此时的周安穿戴的整整齐齐。
“爹!您找我何事啊?”
“昨天我上朝时,打听到一户不错的宅院。宅院的主人是科举三次未中的考生。他是南方的一个大家族的嫡子。现准备回去继承祖业,他在这里的宅院急着售出,价格公道你觉的怎么样?”
“我怎样都行,有个栖身之所就可以了。”叶继辰回道。
“那好,一会我上朝把这件事情敲定。”
这会离早朝还有些时间,来陪我说说话吧?”
叶继辰点了点头。
“这次你散尽家财,捐款赈灾,做的有些欠妥。”周平显然不悦。
叶继辰疑惑道:“与您不妥吗?”
周平仍然不悦,“与我没什么不妥,捐之前我做了几张假账,也无人质疑。我说的欠妥是与你来说欠妥。”
叶继辰眼神坚定道:“与我更没什么不妥。钱没了可以赚,人没了就再难回天。”
周平看到他的坚定顿时眉开眼笑,“我就喜欢你这性子,我虽官仅三品,但也算桃李天下,虽是学生不少,心性方面我却没一看看上眼的,倩儿的终身大事一直是我的心坎,直到那年我无意看见你的题文,我便觉的你的颇合我意。”
“当时问你婚配否,你说没有。又问你我家小女介绍与你,你又拒绝。最后我直接表明我是吏部侍郎,你说你不愿意入赘,我都没说让你入赘。你真是木讷。最后我说,你同意也好拒绝也好,见过我家闺女再说。这次你没有拒绝,最后你也同意了,等榜次出来后,你们在这里匆匆办了婚事你便带着倩儿回北疆了。这一别整整三年了!”
叶继辰在一旁听的有些未怔,想起那时他也不禁感慨,:“那时我还是个楞头小子,一转眼已经是两的孩子的父亲了……”
“好了,我也要去上早朝了”,周平起身而去。
叶继辰目送着他离开,也起身回道自己的屋子。
“爸爸找你谈什么事情了?”周倩问道。
“没什么,就是我们住所的事情”…………
不到中午周平就回来了,把地契交给叶继辰,交代了宅子的情况,便起身去了书房。
已是将近中午,周平也回来了。他拿着地契给叶继辰,“那里基本安排好了,那里家具什么都有,那书生走临时什么都没带,他那书房我也去看,藏书颇丰。你想去就带着他们去吧,不想去就在我这吧。”
叶继辰起身接过地契,谢过岳父,然后向自己屋走去……
叶继辰不是不想住在岳丈家中,只是如今时世道就这样,他非入赘,整日住在岳丈家,别人的议论少不了。二是他曾经也算富甲一方的商人。朝廷禁止官商走的太近。虽然周平是叶继辰岳丈,但是也不能走太近。朝中非议也是少不了。前者议论无伤大雅,后者议论可能导致周平丢官。叶继辰也并不愿给自己岳丈找麻烦,只能如此。
竖日清晨叶继辰带着妻儿辞别岳父,还是由小七驾马向着城边走去。城中心多为官僚的住所,街道也有些小买卖,也有行人。但是宅院都是一些当官的,这里离朝堂比较近,上朝方便。
很快一家四口来到自己住所前,新住所虽然不及以前的叶府的一半,但是麻雀岁小五脏俱全。
三间卧房,一间客房,与一个小院外加一个书房。
叶继辰二话没说直接走进书房,书房里陈列的藏书比以前叶继辰的藏书两倍有余。
叶继辰扫了一眼,拿起一本看了看,书很新,叶继辰看的出来这是买回来连翻都没翻过。又拿起一本,也是如此……
叶继辰心里啼笑,前主人翻动过的只有三本,怪不得考了三次都未及第。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叶忧桐抹马上就三岁了。也是从这天起叶忧桐突然发起了高烧,躺在叶忧桐如瓷娃娃般的小脸上泛起了病态的红润。
“好热!真的好热!姓王的我让你不得好死!”
这话从一个不到三岁孩童了说出来。一旁的叶继辰与妻子满脸担色。
女人哭了出来,“你看看忧桐是不是烧坏了,净说些胡话。”
一旁男人强壮镇定,“没事的咱家闺女会没事的。咱爸请的御医一会就到了。”
“呜呜呜……”女人的哭声更激烈了,仿佛又想起了,昨日陆陆续续来的医生束手无策的样子。
昏迷的叶忧桐感受除了热,还有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头痛,前世的记忆猛然的向现在记忆撞来,只有夜晚时银锁泛凉意叶忧桐才会稍微的清醒一些。
周平带着一位老者进了来。
“爸!您快看看忧桐……”
“陈太医麻烦你了,您看我这孙女怎么样了。”周平看着一旁老者。老者点头。周平又安慰女儿道:“没事的!”周平安慰着女儿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孙女病重的消息昨天就知道了,他赶忙去请这位陈姓太医,奈何太医太忙,只能等着,毕竟这陈太医是皇宫中最好的太医了。
好在他平时与这陈太医有些交情,倘若没有这点交情估计要等十几天了。
陈姓太医上前给叶忧桐把了脉,摇头道:“此等病症我也是第一次见!”
“那?能治吗?”叶继辰焦急问道。
“说来怪啊,这女娃发烧已经有几天了,如她般年纪的女娃这样的话恐怕已夭折。我观她脉相,有一股力量护住了她的心脉。”陈姓太医疑惑的看着叶忧桐,过了片刻他目光投向叶忧桐脖子上挂的银锁,上前摸了摸银锁。
“难怪,正是这银锁护住了她的心脉。这银锁显然是持续护住心脉,我再给她开些药配合这阴锁五成把握死里求生。”
陈姓老者毕竟是最好的御医,无论是见识还是医术,皆是前些日那些看了叶忧桐便束手无策的医生不能可比的。陈姓老者一眼看出要害。
“只有五成吗?”周倩问道。
“有五成就不错了,如她这般年纪高烧三天不退,肯定夭折。五成希望也是阎王手下救人”。老者看着银锁神色有些讶异。
“如果不是这银锁我我连五成把握都没有……”说完老者留下一张药方起身离去。
周平这会稍微有些冷静了,
“继辰,你不是说这锁是一位修行之人送给忧桐的吗……”
“对了,我怎么一着急就把这事忘了。她说的忧桐三岁时还会再来……”
“倩儿你先去照着药方把药抓了去。”
周平对着女儿说道。周倩也起身直奔药房。抓了药回去便煎了上一副,叶忧桐被周倩搀扶着服了一副药。不一会叶忧桐的烧退了一些,但是仍没退完。
周平也没有离开,周平身旁也多出了一妇人,这人正是周平的夫人。
一家三代全在这里了,周倩看着自己父亲道:“爸,我们就这样等那道姑吗?”
“除了等我们还能怎么办呢?皇宫中最好的太医也只有五成把握。”周平神色担忧的看着叶忧桐。
“爸,前几次道姑说的都一一应验,我觉得她明日肯定回来的”叶继辰也是担忧的道。这话是安慰别人的,也是安慰他自己的。
一夜无话,也没睡觉,一家三代在叶忧桐身旁待着一夜。夜半时,叶忧桐还是时不时的说几句梦话。
次日清晨,一道姑也是一脸急切的往南陵赶,她早就知道了叶忧桐一家搬来了南陵,她刚才北疆来,北疆瘟疫朝廷已经镇压不住,无奈最后请她出山。她这几个月也是休息都没休息。但是想到叶忧桐三岁的大劫,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北疆往南陵赶。也怪她累了,本来以她的脚力,两个时辰的路程,她走了半天,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诸位我来迟了!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道姑也没敲门直接带着一脸急切就进来了。
叶继辰看到道姑来了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上岸的绳子,“道长您快看忧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