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相许终身(下)
“阿生,我的生辰礼物,想好了吗?”
“哪有这么快?”白搭没好气道,眼睛四处打量。
“那这个送你。”姜梦笑眯眯道。
白搭扭回头,一看那东西材质与手工,似乎与她送给悦蓉的芙蓉花雕相似,却是一只肥肥的小鸟,很像小金,顿时一乐,“你哪弄的?刻的好像小金,胖乎乎蠢兮兮的。”
金光一闪,白搭躲闪不及,脸上挨了一翅膀。
姜梦忍俊不禁,趁白搭傻愣着和小金龇牙咧嘴无声厮杀着,将东西套在她脖子上。
厮杀片刻,小金一脸无辜样完胜,扭扭屁股,高傲地飞走,气得白搭气呼呼地追上去,要把它拔成秃毛,被姜梦拦了下来。
“回来我非把它拔秃,看它还怎么飞。”
想一想,秃毛小金的模样,姜梦又忍俊不禁。
“你还笑?”白搭捶了姜梦一下。
挥手收回夜明珠,姜梦憋着笑躺下,拍了拍身边的空草地,“阿生,我们一起看星星。”
黑暗中白搭一阵气鼓鼓,盯着姜梦躺下的地方,眼睛一转,主意上心头。她悄悄抬起一脚,准备偷袭,突然被人拉住手腕,不由惊叫一声摔倒在地,砸得身下人一个闷哼。
“阿生,你谋杀亲夫!”
白搭慌忙爬起,恶人先告状,“谁让你先把夜明珠收起来的,我还没躺下去,哪能看见你躺哪了。”
姜梦闷笑一声,没有拆穿她,按着她乱爬的动作,“阿生,你再在我身上乱爬,我可能就要忍不住对你做下流的事情了。”
白搭顿时一僵,趴在他胸口不敢动弹。姜梦眉眼带笑,看着夜空,惬意地出神。
良久。
“姜梦。”
“嗯。”
“姜梦。”
“嗯。”
“姜梦。”
“嗯。”
“姜梦。”
“嗯。”
白搭轻笑出声,她终于明白念思那日一直叫她却不说话的缘由了,此时此刻他在她身边,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
时光静好。
“姜梦。”
“嗯。”
“你什么时候行的加冠礼,为什么起字叫思慎?”
姜梦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你为什么叫姜梦?听起来有点女孩子气。”
安静片刻,依然没有听到答案,白搭爬了起来,支棱着脑袋,看着姜梦。
“因为母亲怀我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有个女孩坐在她身上,所以就起名‘梦’。”
埋在他胸前的人儿笑得微颤,姜梦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姿势,“阿生为什么起名叫‘生’?”
笑声戛然而止,姜梦瞬地僵住,眸色暗了下来,嘴角绷直,暗怪自己又戳到她的伤处。
“因为,是秋天生的。”声音闷闷的,有一丝无所谓的清冷。
微风拂面,却有点冷,姜梦沉默许久,将人搂紧,就让他来做她的北极星吧。
他加强结界,隔绝海浪与海风的喧嚣,待身体有些暖意、心情恢复平静,他从纳戒中取出一物,认真地戴在白搭左手无名指套上,“阿生以后归我管。”
戒指在月光下盈盈发亮,灿若幽蓝星光,白搭尚未来得及细看,便看见姜梦的左手上戴了只一模一样的,瞬间乐了,“姜梦,你……”
话未出口,她对上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眸,专注眷恋、柔情似水,如月光流淌在她的身上,似想要流进她的内心深处,白搭一时愣住了。
这个人不管有多少副面孔,不管在人前如何装模作样,在她面前似乎并不掩饰对她的感情,也不掩饰他的情绪,至少这一刻没有,他是真的喜欢她。
一如多年前她想要的那样。
许久,白搭眸色逐渐发暗,猛地捂上他的眼睛,揭下面具,低头亲了上去。
不经意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姜梦僵硬着,紧拥着,回应着,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他……
许久,姜梦僵硬着停了下来,看着身下媚眼如丝的少女,眸色晦暗。他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平复情绪,整理二人的衣服,喑哑着嗓音轻笑道:“阿生诱惑我,我险些犯错。”
“姜梦……”
“嗯。”
她盯着他,似乎看不够,“如果……”
“没有如果。”姜梦突然冷了脸。
白搭下意识看向手心,那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怔愣许久戴上面具,扯起一抹苦笑,“姜梦,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姜梦紧紧拥着她。
良久,胸口的抽泣声,变成平稳的呼吸声,姜梦凝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群星,轻笑一声,笃定又眷恋:“我等你,嫁给我。”
……
天将亮,姜梦在阵阵海鸥鸣叫声中醒来。
碧海蓝天白云,
飞鸥露水鲜花,
渔夫帆船灯塔,
旭日初升,
心上人在身旁。
此情此景,姜梦不由嘴角上扬,裹上毯子,头抵着头,和白搭一起又睡了过去。
旭日高照,姜梦醒来,抱着熟睡的白搭回到锻造房,凝视她的睡颜良久,从纳戒中取出一物系在她的腰间,又取出一个天鹅绒蓝色锦盒,打开,取出其中东西,轻轻地又笨手笨脚地戴在她的耳朵上。见她仍没有醒来,在她额头留下轻轻一吻,“等我回来。”随即,悄然无声离开。
刚一回到住处,被候在他房间的姜芙逮个正着,“你这一夜去哪了?”
姜梦脸上的笑意来不及完全收敛,仍带三分笑意道:“突破瓶颈去了。”
姜芙将信将疑,打量了他一眼才道:“修行是无止境的,你莫要急于求成。”
姜梦微微颔首。
“一会儿与秋伯父几人辞行,我们得赶回云城了。父亲来信,让你回去后先去一趟宗祠。”
姜梦微微一顿,淡淡应下。
“应该是说你与秋生的婚事……”姜芙犹豫着提醒。
姜梦抿唇不语。
“昨日……秋伯父将婚书和……”
“我知道。”姜梦淡淡打断。
“你……怎么想的?”向来高冷寡言的姜芙,此时表情也多了两三分柔和。
“随便。”姜梦微蹙眉头。
姜芙顿住,嘴唇微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自昨晚得知消息,母亲让她劝慰一二,她想了一肚子劝说的话,此时完全没有用上。
昨夜思来想去,她想了各种可能,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去年他还死活坚持,今年却突然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