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退下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天帝眉头紧锁,手抚右侧的太阳穴。一旁的仙侍示意他们下去。
“那父帝好生歇息着,儿神就先行告退了。”看到司命还要继续说下去,沅麒摇头示意司命。
“小神告退。”
司命和沅麒看着疲惫的天帝,只好先退下了。
司命和沅麒离开凌霄殿后,准备回到天府殿继续商讨凡间的事。
“殿下您看,这不是北极四圣之一的天蓬元帅吗,还有……柏瑟!”司命看到满脸焦虑的天蓬元帅,正在火急火燎地赶往凌霄殿,又看到了身后的柏瑟,心里一紧,生怕柏瑟又闯祸。
“柏瑟妹妹不会又闯祸了吧。这下好了,被天蓬元帅抓住能有活路都难说。”沅麒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蓬元帅且慢!元帅何事如此匆忙?”沅麒急忙上前拦住了天蓬。
“小神天蓬拜见八殿下。”
“小仙柏瑟拜见八殿下、司命星君。”身后的柏瑟悄悄探出小脑袋,一副做错事后可怜兮兮的样子。
“元帅…柏瑟仙子不必多礼。”沅麒看到柏瑟的样子,笑了笑。
司命在一旁也向天蓬行礼问好,然后幸灾乐祸地对着柏瑟笑,柏瑟朝司命吐了吐舌头。
“回禀殿下,被封印了上千年的苍龙前几日冲破结界逃出了北海,玉落零泽扇现如今也不知所踪。这苍龙奸诈狡黠,无恶不作,一旦逃出,六界必将大乱!小神须尽快向天帝禀报此事。”天蓬眉头紧锁,满脸忧虑。
“嗯。那元帅速将此事禀报给父帝吧。”
“小神告退。”天蓬向沅麒行礼告退后,便继续赶往凌霄殿。
柏瑟正准备偷偷溜走,突然被司命叫住,“柏瑟仙子这是要去何处啊?”
“啊……我…”柏瑟一怔,转过身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司命哥哥~我知道错了!”柏瑟拉着司命的袖子撒娇。
“哼,你还知道回来!是不是又忘了一百年前因醉酒差点把药王洞给烧了,天帝一怒之下把你贬为守护仙柏的小仙,还不长教训!说吧,去了何处,做了何事?”司命一把扯过袖子,质问柏瑟。
“我就是…喝醉了,然后去了北海…”柏瑟犹豫了一下,还是隐瞒了自己和北海苍龙的事,“对了!我还拿到了玉落零泽扇!”柏瑟赶忙转换话题,拿着扇子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原来扇子在你手上,那你方才为何不作声!”司命有些生气。
“不能说啊!说了的话,天蓬老儿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那你又是如何拿到扇子的呢?”沅麒在一旁笑着问道。
“这……我也觉得奇怪,我喝醉酒醒来之后扇子就在我手上了,无论我如何摆脱它,它就是跟着我!”柏瑟一脸委屈地哭诉道。
“那它就是认定你做主人了。没想到西王母寻了上千年都未曾找到它的主人,竟然被你……哈哈哈”司命戏谑道。
“笑什么啊,我柏瑟也是很厉害的!”
“是是是,昔日的柏瑟医官可是药王最得意的弟子,医术名震天下。”司命打趣着柏瑟,和沅麒相视而笑。
“哼,不和你们说了!”柏瑟生气极了,转身便离开。
柏瑟走后,司命回想起天蓬说的话,心生疑惑,“殿下可觉得这些事发生得太过巧合了?”沅麒看向司命,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这苍龙逃出、凡间大乱、弑灵族处死凡人,小神认为三者关系密切。”
“司命,那你准备如何做呢?”
“回殿下,我们现如今最不了解的便是那弑灵族,弑灵族长期与外界隔绝,行踪诡秘,小神还是想先从弑灵族调查起。如若真不是他们,待小神查明真相后自然会还他们清白。殿下如何看呢?”
“嗯。你说得没错,可是调查他们并不容易。”
“小神曾经在古书上看到过,弑灵族人本身是凡人,后来经历了上万年的潜心修炼,才有了灵力。所以要想调查他们,必须先潜入弑灵族内部,成为他们的族人……只有变成凡人才能降低他们的戒心。”司命犹豫了一下,望着沅麒。
沅麒听后,心里一紧,“那你是要变成凡人?不行!司命啊,你可知这神变成人是要经历怎样痛苦的过程?你不可以以身犯险!”
“殿下,小神是司命星君,身负天下百姓的命运。虽位卑,然职责重大,小神不敢有任何亵渎。小神也不忍天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现如今的局面实在不是小神愿意看到的。还请殿下相信小神。”司命神色严肃,眼中充满坚定和希望。
“殿下自小宽厚仁爱,想必也不愿意看到百姓受苦。小神斗胆,恳请殿下帮助小神。”司命下跪再三请求沅麒。沅麒看着司命坚定真诚的眼神,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第二日,沅麒带司命去面见天帝。
“儿神拜见父帝”
“小神司命拜见天帝。”
“嗯,都起来吧。”
司命久跪不起,“小神斗胆,恳请天帝削去小神神籍,剔除小神仙骨,将小神送往凡间。唯有如此,小神才可能潜入弑灵族查明真相,还望天帝成全小神。”司命以头抢地以表诚心。
一旁的沅麒也跪下为司命请求,“父帝,司命星君一片诚心,还望父帝成全。”
“司命星君,你可知一旦变成凡人,那就意味着要经历生老病死,受尽轮回之苦,你可要想清楚了。一往,便无悔。”天帝郑重地说道。
“若能救天下百姓于水火,司命愿意放手一搏。一往,便无悔。”司命坚定不移。
见司命如此执着坚定,天帝只好下令削去他的神籍,剔除他的仙骨,将他送往凡间。
“你们都听说了吗?那司命星君要被打入凡间了!”
一群仙子们来到仙柏处找柏瑟取仙柏露水,柏瑟无意间听到了司命即将下凡的消息,“诸位仙子说的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整个天宫都传遍了。”
柏瑟心里一惊,急忙去找司命。
“柏瑟仙子,柏瑟仙子,露水还未取好呢!”仙子们看到柏瑟还没取完露水就飞了出去,瞬间急了。
“司命哥哥,司命哥哥,司命哥哥!”柏瑟来到天府殿后,没有找到司命,心中越发焦急。
柏瑟又急忙前往泰麟殿,“八殿下在何处?我要找他。”
“回柏瑟仙子的话,八殿下在南天门。”泰麟殿内的仙侍回答道。
柏瑟心中无助又急切。
此时在南天门,司命正跪朝天门,即将被抽除仙骨。
“司命星君,你可想清楚了,一旦变成凡人便没有退路。”豫灵神君手持芟骨鞭准备抽除司命的仙骨,沅麒在一旁不忍,低下了头。
只见司命强忍着剧痛,眉头紧锁,双手攥成拳,浑身颤抖着,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滑落。
一鞭,两鞭,三鞭……
不知过了多久,司命倒下了,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
“司命哥哥!”柏瑟赶到,立即冲向司命将他扶坐起来,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涌出,司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司命哥哥!司命哥哥,你快醒醒啊!”柏瑟的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掉,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司命。
“柏瑟仙子,莫要担心,司命星君只是暂时晕了过去。”豫灵神君随即将一颗仙丹塞进司命的嘴里,“这是天帝吩咐我要让司命星君服下的仙丹,可以保留星君的七成法力,但还要看星君自身的造化了。”柏瑟含着泪点了点头。
柏瑟起身伫立在原地,眼见着司命被天兵带走,送去了凡间。
柏瑟满手鲜血,身上洁白的衣衫被鲜血浸染。脸上的一道道泪痕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