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渊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湛悦儿洗去,回去的时候也没再给龙在渊化妆,就这样两人沿原路返回。
在经过北狄国都的时候,正遇到北狄一年一度的花朝节节日,男男女女在街上迎来送往的。
湛悦儿虽然稀奇,可惦记着苏洛宁的伤势,两人也没有逗留,只是沿着道路的最边上的地方走过去。
热闹的街市也不能策马扬鞭,两人都走的很慢。
慢到,坐在马车里的北狄上宥都看到了湛悦儿。可马车实在是不能掉头,要不然他非要湛悦儿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不可。
“皇兄,你看那个男子好俊俏。”和北狄上宥一起坐在马车里的北狄上诺碰了碰他的胳膊说。
有些撒娇,可北狄上宥只觉得恶心,对于北狄皇室的人,他是没有多少好感的。
他虽然是皇室中人,可他不过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他名义上的父亲是北狄皇上的亲弟弟,可他却是北狄皇上和他母亲的孩子。
他父王虽然知道,可却无能为力,只能一辈子懦弱的生活在他皇兄的阴影下,直到被他的亲哥哥以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害死。
他的母妃,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和父王也算是青梅竹马,琴瑟和鸣,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在一次宫宴上被北狄皇上看上了,然后就有了后来这一系列的事情。
北狄上诺是北狄皇室唯一的公主,自幼就得皇上宠爱,这北狄皇上其实对他也挺好的,可他偏偏就无法忘记他那温柔如水的母妃临死前那眼神里的恨。
“嗯,是挺俊俏的。”北狄上宥说的敷衍,再去看时,已经没有了湛悦儿的影子,四处寻找也没看到。
刚刚,可能是看错了吧。
“皇兄,我要将他画下来,然后你帮我找一找这个人是谁?我要嫁给他。”北狄上诺晃着北狄上宥的胳膊说道。
北狄上宥强忍着恶心说道:“好,诺儿的画工是最厉害的,一定能将你刚刚看到的男子画的惟妙惟肖的。”
这话引的北狄上诺一阵得意的笑。
她的画工,那可是整个北狄都不能比的。
北狄上宥看着虚无的前方,他这一辈子最快乐的就是在隐士居和师兄弟们一起学艺的日子了,没有什麽尔虞我诈,师傅也很博学多才,也不存在偏心偏向的情况。
要说偏心,大概也只有小师妹了吧。
她可是他们师兄弟里最小的一个了,也是唯一的女孩。
师傅对她偏心是应该的。
就连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想要和她再亲近一些。
“皇兄,你想什么呢,这么半天都不答应?”北狄上诺在他耳边说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就使劲儿晃着她的胳膊,她素来娇纵,仗着皇上的喜爱,从不将自己的兄弟们放在眼里,可唯独对北狄上宥是打心眼里臣服。
她总觉得北狄上宥是整个北狄皇室里最厉害的。
“哦,没什么,走吧,先回宫,要不然,皇伯父又要念叨你了。”北狄上宥很奇怪,为什么北狄皇上对北狄上诺那么宠爱,为了她几乎可以放弃一切了。
她的母妃也不见得有多受宠啊。
……
龙在渊和湛悦儿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不同的人惦记上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星夜赶路。
出了北狄边境不过一里多地,就遇到了正往北狄方向赶的龙牧。
“殿下。”龙牧勒紧缰绳,“湛小姐。”
“龙牧大哥,我师兄什么样?”湛悦儿看到龙牧忍不住问起苏洛宁的情况。
又来了,湛小姐又叫他龙牧大哥了,不知道殿下是不是又不开心了。
果然,龙牧悄悄看到龙在渊的嘴角沉了下去。
龙牧抱抱拳,对湛悦儿说道:“回湛小姐,苏公子还是老样子。”
“那就好。”湛悦儿松了口气,还是老样子就说明她的方向是对的,最起码情况没有恶化。
这一路上他们一来一回得有一月有余了,再回去,路上即使星夜兼程也少不了十天半月的,若是师兄情况不好了,他们即使赶过去也是徒劳。
不过这种治疗方法不过是她一次的大胆尝试,情况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快走吧。”龙在渊看着在这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里原本就不是很丰腴的湛悦儿显得更加消瘦了,就知道她心里有多焦急。
直到她和洛宁是师兄妹,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大舒服。
“是,殿下。前面有驿馆,殿下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会儿。”龙牧看到龙在渊和湛悦儿满面灰尘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这一路上没有好好休息,殿下何曾如此狼狈过。
“也好。”龙在渊没有问湛悦儿就决定了,从进入北狄边境他们就没有好好地洗过一次澡,身上早就黏腻的让人受不了了。
湛悦儿听了也没反驳,左右,他们这次在这里休息了,休息好了还能继续赶路不是吗?
三人不再说话,提起缰绳就往前走,到了驿馆时正好日落西山,因为是官府的驿馆,需要的手续多一些,也稍微繁琐一些,不过驿馆的服务那是真的没话说。
毕竟太子殿下亲临吗,哪能不尽心服侍呢。
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湛悦儿觉得神清气爽,坐在梳妆台前绞干头发,看着铜镜中自己尖尖的下巴和没有二两肉的两腮,湛悦儿知道自己这一路上休息和吃饭都没有多按时,洗澡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身材缩水了。
本来就没有多傲然的地方此时更是缩的惨不忍睹。
“唉!”湛悦儿叹口气,好巧不巧,这声叹息又被刚走到门口的龙在渊听到了。
这丫头还真是喜欢叹气,不知道她又是因为什么。
他也刚沐浴完,头发还在滴着水,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不想让龙牧服侍着弄干头发,刚沐浴完就想到了湛悦儿。
于是,他就来到了湛悦儿的房间。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湛悦儿放下手里的毛巾,摸着有些半干的头发,就直接走过去开门了。
浑然忘了,刚刚沐浴完的她似乎还没有穿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