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也是透着古怪,明明他才是被偷袭的那个人,这群人为什么偏偏要来这里搜捕他呢?
这说明什么,龙在渊不需要想就能知道答案,说明有人和那群刺客勾结,想要来个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想他堂堂庆云太子落到如此地步,不知道父皇知道了会不会心疼的将他屁股底下的皇位让给他。
龙在渊想想就有些恶寒。
“呵呵,这位军爷怕是还没成家吧,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天葵是什么呢?”湛悦儿的声音嗲的连自己听了都忍不住恶心,“军爷还是先问一问手下人有没有成亲的,问问他,什么是天葵。”
湛悦儿的话让为首的官兵有些犹豫,本来他们奉命来搜查刺客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可是上面的命令又不得不听,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来搜捕了,此时听到湛悦儿的话他哪里还敢直接上前。
他一回首,可巧看到自己身后的就是已经成亲的,他直接问:“天葵是什么?”
那手下附在他耳边耳语一番,那为首之人有些不自在了,一挥手“走”,带着一群人呜呜央央地又离开了。
他们一离开,不止是湛悦儿和龙在渊,就连跟在一边的红妈妈都松了口气。
“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妈妈先出去吧,看看那群人是不是真的走了,我在休息一会儿。”湛悦儿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
红妈妈说了声“是”离开了,临走时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湛悦儿仔细听了听门外没有什么声音了才打开被子让龙在渊出来。
“好了,可以出来了。”
“她怎么对你这么恭敬。”似乎很怕她。
“红妈妈吗,她对谁都这样的。”湛悦儿没有说什么,龙在渊也没再问。
下了榻,湛悦儿才注意到龙在渊的伤口似乎又流血了,也是,他伤的是右臂,刚刚在床里躺着时他的右臂好像是压在身子底下的,这么久了,也难为他一直忍着了。
没想到这“登徒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我再给你包扎一下吧。”湛悦儿指了指龙在渊还在渗血的伤口,拿出药箱又给他处理了一下,那动作娴熟得很,龙在渊都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经常做这些。
伤口处理好了,龙在渊怎么出去就不是什么问题了,左右这阁里的客人都是南来北往的,天天见生人,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
湛悦儿看着龙在渊浅色的衣袖上的红色印记和那一道很长的划痕,又站起身来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套月牙白的外衫递给龙在渊。
“这是我兄长的,你将就着穿一下吧,崭新的,他一次都没穿过。”
龙在渊看着她手里明显很名贵的衣服,没有接。
“你帮了我,我也得帮你一次,我帮你离开这里可好?”
离开这里,若是没有地方可去,可以住在他的太子府,左右府里也没有什么人,镇日里冷冷清清的。
湛悦儿看着龙在渊虽有些冷可却让她极度满意的俊逸容颜没有说话。
“嘟嘟嘟”敲门声响起,接着是篱落的声音:“小姐,睡了吗?刚刚听红妈妈说阁里来了一批官兵搜了小姐的屋子,小姐可有受到惊吓?”
篱落的稳重,素来的湛悦儿看中,如果是月落来敲门,肯定话还不出口就已经破门而入了,不过,她们四人对她都是真心实意地好,也不知道当年师傅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四个人。
“我没事,睡下了。”湛悦儿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总不能让篱落进来然后看到龙在渊大喇喇地站在她的房间里吧。
“小姐先休息,苏公子来信了,明日再给小姐吧。”篱落说完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湛悦儿的回应就离开了。
“你这丫鬟功夫不弱。”龙在渊的耳力不错,一听脚步声就知道吗那丫鬟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不弱,再联想到刚刚老鸨儿对她的恭敬程度,他想,她是用不着让他帮着离开此处了。
果然……
“这位公子谬赞了,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自保罢了。至于刚刚公子的提议,小女子心领了。”
“嗯,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龙在渊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号,这还是他师傅闲来无事研究出来的,给了他不少,他基本上都分给了身边的人,自己只留了一个,没想到用来送了个让人情。
“一拉弦,一松手就可以了。”龙在渊简单示范了一下,接过湛悦儿手里的外衫披在身上,不肥不瘦刚刚好,就好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
“多谢!只是,不知姑娘芳名方便告知吗?”
“举手之劳罢了,没什么的。”湛悦儿挥挥手,显然是不想说自己是谁。
龙在渊也不纠结,只要他出去了让手下人大打听一个人还是可以的。他走到窗台边上,打开窗户,一股凉意窜进了屋子里,湛悦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怕冷,尤其是在特殊的日子更是怕冷。
龙在渊回头看着她害冷的样子于心不忍:“我从窗子走,待会儿你再关上窗子。后会有期。”
说完,一个纵身从窗台离开上了屋脊融入了夜色里。
龙在渊走后,湛悦儿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居然发现自己莫名的有些失落,这情景就像是自己曾经做过一般,失落的原因是什么想了半天她也想不明白,就感觉心口有些莫名的酸楚,额间的胎记还有些发烫。想不明白,她也不想去想了,关上窗户去整理床榻的时候却发现床上龙在渊躺过的位置有一小块血迹。
湛悦儿有些恼了,这人也真是的,走就走了偏还留下了一点儿烂摊子让她收拾。
这下好了,要不是她恰好来了天葵,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向那几个丫鬟解释呢。
不过,即使这样也是够丢人的了。她都有多少年不曾崩漏在榻上了,这要是让她嘴欠的二师兄知道了非得笑话她一段时间不可。
湛悦儿索性也不在这个榻上躺了,将被褥一抱,铺在了靠近窗台的一张小榻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