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龙在渊一早就来到了三界河,昨日那种情况让他不得不有些担忧。
毕竟,身在天界中,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小妖们飞升成仙时所遭遇的劫难,有的甚至走火入魔,自此遁入魔道。
他虽没见过悦儿的样子,可她甜美的声音一直让他记忆犹新,他,不希望让她遁入魔道。
来到河边,三界河还是静悄悄的,一点生息都没有。
龙在渊静默了一会儿,吹起来笛子,吹着吹着,自己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悦儿本来正在朦胧睡意中,听到熟悉的笛声晃了晃花瓣,一道金光闪过,幻化成了人形。
她悄悄走到龙在渊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早在悦儿走到他身后时,龙在渊就察觉到了,因想着这三界河除了他没有其他人,那这个声音应该是悦儿的,所以就没有任何反应。
“嘿。”悦儿悦耳的声音响起。
龙在渊放下笛子,笑着转身:“悦儿。”
“嗯。”悦儿点头,“是我。”
“挺好看的。”龙在渊看着一身淡粉色衣裙,言笑晏晏站在跟前的悦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她好看,比他父君挂在屋子里的母亲的画像还好看。
这粉色的衣衫大概就是她那粉色的花瓣吧。
悦儿有些自得:“是吗?我也觉得自己挺好看的。”
悦儿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龙在渊也笑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大言不惭说自己好看的人呢。
“我叫龙在渊。”龙在渊介绍自己。
悦儿歪了歪头,那日来寻他的人叫他“殿下”,她还没有忘记,又想到这河中的老人们都说这些人规矩多,那她应该叫他什么呢。
“我那日听到有人叫你殿下,我就和他们一样称呼你殿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殿下。”悦儿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觉得应该叫他“殿下”。
这叫礼貌,不是吗?
“你可以叫我龙在渊。”
“不了,还是叫殿下吧。”悦儿坚持己见。
龙在渊无法,只得随她。
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总不至于因为一个称呼就掰了吧。
悦儿见他不再坚持,也就不再纠结了。
“殿下,你笛子吹的真好听,可以教教我吗?”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悦儿只得找个话题,主要是她觉得龙在渊的笛子吹的真的很好听。
“好,以后,我每日都抽出一点时间来教你吹笛子。只是今天不行了,我们才刚认识,还不够了解彼此呢。”
龙在渊想和她多说几句话。
“那你吹奏笛子我跳舞吧。”
她是莲花,身上自带一种莲花清香,再加上微风浮动,清香阵阵飘向弊端,给你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
龙在渊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感觉自己被泡在了酒瓮里。
“那好。”
龙在渊看着悦儿,摆起了范儿,开始舞蹈,她的舞很优美,腰肢也软,柔韧性强。
可惜没有蝴蝶,若是有的话,可能她周身都会被蝴蝶包围着吧。
一曲终了,龙在渊停止了吹奏,悦儿也停止了舞蹈,脸上红扑扑的,细密的汗水也从额前渗出来。
悦儿有些喘,累的。
龙在渊笑笑擦了擦她额前的汗水:“累了吧,休息一下吧。”
悦儿不管其他,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双腿盘起来,那自在潇洒的模样让龙在渊也忍不住学着她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
“你多大了?”龙在渊歪头问她。
悦儿右手扇着脸颊扇风,虽然她不是很热。
“嗯,我也说不上来,大概有三万多岁了吧。”悦儿沉思片刻回答。
“三万多岁?那我们年龄差不多啊。”龙在渊诧异地说,“我刚过完三万岁的生日。”
“生日?”悦儿疑惑,她好像从未过过生气呢,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天才开始长出来的,应该怎么算?
“那我问一问他们,我到底应该是几岁?”悦儿说完很认真的回头问道,“我到底是几岁?你们知道吗?”
好久,才有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回答:“你是在天界和魔界休战后才长出来的小嫩芽,要算起来生日是哪一天,那是真的不知道了。”
“呵呵,也是啊。”悦儿有些尴尬回应,她们植物和其他的动物或是神仙的确有点不一样,尤其是向他们这样的花儿,要从哪一天开始算呢,是发芽那一天,还是开花那一天,或者是,生根的那一天?
悦儿对着龙在渊一摊手,很无奈的耸耸肩说道:“我没有生日。”
龙在渊笑笑:“我们今日相见,不然就以今日作为你的生日吧,明年你生日的时候,我来陪你。”
“那好,那样我就比你小一天。”悦儿很开心,小就小吧,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有生日的人了,用今天作为生日,也是比较有纪念意义的,因为她也算是今天才完全幻化成了人形。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居然都会说话。”龙在渊指了指身后的莲花们。
“哦,他们啊。”悦儿回头用很不在乎的口气说,“他们都会说话,只不过平时比较低调,不喜欢开口。不过……”悦儿凑近龙在渊的耳边,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他们是不能变成人的样子的,他们的年龄有的甚至都比这天界最大的人还大。或者说是,跟这天界一样大。”
龙在渊诧异,他是听说过这三界河的莲花很奇怪,他们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这三界的和平而来的,至于这几万年来。不,或者说是几百万年,几千万年来,天界和魔界大大小小的争斗都不下百次了,除了能从河水的颜色判断出来魔界有没有野心外,其他的,还有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
尤其是,这河里的莲花们。
“那他们的寿命还真的很长呢。”龙在渊感慨。
这样的人生,应该是很枯燥的吧,除了能说话,能听见别人说话,其他的都不能做。
“是呀。”悦儿双手托腮,语气似乎有些怨念,又似乎只是埋怨般说道,“他们都是有使命的,包括我在内。可他们的使命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的使命呢?”
“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也是,这万事万物的存在都是有使命的,就像他,他的存在,就是将来接替天君的位子,然后执掌天界,让天界一直和平下去。
就像他父君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