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北狄国都的湛悦儿处处感觉都很新鲜,看着道路两边的花花草草和灯笼饰品之类的笑靥如花,本就生的极为美貌的湛悦儿,如今看起来更是犹如仙境般的人物。引得道路两旁的男男女女们争相看着。
北狄人,男的高大强壮,女的高挑魁梧,似湛悦儿这般娇小玲珑又漂亮的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瞬间就抓住了他们的目光。
若不是看在她身边有一个长相不俗,穿着讲究的男子,恐怕会有不少男人会将她掳入府里的吧。
北狄上宥冷冷看着看向湛悦儿的不怀好意的目光,那些人被他的眼神击退,讪讪一笑将头扭向了另一边。
“到前面吃点东西吧。”北狄上宥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客栈说道。
北狄的饮食以肉居多,所以北狄人都是比较高壮的。
湛悦儿点头,她也确实有些饿了。
两人走进客栈,却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
湛悦儿在和龙在渊一起前往北狄时曾见过的那个人,对苏洛宁下毒的人。
湛悦儿一言不发走到唐继祖身边,唐继祖看到是她脸色微变,可在看到她身后的北狄上宥时脸上又堆满了笑容。
他站起来,双手拱手行礼:“北……”
北狄上宥皱眉,朝他一使眼色,唐继祖会意,立马改口:“北公子。”
北狄上宥点头,不明白湛悦儿为什么会在唐继祖的桌边停下并坐了下来。
唐继祖却猜到了一二,他初来北狄,指望着能够在北狄有一席之地,却不曾想会遇到湛悦儿,而且,看架势,她是来找麻烦的。
“这位小姐……”唐继祖含笑开口。
“比一场。”湛悦儿不想听他寒暄,直奔主题,敢给她的师兄下毒,就要承受被她比下去的后果。
“这……,这位小姐。”唐继祖看着没有丝毫阻止之意的北狄上宥笑得尴尬,“我和小姐无冤无仇的,这……”
怎么一上来就要和他比试什么呢?
“苏洛宁,我师兄。”湛悦儿言简意赅,师兄对她极好,凡是对师兄不利的因素,她都要试着铲除。
唐继祖脸色微变,苏洛宁居然是她师兄,那他和北狄小王子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北狄上宥听了脸色也是微变,他知道湛悦儿和苏洛宁的关系最好了,师兄弟之中,就属苏洛宁对湛悦儿照顾周到,从来不曾和她来过什么玩笑,更不要说偶尔的欺负了。
当然了,他们也对湛悦儿很好,毕竟是唯一的小师妹,年龄上又比他们小很多,可他们有时候也会以捉弄她为乐,当然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游戏罢了。
“洛宁怎么了?”北狄上宥皱眉问湛悦儿。
湛悦儿头也没回,依旧看着面前的唐继祖,在听到北狄上宥的话后脸色变得更差了。
“被他下了毒,差点儿死了。”湛悦儿下巴一努,朝着唐继祖坐的位置。
北狄上宥的眼神犀利起来,直直射向唐继祖。
唐继祖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顺畅了,就好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只恨自己还不够强大,无论在哪里都是处处受制于人,如果他现在名声在外令人谈之色变,他又何须受制于人,看人脸色行事呢。
他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话:“小姐,私人恩怨罢了。”
他没有愚蠢到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毕竟那毒是他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他也有信心湛悦儿即使治好了苏洛宁也必定是花费了一番功夫的。
如果她能在北狄上宥跟前提上一句她在救治苏洛宁的时候费了多少工夫,那北狄上宥就会知道他下毒的功夫到底有多强,到时候,还愁他得不到重用吗?
在北狄,虽然北狄上宥不是王上的儿子,可整个北狄谁不知道,北狄的王上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被称为小王子的北狄上宥,投靠他,就等于是在北狄有了一个靠山。
私人恩怨?
湛悦儿眯着眼睛,私人恩怨就应该光明正大地解决,趁你病要你命的事情她还真的看不上眼。
“比试一场,如果你输了,从此后不得再为难我师兄一下。”湛悦儿开口。
唐继祖为难,看着北狄上宥。
北狄上宥自然不会拂了湛悦儿的心意,他此行就是为了讨得湛悦儿欢心,想让她陪着他在北狄共度余生的,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刚来投奔他却不知道价值如何的唐继祖和她唱反调呢?
“那就比一场吧,别伤了和气。”说这话时,北狄上宥看唐继祖的眼神都有些冷。
唐继祖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浑身上下的冷铺天盖地袭来。
“好,既然小姐想要比试,那唐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唐继祖的语气有些酸涩,他知道身为唐门继承人在毒这个事情上是绝对不能输的,可他偏偏天赋不好,没有学到唐家毒术的十之一二,要是他父亲还在世,怎么着也不会让他被人逼迫到如此地步。
看来,此比试一过,无论胜败,他都要另想投奔之地了。
“怎么比?”唐继祖开口,既然是湛悦儿提出来的,这比试的规则还是由她说了算吧。
“我配的毒,你喝,你配的毒我喝,不仅要说出毒性和材料,还要找到解毒方法并且把毒给解了,谁用的时间少,睡就算赢了,反之,就输了。”湛悦儿说道。
唐继祖还没开口,北狄上宥就说话了:“悦儿,不可。是药都有三分毒,想要比试还不简单吗,没有必要非得喝下去,这要万一解不出来或是慢了一步,那不是白白受罪了吗?”
“北公子说的是。”唐继祖松了口气,在唐家,他是一枝独秀,如果湛悦儿下的毒他无法顺利解除,那他们唐家的大旗就再也没人能够扛得起了。
输了又如何,最起码还有命在。
湛悦儿也点了点头,她一个还没成亲的小姑娘,这唐继祖一看就是那种阴险狡诈型的,他万一在药里下了一些比较阴毒的药,让女子不能终生有孕的,她再怎么医术高超也没用的。
到时候,她和龙在渊的婚事还作数吗?
湛悦儿摇头,好端端的,怎么又想到他了。
不正常,真的是太不正常了。
“三日后,还是在这里。”湛悦儿说完,也不吃饭了,就站起身离开了客栈。
北狄上宥一使眼色,身后的人跟着湛悦儿离开,北狄上宥则在唐继祖对面坐了下来,正是刚刚湛悦儿所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