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他是不会承认他也很担心苏洛宁就是,这孩子长了这么大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他也几乎是一直将他看在身边的,如今就因为护着自己的师妹被抓进大牢,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苏沐又看了湛悦儿一眼,这孩子到底是心思单纯,今日一事也该让她长点记性,有时候并不是什么事情你想做就可以做成的。
果不其然,苏沐和湛悦儿在门外站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人才急急慌慌的回来,喘着粗气似乎是跑的很急的样子说:“我们大人今日不在,小的跑了很多地方也没寻到大人,这位爷还是请回吧。”
苏沐的脸沉了沉,虽然他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可真当结果摆在眼前时,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这被人拒绝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苏伯伯……”湛悦儿有些担心,她似乎感觉到了苏沐身上的气息在瞬间变了。
“既是如此,我们就回去吧。”苏沐又看了一眼衙门上书写这大理寺的牌匾,又给了一个令那差役不寒而栗的眼神,然后慢慢转身走回了马车。
湛悦儿知道,此番前来已是无法达到目的,只能回去后另想它法了。
回去的路上,湛悦儿觉得马车里的气氛更加沉闷了,之前觉得沉闷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和苏沐说什么,如今的沉闷也是因为苏沐的心情。
也罢,左右来了这一趟也知道大理寺在哪里了,晚上,她再来一次就是,反正她轻功还是比较好的。
她很庆幸,她带着篱落几人,要不然,以她认路的本领怕是晚上根本就找不到地方。
马车在湛府门口停了下来,下车前,湛悦儿对苏沐说了回来路上的第一句话:“苏伯伯,悦儿会想办法的。”
说完就对苏沐点了点头,下了马车。
苏沐挑眉,这明显是有人做局,既能害了洛宁,可能还能借机从湛悦儿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今日前去,他就不信大理寺卿心里没有点嘀咕。
不过,这大理寺卿是大皇子妃的父亲,如今洛宁被抓进去,多少有点大皇子的手笔,因为当时大皇子也在现场。
“走吧,回府。”苏沐懒洋洋吩咐,这洛宁入狱,不见得大理寺卿就敢对他怎么样,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他们不看在婉儿的面子上对洛宁多番照顾,看在清凝(苏洛宁的母亲)父亲的面子上,他们也得照顾一二。
想通了这一点,苏沐觉得心里轻松不少,人这一辈子,顺心如意的又有几个,哪个不是历尽千帆归来才终成就一番作为的。
苏沐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苏沐的猜测没错,当大理寺卿知道苏洛宁被关进来后一时间没有想到他和苏家的关系,可当手下人来报苏家家主求见时他就想到了刚刚抓进来的小伙子,那通身的气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如果他真是苏沐的儿子,那他母亲就是洛丞枫洛大人,而这洛大人,则是皇上的亲舅舅啊。
他们苏家和皇室来说,那可是亲上加亲啊!
此时的大理寺卿是真的有点为难,可是大皇子亲自叮嘱将他关押,也不知是何用意?
想到这里,大理寺卿又吩咐手下人:“刚刚抓进来的小伙子,一定要好吃好喝伺候着,切不可出了任何差池。”
他是极不愿意女儿进大皇子府的,可是没办法,皇命难违!
唉!
湛悦儿回府后就让篱落将管家寻了过来,这湛府去大理寺的路,她还得再细细谋划一番。
管家过来后,湛悦儿将篱落她们支出去直接问:“管家伯伯,您知道大理寺吗?”
管家对于这些子官职什么的不是很了解,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小姐说到这大理寺,在这庆云可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它特殊在什么地方呢,这大理寺卿也就是大理寺的最高官职,他是大皇子妃的父亲,这大皇子母子看不上大皇子妃的出身,可又想拉拢她的父亲大理寺卿,这大理寺卿听说也是比较正派的一个人,可为了自己的女儿只能跟着大皇子的意愿办事。小姐,这整个庆云的官员差不多都知道。”
原来是这样,怨不得苏伯伯亲自出马都没有见到师兄,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她就说呢,这大理寺卿怎么连苏伯伯的面子都不看,再怎么说,这皇后也是师兄的亲姑姑,原来他是大皇子党的。
看来,这登徒子太子殿下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他的太子之位还是有人惦记的。
“那这大理寺内部什么样您知道吗?”湛悦儿又问。
管家摆摆手:“小姐说笑了,这别说是大理寺了,就算是一般的小衙门奴才也是不知道的,不止是奴才,就算是其他人也不见得知道,除非是在里面供职的人。”
说的也是,一般人是不会闲的没事跑去大理寺看看里面到底长得什么样的。
“谢谢你了,管家伯伯,今天我问你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篱落她们。”湛悦儿叮嘱,实在是篱落她们盯她盯得很紧,如果知道她要夜探大理寺的话根本就不会让她一个人去的,她们会都跟着的,这万一她们要是回不来,连个捞人的人都没有,那岂不是亏大了。
“小姐放心就是,老奴知道。”管家说完就离开了。
到了晚上,湛悦儿早早就让篱落她们回去休息了,她自小在山谷里和师傅师兄们一起,根本就没有云都贵女们让丫鬟守夜的习惯。所以她晚上都是自己休息,没必要到了云都反而娇惯起来了。
当然,沐浴的时候她还是会让她们守在门外的至于让她们帮忙沐浴,她是做不来的。
想到沐浴,湛悦儿又想到了那日沐浴正好被龙在渊看见的情景,忍不住脸上又是一热,她摇摇头,拍了拍有些发热的脸,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无缘无故地想到他,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和他有婚约,心里有了一丝丝期待?
不,不可能的。
不过,和他在一起为数不多的这几日她还感觉挺安心的,就好像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归属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