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宁喝茶的手一顿:“你在哪儿见得她?”
自从离开毒医谷,他就没和秋瑟瑟见过面,中毒的时候到时做了一个和她有关的梦,难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想到床单上的那抹鲜红,他的脸色又沉了一下。
“就是给你解毒那天呀,师兄,难道你和师姐没有见到?”湛悦儿这话说的有些贼嘻嘻的,甚至还将头凑到了苏洛宁身边,嘴角的那抹笑意怀着不怀好意。
苏洛宁伸手将她的头推过去:“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呀。”湛悦儿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苏洛宁,那一脸无知的模样差点让苏洛宁就相信了她说的话。
“好了,吃饱喝足你就回去吧,我的时间很赶的。”苏洛宁喝完茶水放在桌上,脸上的神情有些湛悦儿看不懂的情绪。
湛悦儿不说话了,她的师兄向来心思深沉,要不是对她极为疼爱,她都不知道会在自己的哪个师兄手里死无全尸了。
“师兄,我让篱落她们又去北狄了。”湛悦儿一本正经地说。
苏洛宁挑眉:“还是为了你父亲的事情。”
“是,也不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苏洛宁不爽,什么叫是,也不是,难道还有其他事情。
“你是不是在北狄还做了其他事情。”苏洛宁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沉。
湛悦儿心里一“咯噔”,她的师兄再聪明不过。
“真的没什么。”他若是知道了她在北狄开了一个灵消阁买卖消息,而且还被北狄给打压了,估计更不会让她将灵消阁经营下去的吧。
“你父亲,是将军,是在战场上离开的,战场无情,这个道理你怎么不懂。”
最终,苏洛宁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他一直以为,是执念于她父亲的死因。
当然了,她的父亲的确是因为救皇上而死的,可那是在现场不是吗?如果皇上不去御驾亲征,或许就不会有这件事,可是同样的,如果皇上不去御驾亲征,那她父亲就是那里最高的指挥者,同样也免不了被人盯上的命运。
“师兄,不说这个了,我都知道的。”湛悦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开口打断了苏洛宁的话。
苏洛宁无奈,有些事,不是别人说就可以释怀的,她对自己父亲的离开似乎有一种执念。
其实,湛悦儿不是有执念,战场无情她也知道,只是,灵消阁她不想舍弃罢了,又不能直接告诉苏洛宁她不过是闲的没事做。
“好了,师兄,我回去了。”湛悦儿喝完最后一口水站起来离开了。
苏洛宁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有些事,他还是要亲自去确认一下比较好。
只是,瑟瑟,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湛悦儿回到湛府后就去了自己的小院子,篱落她们一离开,倒显得自己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天还没擦黑,湛悦儿就睡着了。
只是,朦朦胧胧间,好像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动,就好像是,坐在马车里的感觉。
湛悦儿皱了皱眉头,想翻身却又翻不动,大概是做梦的吧。
湛悦儿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身子依然颠簸的厉害,坐起身却发现自己也确实是在马车里。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人正坐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里还摇着折扇。
“二师兄。”湛悦儿惊喜,自从这些师兄们离开师门,她都好久没有见到过他们了。
“醒了。”北狄上宥开口。
“嗯,你怎么把我弄到这儿来了。”湛悦儿奇怪,昨晚她明明是睡在房间里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在马车里了呢。
她掀开自己身上的薄衾悄悄看了看,发现身上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
是了,闲得无聊就这样睡着了,也幸好没换衣服,要不然,多尴尬。
可是,二师兄怎么会以这样的方式把她弄出来呢。
“路过你住的地方,听大师兄说过,本想着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喊你又喊不醒,就只能这样了。”
北狄上宥看着她的动作也不说破,只不过眼神稍微晦暗了些,他看着湛悦儿时,既希望她穿着衣服免得醒来后两人尴尬,又希望她没有穿衣服,这样他就有理由将她缚在身边了。
“那我们去哪儿?”湛悦儿趴在窗边,看着身边缓缓移动的景致,感觉有些熟悉,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过。
“带你四处走走,什么时候想回去了,我再送你回去。”北狄上宥温言细语。
湛悦儿“嗯”了一声没有回应,心里总觉得对二师兄有了隔阂,因为他擅自做主将自己带到了马车里。
奇怪的是,她就睡得那么死吗,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她府里的人,应该还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吧。
不过也是,篱落她们一离开,府里的那些人还不一定什么时候会发现她不见了呢,她向来是在他们眼里是行踪不定的。
“唉!”湛悦儿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北狄上宥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宠溺。
“没什么呀,只是想到我就这样出来了,府里的人还不知道呢,不知道还有多着急。”
“也是,这是我疏忽了,回头我让人回去说一声,还是说。你不想和我一起出去玩。”
北狄上宥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湛悦儿的脸,湛悦儿一躲。
“师兄,悦儿已经长大了。”
北狄上宥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所以,这样的动作已经不合适了是吗?
这句话到底是没有问出来。
“我出去透透气,你先换一下衣服,衣服都是在路上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北狄上宥出去了,湛悦儿松了口气。
打开北狄上宥准备的衣服,居然清一色都是白色的,他喜欢白色,就给湛悦儿准备了白色的衣服。
湛悦儿不挑衣服,白色也喜欢,但是清一色都是白色的又有点太过无聊了吧。
湛悦儿闷不吭声换下衣服,又将自己的脏衣服折叠好放着,等到到了客栈休息时洗一洗。
天气比较闷热,待在马车里,即使有冰块她也觉得不舒服。
湛悦儿打开车门,也跟着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