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悦儿刚到倚红阁正在自己常待的房间休息,冷不丁被一个人闯进来还没等她出声回应就被来人点了哑穴动弹不得。
湛悦儿自从认识师傅湛树随着他去了隐士居还从未受过如此待遇呢,一时间是又气又恨,可是又毫无办法,他的点穴手法有些奇特,她根本就冲不开。
此时,她有些恨自己跟着师傅学艺时偷懒的行径了。
“别动,我没有恶意,实在是在街上遇到了歹人受了点伤。”
湛悦儿此时才注意到空气中有一股腥甜的血腥味。
龙在渊扣着湛悦儿的身子,弊端飘来似有若无的熟悉香味,龙在渊有些恍惚,这味道,他似乎闻了许多年,可他很清楚他是第一次见到这姑娘。
烛光下,她的脸有些苍白,手脚冰凉,大概是受了惊吓。
龙在渊心里有些不忍,大概是没有经历过此等事情,受了惊。
“抱歉,孤……姑娘莫怕。”
差一点儿就暴露了身份。
湛悦儿点头。
龙在渊:“不要喊,我给你点开穴道。”
湛悦儿又点了点头。
龙在渊松了口气,即使她出尔反尔他也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制住她,刚才在街上若不是他一时恍惚让那些杀手得了先机,他又怎会受伤。
龙在渊解开湛悦儿的穴道,湛悦儿深吸口气下了塌,也没有问龙在渊是什么人就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小药箱给龙在渊清理伤口。
“没有毒,过几日就没事了,不过伤口有些深,还需静养。”
湛悦儿的声音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
龙在渊看着近在咫尺的佳人,洁白如玉的脸颊看起来赏心悦目,尤其是额间的胎记,让他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龙在渊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去抚摸那枚胎记,手刚触碰到胎记就被湛悦儿惊得躲开了。
龙在渊觉得胸口有些发烫,他缩回手捂着胸口的位置,那儿也有一枚胎记,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任何感觉,今日为何……
“抱歉,只是看着你这胎记有些特别,别无他意。”龙在渊开口道歉,毕竟是他唐突了。
湛悦儿也没想到她居然会遇到一个“登徒子”,可这人看起来又一本正经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如今听他这一解释又释怀了,毕竟她刚进谷时,她的那些师兄们可没少摸她的胎记,最后还是师傅实在受不了了直接下令禁止任何人再摸她的胎记,因为男女有别。
“没事,这胎记是打娘胎里带来的,没有什麽特别之处。”
话是如此说,可当龙在渊的手指触碰到时,她觉得额间有些发烫,别人怎么触碰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两人正相对无言,门外传来老鸨讨好的声音。
“各位军爷,虽然我们倚红阁是青楼楚馆可也是正儿八经开门做生意的,你们这样进来一闹,大刀阔斧的,我们这生意都没法做了。”
湛悦儿一愣,这倚红阁自开业以来还从未有官兵来找过麻烦呢,今儿个是怎么回事?
“找你的。”湛悦儿用口型询问龙在渊。
龙在渊点头:“大概是吧。”
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是官兵来的,不应该是一群黑衣人吗?还是说,他们之间有勾结,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可怕了,这幕后的主使怕是要好好查一查了。
“今日云都出了刺客,不管是哪儿都要仔细查一查,免得到时候惊到了贵人,你们这小小的倚红阁也担待不起。打斗声就是在你们倚红阁附近出现的,而刺客也是在你们倚红阁附近消失的,所以,首当其冲,你们得先接受检查。”
“哎哟,这军爷,您就行行好吧,我们这儿的姑娘可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就算是院里找了一些看家护院的打手,他们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和刺客扯上关系呢?”
老鸨儿说着还伸手塞了一小包碎银子给带头说话的官爷,可那官爷丝毫不领情一挥手无视了老鸨儿的动作。
湛悦儿不得不说,这老鸨八面玲珑的功夫她是做不到了。
“少废话,打开。”
看来,这老鸨儿塞银子的行为失败了,如今他们就在门外,让龙在渊离开是不可能得了,思来想去只能让他躲在榻上,然后纱帐一放,任何人也看不出来。
湛悦儿指了指榻上,示意龙在渊先躺在榻上躲起来。
龙在渊皱眉,门外的官兵明显不是什么多大的角色,可是不管他们认不认识自己,如果让他们发现他在倚红阁里,传出去父皇母后又得对他耳提面命一番,父皇还好一些,顶多大发雷霆说他“不务正业”,可是母后那边……
龙在渊最怕的就是母后和大舅舅苏沐了,他们俩性格太过相似,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让你知道你做的事情合不合他们的心意。
至于父皇,可能巴不得他出现在哪个女人的床上吧。
湛悦儿等了一会儿见龙在渊没有什麽动作急了,门外老鸨儿的声音又传来了:“官爷,这是我们家姑娘的房间,今儿个她天葵来了,身子不适在房里休息呢,官爷不若去别的房间看看。”
老鸨儿的话让为首的官兵有些怀疑,他环顾四周,只有这一间的房屋明显和别的不同,更奢华不说,地理位置也是独树一帜,别的房间根本就不能和它相比,尤其是,这房间是单独的一栋,不和任何一间房有关联,光这一点儿,就值得让人怀疑。有时候时那就是这样,越是不让看的,越是让人疑心重。
“不行,就看这一间。什么天葵地魁的,都不能阻挡官差办案。”
门外的话让湛悦儿心中一紧,如果让老鸨儿发现她房间里有男人,明天师兄就有可能飞鸽传书训斥她一番了。
湛悦儿小声靠在龙在渊耳边说:“你躲在榻上,他们发现不了。”
龙在渊看了湛悦儿一眼,刚刚老鸨儿的话让他有些不自在,身为太子殿下自小接触的东西比较多,天葵是什么外面的官兵有可能不知道,可他却是知道的。
不过,也有可能刚刚那话是老鸨儿的推托之词。